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哥办事迅速，很快便拿来两万块钱以及一份协议，一起递给了王海。
王海拿过协议看了看，随后快速签上名字，又在上面摁了手印。
这种协议在后世，完全就是废纸一张。
别说是协议了，任何高利贷的合同，都不受法律的保护。
可在这个年代，这个东西可是厉害得很！
虽然公家不一定承认这种协议，可高利贷的拿上这种协议，就敢和你玩狠的！
要是敢欠钱不还，那剁手剁脚都是小事！
就算是拉到后山直接挖个坑埋了，在这年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头哥收起协议，笑眯眯道：“既然局已经组好了，那就祝几位玩得开心，我先出去了。”
“且慢！”五哥挥手拦住了头哥。
“哦？还有事？”头哥留步发问。
五哥淡然道：“我们这局玩的太大了，而且我们互相都不认识，为了防止有人手脚不干净，你就留在旁边看着好了。”
闻言，小六子和陈明纷纷点头。
唯有王海脸色一变。
他不悦道：“什么意思？咱们都是出来混的，谁会玩那种下贱手段？”
“让一个人坐在旁边看老子打牌，老子不习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习惯，我们就习惯？”陈明冷声道：“你小子上来就反驳，该不会就是你手脚不干净吧？”
“放屁！老子玩得起输得起，怎么就手脚不干净了？你他妈说话注意点！”
王海恼羞成怒。
小六子插话道：“既然你没有做贼心虚，那你怕个什么？”
“你要是不习惯被人看着，那就让他坐在我后面！”
眼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海也不敢再拒绝。
更何况他也认定自己的出千手段万无一失，那还怕个什么？
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一切都不是问题！
念及于此，王海也不再言语。
赌场本就有义务为客人提供防老千的服务。
既然五哥这么说了，头哥自然不能拒绝。
“那行，那我就在这儿陪着各位。”头哥找了个椅子坐在了墙角。
有了头哥在场，陈明心底对这牌局越发放心。
他不会出千，自然也怕别人出千。
有头哥在场，对他而言可是大好事。
“开始吧，先摸位。”陈明迫不及待的说道。
“好。”
几人开始摸位。
陈明坐在了正南的位置，对面是五哥，左手是小六子，右手是王海。
头哥的位置，刚好在小六子和陈明中间，可以同时看到他们两家的牌。
牌局开始。
这次不同以往，小六子一开始便在洗牌的时候用上了手法。
她的手法不是为了让自己赢钱，而是为了将牌弄臭，让谁也不好赢钱。
小六子对自己的手法极其自信。
她说当初自己被抓到，是因为遇到了一个比她还厉害许多的老千，所以才看穿了她。
但江永县的这些渣渣，绝对不可能看穿她的手法！
因为她的手法不是藏牌，而是在洗牌的时候动手脚。
外人看上去就是正常的洗牌，但实际上，所有的牌早就被她调整了顺序。
第一轮开始。
四个人都在正常打牌。
小六子和五哥依旧是只顾着自己成牌，完全不顾及会不会点炮。
看到小六子的打法，头哥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呵呵，纯粹靠运气的低端玩家。”
头哥虽然自己玩的很少，可他毕竟是看场子的。
虽然不玩，可看得多了，自然也比一般人会玩的多。
他一看小六子这打法，就知道这是个又菜又爱玩的人。
他又撇了一眼陈明。
“嗯，这小子倒是不错，不但记住了所有的牌，而且为了防止点炮，还在不断变幻牌型，是个高手！”
看了两家的牌，其他两家的牌自然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五哥打的牌，基本都被王海吃碰，有时候也会被陈明吃碰。
可王海打的牌，几乎很少被陈明吃，也几乎不会让任何人碰。
“两个会玩，两个不会玩，这局不用出千，他们赢面都很大，除非运气真的差到爆。”
头哥心里暗自琢磨。
赌博的人都相信所谓的牌运。
牌运好的时候，哪怕完全不会玩，也是要什么来什么。
可牌运差的时候，哪怕是特别会玩，也是要什么不来什么。
而且很多时候，还会和对手卡死同一张牌。
所以很多人之所以喜欢说新手光环这句话，就是因为新手只知道横冲直撞，反而狗屎运特别厉害，就是要什么来什么。
几轮下去，大家都是有输有赢。
不过总的算下来，五哥和小六子是在输的。
王海和陈明则是赢的。
不过比起陈明，王海赢得还是不够多。
对此，小六子和五哥毫不意外。
他们都清楚，王海不是不肯发力，是因为才洗了几次牌，他还没有完全下落成功。
很快，王海完成了下落。
王海本来还想演演戏，玩一手赢多输少的把戏。
然而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牌简直好得离谱。
就算自己想输，手里的牌都会一直来自己有用的。
王海狂喜！
他自认这是运气来了，甚至都不怎么看下落的牌，便开始一直赢钱。
他本来还怕暴露。
可如今这完全就是运气，那还怕个锤子？
赢得多了之后，王海彻底上头。
哪怕运气逐渐不好了，他也会本能地去看下落的牌，然后开始出千。
一个小时过后，王海竟然连赢十把，通吃三家。
他手里的两万，足足变成了五万之多！
没错！
只是第一圈，这小子竟然差点赢光了三家！
“草！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陈明拍案而起，指着王海怒道：“你他妈有问题！”
话落，五哥也猛地起身，一把扯起王海的衣领怒吼道：“王八蛋！你他妈敢出老千是吧！？”
“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小六子虽然没有起身，可冰冷的目光也冒着杀气，死死地瞪着王海。
忽然的变故，吓得王海脸色惨白。
他强忍着恐惧怒道：“你……你们放屁！”
“老子赢钱，都是靠实力和运气，怎么就出老千了？”
“抓贼抓脏，你们要是说老子出老千，那就拿出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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