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耍把式的几人，石头砸了一块又一块，围观的人群换了一批又一批。
到现在仍有人叫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时不时还有人往里扔钱，现场好不热闹，集市上大半的人都被吸引了过去。
钢蛋有样学样，清了清嗓子，学着别家摊贩那样喊着：“卖提气丸！吃了能提升气力！只要一两银子一枚！”
众人好像都没听到般没有丝毫反应。
随后钢蛋又试了几次，别人看他的眼神反而多了不少嫌弃。
“一两银子一枚，你咋不去抢呢？”
不少行人时不时的白钢蛋一眼，仿佛看傻子一般。
钢蛋一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思索：“卖贵了吗？”
“可是之前那个人也是卖一两银子一枚啊，效果比我的差不少，买的人还不少。”
八成是因为自己没有店铺的原因吧？
钢蛋想着想着，竟渐渐地睡了过去。
“小兄弟，小兄弟……”
钢蛋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正有人叫醒自己，睁眼一看，天色已经黑了。
面前则出现了个身着喜庆红衣的男人，不修边幅，眼中似乎带着点疲惫。
“你是？”
许是还在迷糊，钢蛋竟一时间想不起来人是谁。
“我是方才在你旁边表演胸口碎大石的。”
胸口碎大石就是一人抱着块石头躺下，另一人抡锤子往下砸，石头碎了，人没事。
此人便是抱着石头的人，钢蛋还留有印象。
“你有什么事吗？”
钢蛋不解发问。
“我是大强，方才是你叫卖提气丸吧。”
“我想知道，你这提气丸真不？”
药这种东西，生产难度大的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利润。
有利润，就会有人为了节省生产成本而去作假。
这种假货，自然是进不去药铺的，人也不是傻子，不会干这种砸招牌的事。
那么假货最终大概就会出现在摊贩手里。
大强这么一问，钢蛋这才醒悟过来，卖不出提气丸，也有这个原因在。
不过这竹筐里提气丸吧，说真不真，说假又确实有提升气力的效果。
“你有什么事吗。”
在没搞清楚对方要干什么前，钢蛋还是打算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大强犹豫了片刻才说：“我这个说是个杂耍团，其实就是我的一家人。”
“这两年我们一家子收入越来越少了，因为……”
说到这里，大强好似想隐瞒什么，便没再继续说下去，随后话锋一转：“你别看我们的观众还不少，实际上很少有人愿意花钱。”
“所以我最近就在想办法拓宽收入来源。”
“碰到你，我就想到可以在我们表演结束后，顺便推送下你的提气丸。”
“只是不知道你这提气丸效果如何？”
大强虽然身形消瘦，但个头很高，身骨也比较壮实，语气诚恳：“如果效果好的话，我们一家帮你卖，以后也不东跑西跑了。”
这种杂耍团，在一个地方表演不会待很长时间。
毕竟表演的东西就那么几样，人看腻了，也就不会来了。
所以他们追逐着人们的新鲜感，不断在穿梭在各个地方。
钢蛋想了想，这倒确实是个好办法。
他们表演的节目都不是普通人能轻易做到的，所以才会那么精彩。
在观众赞叹之际，推荐他们买提气丸，效果一定会很好。
“你尝尝就知道真假了。”
钢蛋随手拿起一颗丸子。
从他的话语中，钢蛋能感觉到，他是害怕卖出去的东西是假的。
这么看来，这个叫大强的中年男人还挺有正义感。
大强有些愣住，此举其实已经证明提气丸是真的了。
但他刚才听钢蛋说，这东西值一两银子一丸。
这相当于他一家人好几天的收入，而这小兄弟却直接给他了一丸。
提气丸也许对别人来说这东西很值钱。
但钢蛋来说，这不过就是花点时间就能造出来的东西。
大米和冬菌菇做的丸子，对气力的提升比普通药铺要好不少。
而且吸收速度也不同，药铺的提气丸，恐怕要等一个时辰才稍微有点感觉。
而钢蛋捏的丸子，一个时辰差不多都吸收完了。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大强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吃的很珍惜。
钢蛋笑了笑：“大口，大口吃。”
大强点点头一口将剩下的提气丸吃到嘴里。
提气丸虽然有点苦涩，但越嚼越香，到最后还有点甘甜。
“是真的。”
本来表演了一天，大强就有点疲惫，吃过药丸后，只感觉浑身暖暖的，疲惫感也减轻了些，就连力气也在逐渐恢复。
“卖了的钱，你拿七成，我们家拿三成，你看行不行……”
大强试探性的问道，他隐隐感觉到，这会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钢蛋也爽快地点了点头：“那明天就在这里接头，我给你们提气丸。”
“先卖卖试试看效果吧。”
钢蛋可不敢一次性把提气丸都给大强，毕竟才刚认识，合作也只是口头约定。
洞穴处。
钢蛋是个不识字的，草拟合约这种事还得二牛来。
在他的指导下，钢蛋一笔一划地写了份字形歪歪扭扭的合约。
这种合约，由于没有官府的介入，只能算是双方的私人约定。
不过要真出个什么事，这份东西却可以作为呈堂证供。
踏实睡了一夜后，钢蛋背着竹筐回到了昨天与大强约定好的地方。
他们一家人已经到了，正在准备要表演的器具。
大强见是钢蛋来，赶忙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小兄弟！”
钢蛋点了点头便将装有提气丸的竹筐给了大强。
接着，人群渐渐靠拢，大强说了几句开场白后，立刻将块大石头抱在胸前。
嘭！
大强妻子一锤子砸了下去，大强闷哼一声，大石头瞬间崩裂开。
众人顿时鼓起了掌，纷纷叫嚷着：“再来一个！”
听到众人的欢呼，大强拱手表示感谢，然后将钢蛋那框提气丸拎了出来。
“各位乡亲父老！小的以武为生，偶然得知这叫提气丸的东西，能提升气力。”
“我已然吃过，能保证确实如此！大家可花一两银子买枚试试！”
大强推送的方式很直白，围观的观众也面露难色。
他们只是想看看表演，并不想买什么东西。
钢蛋注意到，一个豁牙男人往前踏了一步：“要我们买东西？你光是碎个石头哪够啊！”
豁牙男人打量了下大强碎大石用的石板，继续说：“你得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就是！就是！我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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