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苑。
陈梅也在梳妆,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红肿,有着五指印的脸,气得脸都扭曲:“江离落这个贱人!”
她活了几十年,何曾被打成这样,偏偏江离落害得她被当众掌嘴二十!
不仅让她挨打,还让她成为京城笑话!
陈嬷嬷轻柔的给她梳头发:“夫人别生气,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不是您的对手,不必放在心上。”
“昨儿整个侯府因为江离落被罚了,都记恨心中,那送去的洗漱水是掺了几滴孩童尿的。”
“还有早餐,可是吐了口水进去的,还有长公主送来的舒痕膏,也加了绒粉……”
听着这些恶心人的小事,陈梅的憋屈,总算散了几分。
“一个贱人,也配用舒痕膏,痒死她,抓烂她的脸最好!”
舒痕膏是宫中御品,平时用着养颜美白,若是受伤,也能够止痛去疤,是出自鬼王谷的千金一瓶的舒痕膏。
江离落那张脸,哪配用!
陈嬷嬷还说着其他一些小事儿,都是下人记恨江离落做出来的。
陈梅听的心情好了很多,问她:“金嬷嬷如何了?”
“金嬷嬷昨儿被送出府之后,便回家了,她老了,又受了板子,没有好大夫医治,过两日便去了。”
陈梅满脸狠毒:“别让她活着,江离落肯定要拿她做筏子!”
江离落既然要回来,就只能是养女的身份!
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夫人,二小姐过来给您请安了。”
陈梅很是厌恶,听到江离落就一肚子火:“不见,让她回去。”
陈嬷嬷提醒她:“侯爷还在外面呢,等您一宿了,可别让江离落又挑拨了去。”
陈梅这才扯了扯嘴角:“那就见吧。”
到了院外,江离落就看到永安侯站在院中,而房间却是大门紧闭。
她挑眉,这是吃了闭门羹?
“爹。”
在房外站了一夜的永安侯,听到喊声,身体微僵。
他转头看江离落,脸色很不自在:“你来做什么?”
“来给夫人请安。”江离落打量着永安侯,然后惊讶的问:“爹这是怎么了?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不会是站了一夜,求夫人原谅吧?”
衣服还是昨天的,身上被露水沾湿,眼圈乌黑,一看就是彻夜不眠。
永安侯做成这样,也是难为他。
永安侯尴尬,不自在,又恼羞成怒的责怪江离落。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一会儿你进去跪下和夫人赔罪……”
不等他说完。
江离落心疼的红了眼眶,声音都有些哽咽:“原来爹在侯府过的日子也是这般,那我也就不算苦了。”
“本来还有些怨爹的,今天才真正明白爹的为难之处,爹尚且如此,何况是我。”
“若是娘亲还在,怎么会舍得父亲站一夜,损您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永安侯的怒火,瞬间消了一半,再想想昨天江清晚瞧不起他的话,剩下的一半也都没了。
“你明白爹的难处就好,有些事爹也无能为力。”
江离落拿帕子擦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以后我会更听爹的话,若是我日子好了,定会护着爹的。”
永安侯听得心暖,关心问她:“身体怎么样了?脸好点了没?可还难受?府中下人应该没怠慢你了吧?”
江离落乖巧的一一回答。
永安侯心里舒爽:“她到底不是你母亲,以后不用天天来给她请安。”
陈梅出来就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想要发火。
陈嬷嬷拉住她,低声劝着:“夫人何必生气,她不来请安,反倒是好的,免得见了晦气。”
江离落耳朵敏锐,抬头看过去:“陈嬷嬷大早上的说见了谁晦气?”
她眼眸冷下来:“是说我,还是说父亲呢?”
没想到说的这么小声,还是被听见了。
陈嬷嬷脸色一变,想要解释:“奴婢没说二小姐,也……”
江离落冷声打断:“那你就是说见着父亲晦气了?”
永安侯的脸色更加难看。
江离落看到了,继续点火挑拨:“难怪父亲和夫人的夫妻关系不好,原来是你这刁奴在挑拨离间!”
陈嬷嬷这是越解释,越狡辩,急的她满头大汗。
生怕江离落又说出什么话来,赶紧郁闷的低头:“二小姐听错了,奴婢说的是自己最近霉运缠身,有些晦气。”
已经损失一个金嬷嬷了,不能再损失一个陈嬷嬷了。
陈梅赶紧开口:“既然你这两日运气不太好,便下去歇着吧。”
陈嬷嬷应了一声是,便要退下去。
在经过江离落的时候,她侧身一挡,拦住了陈嬷嬷,笑盈盈的喊着:“陈嬷嬷。”
陈嬷嬷抬头看着江离落明媚灿烂的笑容,却是让她背脊发寒,恐惧骤然遍布全身。
想到如意的下场,生怕江离落突然动手也割了她的舌头。
陈嬷嬷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屈膝说:“二小姐,别靠奴婢太近,免得奴婢的霉运沾到您。”
江离落浅笑着:“看来陈嬷嬷确实霉运缠身的厉害,我这有个去霉运的好法子,可以帮陈嬷嬷去霉运。”
陈嬷嬷听到这话,突然想到半年前的事。
永安侯老夫人回来,身体不适,她给夫人出了主意,请道士说府上有江离落这个邪祟,所以老夫人才一病不起。
想要老夫人病好,需要祛邪祟,去霉运,这需要拿银针从指甲缝插进去,十根手指头,一根都不能落下。
而当时,就是她全程参与。
想起这件事,陈嬷嬷脸色煞白,连忙摆手:“不用了,奴婢歇息几日就行了。”
江离落看陈嬷嬷的神情,就知道是想起半年前的事了。
记忆里的阿落,被陈嬷嬷叫了两个婆子,按在地上,抓着她的双手。
然后陈嬷嬷手拿着又粗又长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插进了阿落的手指。
十指连心,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如今想起来,她指尖似乎都还疼着,心都在发颤。
这一仇,今日便帮阿落报回来!
江离落冷了眸子:“看来陈嬷嬷是想起来去霉运的法子了,那还是赶紧照做吧。”
“免得霉运在府中,不仅影响到父亲的前程,还影响二哥明年的科举,那陈嬷嬷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陈嬷嬷恐惧又哀求的看向陈梅和永安侯:“夫人,侯爷。”
永安侯黑着脸:“听夫人的。”
昨天已经惹陈梅不开心了,今天不能再惹了。
不然,明日上朝,岳父大人要找他了,兴许还会让人参他一本!
陈梅一肚子的火气,愤愤警告:“江离落,你别太过分!”
江离落无惧警告,抬头问陈梅:“您说是把霉运赶出府好呢,还是照陈嬷嬷的法子,去霉运的好呢?”
也不等陈梅回答,她又继续说:“还是去霉运比较好,只是出府的话,霉运还在,一不小心就暴毙了呢。”
她的话也带着威胁。
既然他们不愿给陈嬷嬷去霉运,等她动手,那就只能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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