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素梅！？”
陈泉脸色一变，盯着面前站着的女人，脸色铁青。
蔡素梅眸子一颤，显然不敢相信陈泉居然喊了自己的全名。
“小泉，我……”蔡素梅吞吞吐吐地想说些什么。
陈泉冷声道：“不好意思，芝士玉米卖光了，想吃的话，明天再来吧。”
“那……那我可以买其他的吗？”蔡素梅的眼眶，微微泛起一丝红润。
对于蔡素梅的样子，陈泉没有丝毫心软。
虽然这五年来对自己说狠话的，都是陈卫国和两个姐姐，还有那个阴阳怪气的陈明。
可蔡素梅每一次都在旁边站着。
哪怕她每一次都会红着眼眶，有些不舍，也从未真的开口替自己说过哪怕半句话！
这样的母亲，早就让陈泉对其彻底心寒了！
“别的也卖完了。”
陈泉丝毫不给蔡素梅面子，回头冲着还在吃喝的几个客人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有些事，得提前收摊了。”
“啊？”那买来酒的客人一脸懵，“我这才买回来酒，你这不是玩我呢吗？”
“实在不好意思，您点的那些小吃算我请客，不用付钱了。”
闻言，那个男人顿时大喜，“哈哈，还是小陈你敞亮！”
“那行，老哥拿着回家去吃。”
陈泉开始收摊，蔡素梅立刻上前道：“我帮你一起吧。”
“不必！”陈泉夺过蔡素梅拿起的凳子，淡漠道：“我这里的东西不干净，别弄脏了您的手。”
“我……”陈泉的冷漠，让蔡素梅不知所措。
“小泉，妈真的很高兴你能找到一个正经营生，妈知道你之前是做过一些错事，可只要你往好了走，你爸爸他一定会看到的！”
“笑话！”
陈泉猛地抬头，淡然的眸子终于浮现出一抹怒色。
“我陈泉是做了不少错事不假，但我对你和陈卫国还有陈家人，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如果说我一定哪里错了的话，那就是错在我瞎了眼，将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东西当作了家人！”
“我不需要你的认可，更不需要陈卫国的认可！现在，麻烦你立刻离开这里，别耽误我收摊！”
说罢，陈泉继续干活。
“哦，对了！”陈泉又抬头道：“你不是我妈，陈卫国更不是我爸！以后不要自称是我妈，我没你这么恶心的母亲！”
轰！
如一道惊雷在蔡素梅的心头炸响，她挂在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
她哆嗦道：“妈知道当年不该把你抱错，可你对陈明做的那些事，是真的错了啊！”
“你难道真的就一点悔意都没有吗？”
“悔意？”陈泉的语气再次恢复淡然，“那你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当年的事情，他有没有悔意！”
许久，看着陈泉远去的背影，蔡素梅心底说不出的刺痛。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恍惚。
或许陈泉根本不是陈卫国从陈明口中了解的那样？
还有陈泉最后的那句话，他让自己问问陈明有没有悔意，是什么意思？
今天她观察了陈泉一下午。
陈泉这一下午，不但赚了二十多块，而且对任何人都是笑嘻嘻的，完全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也没有和什么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难道自己曾经对陈泉的了解，都是错的吗？
蔡素梅这才恍惚间发现，自己对于陈泉的了解，其实并不多。
大多数的了解，都是事情发生之后，她通过别人的口得知了结果。
她其实从未亲眼看过陈泉作恶。
……
接下来的几天，蔡素梅每天吃完早饭和午饭，都会来到不远处的大树下观察陈泉。
她一边害怕看到陈泉作恶，一边又想看到陈泉作恶。
她害怕陈泉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心里扛不住那种懊悔。
可她又怕陈泉真的是那个样子。
在这种煎熬之中，她最终还是没有看到陈泉任何作恶的行为。
陈泉每天三点一线，早上七点准时出现，晚上则是看客人的时间。
如果没有客人，就七点收摊。
如果有客人，陈泉也从来不会赶客人走，而是会一直陪着客人。
最晚的一次，甚至到了晚上十点。
这一天，陈泉七点便收了摊。
蔡素梅目送陈泉离去，然后空落落地回了家。
还没进家门，蔡素梅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
她满脸诧异。
自己还没回来，怎么会有人做饭？
并户楼的另一户是空着的，没住人啊？
蔡素梅推门而入，只见陈明正端着一盘土豆丝往屋里走。
“妈，您回来了？”陈明赶忙上前将蔡素梅拉了进去。
看到陈明，蔡素梅的心底立刻浮现出了陈泉说过的那句话。
饭桌上，蔡素梅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素梅，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
陈卫国不悦道：“每天早出晚归的就算了，怎么今天儿子回来了，你还这么魂不守舍的？”
“啊？没……没什么。”蔡素梅讪笑一声，端起饭碗看向陈明道：“陈明，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陈明笑着摸了摸鼻子道：“我主要是想二老了，所以回来看看。”
“不过除此之外，我倒确实有件事想让二老帮忙参谋一下。”
“什么事？”陈卫国问道。
陈明道：“爸，我想搞个食品加工厂。”
陈卫国放下碗筷，疑惑道：“你的砖厂不是搞得还不错吗？怎么好端端地想搞食品加工厂了？”
陈明解释道：“砖厂的生意确实不错，不过最近咱们县不是出了个什么环保条例嘛，所以我本来计划扩建砖厂的事，也只能搁浅了。”
“嗯，县里确实有这么个决策，不过你就算想转行，又怎么会想到做食品的？”
闻言，蔡素梅心头一颤。
食品？
陈泉搞的就是食品，虽然远达不到开厂子的程度，可陈明忽然也要搞食品，会不会有些太巧合了？
陈明再次解释道：“因为最近这几年，咱们县各种厂子的效益都挺好。
工人们手里都比较有钱，喜欢去吃各种休闲食品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觉得既然咱们县里是这样，其他地方应该也差不多，所以这食品行业，或许是未来的一个风口。”
“嗯，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陈卫国若有所思道：“不过这食品行业的种类繁多，你打算具体做什么？”
“我一开始是想着做零食，不过现在做零食的厂家太多了。”
“我觉得速冻食品或许会更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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