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平静理智地说出能置于他死地的话,那一瞬间周晨感觉面前的顾兮是那么陌生疏远。
她给他的记忆永远都是乖巧懂事的一面,这种叱咤谈判的场面,他从未见过。
现在突然想想,他好像从来不了解顾兮工作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们之间6年,他好像还没真正了解她。
周晨身体僵着,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顾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离了婚不就是想迫不及待地投入那个男人的怀抱吗,你们在一起到底多久了!”
事到如今,他还在怀疑她,顾兮心底对他的最后一丝感情也被彻底消磨殆尽,
“周晨,比不要脸,我比不过你。你出轨也好,我跟谁在一起从今以后也跟你没有任何瓜葛!”
她眼底的失望周晨看的真切,可是他却一丝愧疚都没有。
“只要我不签字,你再怎么折腾又能怎样?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你想都别想!”
周晨恼羞成怒,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撕成碎片,冲她扔去。
漫天飘落的纸屑就好像两人破碎的感情,再也没了和好的可能,顾兮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毫无波澜。
“离婚协议书我会再寄你一份,如果再不签字,那就等着法庭传唤吧。”
她最后再看了一眼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的男人,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门,似是想起什么,她顿下脚步,最后送给他一句话。
“祝你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那倒是谢谢你……”
“滚!!!”
巨大的吼声响彻整个办公室,顾兮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昂首挺胸的朝着电梯走去。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两天后,顾兮收到了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第二天顾兮就逼着周晨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好了。
走出民政局时,顾兮没想到周晨的父母也跟了过来。
两夫妻一上来就对着顾兮像发了酒疯似的扯住她的头发往死里揍,顾兮来不及躲避连着吃了好几个拳头。
周晨对这一幕也是始料未及,他连忙上前两人扯到一边。
“爸妈,你们来干什么?!”
周母的恶毒的眼神简直要把顾兮吃掉似的,她指着顾兮的鼻子骂自家儿子不争气。
“你为什么净身出户啊,你糊涂啊!那是夫妻共同财产,凭什么都给她?!我不同意!!”
周晨心里糟心至极,俩老人跟着闹,他直觉自己的头都快爆了。
“你们别管了行不行,还嫌我不够难堪啊?!”
“我们是在帮你!”周母恨铁不成钢,“囡囡可是姓周,即使不是带把的也不能便宜了她!”
他们说什么顾兮都可以忍,可是想打孩子的主意,她绝对忍不了。
“囡囡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当初我难产的时候你们在哪?孩子长这么大你们一眼都没看过,现在还想和我争抚养权?做梦!”
“看我不死撕烂你的嘴!”
周父气急,一个巴掌甩在顾兮的脸上,顿时嘴角溢出丝丝鲜血,可她仍然倔强地抬头,直起背,很平静地说着最冷漠的话。
“这是我最后一次,承受你周家的欺负!”
“你别忘了,孩子姓周!”
“从现在开始,她姓顾。”
周母颤抖手指着她骂,顾兮转身毫无留恋地快步离开,决然地上了一辆出租车。
周晨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心乱如麻。
耳边还嗡嗡地吵着,他甩开父母的手,心烦地上了车。
顾兮坐在出租车上,手里那本热乎的离婚证被她攥得皱在一起。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地抬头逼着自己把眼泪憋回去。
顾兮,你可以的,以后的你就是自由的了。
从今以后要为自己而活,
要做最好的自己!
话是这样说,可是6年的感情,放下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痛彻心扉。
“女士,去哪?”
去哪呢?
她刚刚失去了一个家,现在脑子茫然的一片空白,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心情差到极点。
“去酒吧。”
酒吧内。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高浓度的酒精混在一起充斥着顾兮每一根神经。
满桌的酒瓶四散,顾兮喝的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双眼迷糊的快要睁不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应该去接孩子回家了,顾兮刚站起来,脑袋晕的她直接又坐了回去。
算了。
她还是让杨婂去接一下吧。
摇摇晃晃地掏出手机,眼睛迷离地在通讯录翻找杨婂的名字,翻了老半天找出两个字的名字,指尖不稳地拨了出去。
嘟音刚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喂,顾兮?”
顾兮疑惑哼笑,“喂,杨婂,什么时候你的声音变得这么雄性啦?”
磁磁的,还怪好听的。
电话里沉默了两秒,声音提了几分,“我是祁飞,你喝酒了?”
“祁飞?就是那个长得高高大大的,看起来憨憨的那个特警吗?”
“……是我。”
男人的眉间微蹙,显然没想到在女人的心里自己是这个形象。
好像有点……
不满意。
听到男人肯定的回答,顾兮突然声音一变,抽泣了起来,嘴里唤了声他的名字,嘟囔着难受。
祁飞坐在玄关的身体猛然弹了起来,“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回答他的是一阵嬉笑声,还伴随着女人的叫喊声,祁飞心下一紧,飞速地开门冲了出去。
祁飞赶到时,顾兮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晕晕乎乎的。
他喘着粗气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顾兮,身上都完好无损,他紧绷的心稍稍放松,然后伸手搂住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顾兮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左侧的脸露了出来,红红的掌印清晰可见,祁飞当即黑了眸。
坐在身旁的几个女人瞧见男人周身散发的摄人气场,忍不住解释了下。
“刚才是有几个混混过来骚扰她,可是都被她用酒瓶子砸跑了,那些人也没动她。”
不是刚才的人打的,那能打她的也只有姓周的了。
祁飞紧了紧下颚线什么也没说,当即抱着已经昏睡的女人离开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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