次日,楚景川刚下完早朝回来,府里的下人们便冲到了他面前。
“王!王爷!里面……里面……她……”
下人们语无伦次,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表情更是震惊得又狰狞又滑稽。
楚景川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个都这种表情?”
下人们一个劲儿地往里面指,却说不出一个字。
正当楚景川疑惑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景川!你回来啦?”
刹那间,楚景川晃了神,他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魏姜身着一身白衣,正激动地朝他挥着手。
楚景川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魏姜见他傻站在原地不动,便直接跑了过来,一把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景川,你可算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魏姜紧紧地抱着他,扬着脑袋,脸上是灿烂耀眼的笑容,像是一朵开得正好的向日葵,明媚得让人舍不得闭眼。
“姜……姜儿?你怎么……”
魏姜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歪着脑袋:“景川?你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此刻楚景川才终于回神,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姜儿,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哪里不舒服吗?”
此时的魏姜明显很不对劲,她的眼睛清澈得不像话,表情也十分柔和,整个人都软乎乎的,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就好像……就好像前世的魏姜。
更重要的是,魏姜是不可能如此亲昵地抱住楚景川的,她明明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楚景川满脸都写着担忧,虽然他很高兴对方能亲近他,但对方的状态明显有问题。
定是病了!
魏姜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疼,立即红了眼眶:“景川!疼……我疼!”
楚景川一惊,这才松开了手:“姜儿,你到底怎么了?”
魏姜歪着脑袋思索了半晌,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今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很陌生的院子,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我吓坏了,就赶紧跑回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府里的下人们看见我就跟看见鬼似的,都不跟我说话,我就只能待在这里等你回来,景川我好想你啊!”
看着魏姜明媚的笑容,楚景川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迟疑了半晌,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紧紧地将对方抱进了怀里。
上一次魏姜对他露出笑容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对方有交集,他以为对方会恨他一辈子,他以为自己永远也没有机会再触碰到这个人了。
就像是做梦一样,倘若真的是梦,他宁愿一辈子都不醒来。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魏姜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会呢?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毕竟我们是夫妻嘛。”
此话一出,楚景川猛地怔住。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是夫妻,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魏姜的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容,不带一丝虚假。
楚景川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姜儿,你忘记我们已经和离了吗?”
“和离?”魏姜愣住了,紧接着红了眼眶,死死地抓住楚景川:“为什么和离?你不要我了吗?”
看到魏姜泣不成声的样子,楚景川顿时慌了,赶紧抱着她柔声安抚:“姜儿别哭,我没有不要你。”
他试探性地问道:“姜儿,你还记得阿湛吗?”
魏姜哽咽着擦掉了眼泪:“我当然记得,他不是你的弟弟吗?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成婚以后他就离开大周了,也不知去了哪里,这么久了都不回来看我们。”
楚景川震惊得发不出声音。
反应了片刻才说道:“姜儿乖,你病了,我去给你请大夫,你乖乖待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叮嘱下人照顾好魏姜后,楚景川立刻赶去了宁世居。
很快他就将季宴礼带了过来。
季宴礼看到魏姜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也傻眼了。
“姜儿!你……你怎么了?”
魏姜警惕地缩在楚景川身后:“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姜儿?我们很熟吗?”
“……”
季宴礼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为对方诊脉。
他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立刻为对方施了几针。
不知过了多久,他收回银针,表情十分凝重。
“怎么样了?姜儿究竟怎么了?”楚景川问。
季宴礼长叹了口气:“她的记忆出了问题,可她的身上并没有出现外伤,应该是精神刺激导致的,具体的原因我并不知晓。”
“能否治好?”
“正常来说可以治愈,但她的情况有些奇怪,只能先用药再看,而且……”
话说到一半,季宴礼突然噤了声,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楚景川。
楚景川已经要急坏了:“而且什么?你倒是一次说完啊!”
季宴礼迟疑了许久,才终于开了口:“魏姜她……她有身孕了。”
此话一出,好似一声惊雷狠狠地在楚景川脑海中炸开。
“身……孕?”
楚景川只觉得脑子里嗡名声不断,全身像是被刀子刺穿一般,每一滴血,每一块肉都在痛苦地叫嚣着。
自成婚以来,他从未碰过魏姜。
对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
楚景川扯出一声苦笑:“我终究是错过了,无论上一次还是这一次,都是阿湛赢了。”
可就在这时,魏姜突然抱住了他的胳膊,扬起灿烂的笑脸:“景川!我有身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我……们?”
楚景川怔了神,魏姜埋进他怀里笑呵呵的撒娇:“是啊,我们的孩子,景川,你要当父亲了,你不高兴吗?”
楚景川回过神来,露出笑容:“高兴,我当然高兴了。”
他握住魏姜的手,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姜儿,你可愿意再嫁我一次?做我的宸王妃。”
魏姜立刻点头:“当然愿意了!我此生的夫君只会是你。”
……
不出半日,楚景川要再次迎娶魏姜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他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立即让全府上下一同置办婚宴,恨不得当天就能完婚。
他在害怕,害怕这是大梦一场,更害怕他会再一次失去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说他阴险也好,无耻也罢,他绝对不会再放开魏姜。
而此时的魏姜正坐在房间里,挑选着下人们送来的布料,准备为自己裁制婚服。
她正挑得起劲,突然院子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好像是争吵声。
她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便拉住她的手要带她走。
魏姜立即反抗,恰巧楚景川也赶了过来,她赶紧躲到对方身后。
楚景川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阿湛,姜儿是你的嫂子,对她放尊重些。”
“嫂子?”楚湛冷笑出声:“你们明明已经和离,你明知阿姜已经和我在一起,如今却将她困在此处,说什么要再迎娶她一次?楚景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是我和姜儿共同商议好的。”
楚湛愣了一瞬,看向魏姜:“阿姜,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商议了什么?你不是已经答应了要嫁给我的吗?”
魏姜眉头紧皱,满脸不悦:“你在说什么啊?我何时答应要嫁你了,我明明是景川的妻子!虽然不知为何我们和离了,但我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景川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和你在一起?更何况你还是景川的弟弟,这种有违纲常的事我才不会做呢!你别红口白牙污蔑我的清白!”
话落,楚湛整个人都怔住了,不敢相信对方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阿姜,你在与我说笑是不是?”
“谁跟你说笑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的是景川了吗?阿湛,你怎么奇奇怪怪的?我可是你的嫂子。”
魏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无疑是给了楚湛致命的一击。
他强压着怒火,质问楚景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景川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只是冷漠地回答道:“正如你看到的这样,姜儿喜欢的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
楚湛当然不会相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他和魏姜是两情相悦的,任何人都无法将魏姜从他身边抢走!
眼里的阴翳在顷刻间蔓延,楚湛一个闪身便来到魏姜身后,揽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中。
楚景川大惊:“阿湛!你要做什么!”
“阿姜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
说罢,他带着魏姜直接消失在了宸王府。
楚景川死死攥着拳头:“给我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楚湛将魏姜带回了秦衣楼,秦衣楼的地下有一处暗室,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这里漆黑一片,没有窗户更没有光亮,只有一张床铺和简单的物品。
平时他也只有闭关练功时才会来这里。
魏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扔到了床榻上。
对方显然是怒极了,动作粗暴,半点不懂怜香惜玉,魏姜被摔得够呛,疼得直抽气。
“楚湛!你发什么疯啊!我还要回去裁制婚服呢!”
“婚服?”听到这两个字,楚湛的脸色更加难看:“你还真打算和楚景川成婚?你忘了他对你做过什么吗?”
魏姜扬起脑袋恶狠狠地瞪着他:“不管他对我做过什么,我喜欢他,我就要嫁给他!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
这番话直接点燃了楚湛的怒火,他掐住魏姜的下巴,强硬地将她压在榻上。
“你喜欢他?那我呢?”
魏姜冷笑起来:“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未喜欢过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便是有前世今生,我也从未对你动过心!”
“你再说一遍!”
“别说一遍,就是十遍百遍我也说给你听!我就是喜欢楚景川,说什么我都要嫁给他!无论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对他的心意永远不会变,这个世上除了他,我谁也不会嫁!更不可能嫁给你!”
像是故意的一般,魏姜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刀子,专往对方的痛处上捅。
楚湛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脸色也越来越黑。
听着这些诛心的话,他再也压制不住怒意,立即欺身压了下去,蛮横地堵住了对方聒噪的嘴。
嘴唇被牙齿磕破,鲜血的甜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
温热的触感攻陷着她的口腔,甜腻的声音被迫咽了回去。
魏姜拼命地挣扎,却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她的双手被死死按住,轻薄的衣衫被强硬地撕开,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愈发的放肆,魏姜的眸中露出惊恐之色,挣扎的力气也更大了些。
这些落在楚湛眼中更是不亚于凌迟。
魏姜在害怕他?
为什么?
这些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无论何时,对方都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他不明白,明明一直都好好的,为何只是过了一夜,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痛苦和愤怒夹杂在一起,他第一次在对方不愿的情况下强要了她。
……
待一切结束,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魏姜疲惫地睁开了眼,身边已经不见楚湛的身影。
她强撑着坐起来,看到了自己那遍布全身的痕迹,每动一下都疼得她直抽气。
“这个混蛋,每次都弄成这样,属狗的吗?”
魏姜苦涩地笑了一声,此时的她神情平静,又恢复了往日精明算计的模样,与白日在宸王府时判若两人。
她靠在床角,像是自嘲一般,无力地捂着脸。
“楚湛,我们两个啊,就这么一辈子互相折磨下去吧,求而不得,辗转反侧,这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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