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蕴猛然睁开眼,面色有些茫然:“诗会,什么诗会?”

    白芷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就是小姐为季世子举办的诗会啊!为了这事儿,还包下了天香楼今天一整天,小姐忘记了?”

    听她这么说,谢知蕴也终于记起来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为了讨季庭砚开心,包下了整座天香楼。

    邀了清流名士,给京中贵公子小姐们都发去了请帖,来为季庭砚捧场。

    可谁能够想到,这场诗会,却让自己成了一个笑话。

    季庭砚高调地搂着谢雨薇出现,当众作诗讽刺她恬不知耻。

    明明他都要退婚了,她却还像狗一样缠着他。

    重活一次,她还拿自己的真金白银去给季庭砚和谢雨薇秀恩爱,作践自己,那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小姐真的忘记了?可是请帖早就发出去了,那些名士也已经到场了,小姐现在想要取消,怕是来不及了!”

    白芷心头一跳。

    看来这次季世子是真伤了小姐的心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小姐能够坚持几天。

    “不用取消。”

    谢知蕴摇了摇头,原本还没有打算这么早和对方碰面的。

    不过,提早认识,也可以对一些事情早做防范。

    “备马车,我要去一趟宸王府!”

    “啊?”白芷一愣:“小姐要去宸王府?”

    他们和宸王府并无往来啊!

    而且宸王此人向来独来独往,朝中多少人为了和他攀上关系,费尽了心机也不得其门而入。

    以小姐……的名声,怕是连宸王府的大门都靠近不了吧!

    果然……

    宸王府门口。

    守在大门旁的护卫,在看到谢知蕴从马车上下来,直言要求见宸王夜景宸后,都如临大敌地看着她。

    开什么玩笑?

    谁不知道这谢家真千金,这一年来天天跟在季庭砚的身后转,痴缠着对方。

    无论季世子怎么甩都甩不掉,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今天这笑话突然跑来他们宸王府,莫非是自家王爷那天神一般的英姿被她发现了。

    所以直接不痴缠季世子,转来缠着他们家王爷了?

    不行不行,他们家宸王殿下可是东秦国的神祗,绝不能被这京城笑话给玷污了!

    “谢小姐请回吧!我们王爷不会见你的!”

    白芷见宸王府的护卫防贼一样防着她们,只能无奈地说道:“小姐,奴婢没有说错吧!我们是进不去宸王府的大门的。”

    谢知蕴眉峰一挑:“要进宸王府,也不一定非要走大门啊!”

    白芷顿时面色大变:“小姐,你……你该不会是想……”

    天哪!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在这里等着!”

    说着,谢知蕴脚尖一点,就从马车中消失。

    白芷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大脑一片空白。

    她家小姐呢?

    她那么大的一个小姐呢?

    宸王府后院演武场。

    夜景宸如同往常一般,正举着一柄红缨枪飞舞着。

    近百斤的红缨枪,在他的手中如臂使指,灵动如蛟龙般。

    一招一式,皆爆发出令人心悸的气势。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他因为练功出汗,而褪去了上衣,露出来的线条完美的胸腹肌,来得引人注目。

    一套枪法打完,夜景宸浑身都被汗水湿透。

    他动作潇洒帅气地将长枪一抛,精准插入武器架。

    随后便开始脱长裤,准备跳进演武场的池子中泡一泡。

    为了方便他练武后放松,后院之中砌了一个游泳池,引入了温泉水。

    每次练完功,他就会顺便游上两圈。

    就在他脱下长裤,把手伸向亵裤的时候……

    “咕噜!”

    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传来。

    “什么人?”

    夜景宸猛然转身,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却不想,竟对上了一张灵动惊华的俏脸。

    谢知蕴也没有想到,印象之中克己复礼,战场上杀神附体,战场下端方君子的夜景宸。

    居然会有一天在她面前玩裸奔。

    眼前的男人精壮有力的胸膛无遮无挡地呈现在眼前。

    一滴滴汗珠滑落,落入紧实排列的八块腹肌处,再逐渐往下……

    “呼!”

    不等谢知蕴再细看,夜景宸已经迅速抓起外袍披上,遮盖了春光无数。

    谢知蕴矜持地擦了擦嘴角,轻咳一声,说到:“臣女久闻宸王殿下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夜景宸眸子瞟了一眼她嘴角可疑的晶莹光泽,不动声色地敛了敛衣襟,声音听不出喜怒:“所以谢小姐的拜访方式就是……趴墙头偷窥?”

    谢知蕴从枝叶茂密的墙头爬出来,拍了拍手,笑着说到:“其实我也想过光明正大地从大门口进的,奈何宸王殿下的护卫太过谨慎了,生怕我对你图谋不轨,死活不肯通报啊!”

    对于夜景宸会认识自己,也不奇怪。

    毕竟这一年多来,她追在季庭砚的身后死缠烂打,声名早已经烂大街了。

    这一点,只看宸王府守门的护卫都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就足以说明了。

    夜景宸眉峰一挑,意有所指地看着她:“看来本王护卫的担忧,也并无道理。毕竟,你连季庭砚那种货色都能够看得上,本王,也的确该防范于未然……”

    “误会!都是误会!”

    谢知蕴说着,直接跳下墙头:“你听我狡辩……不对,你听我解释……”

    夜景宸后退一步:“嗯,别靠那么近,你就在站那里狡辩,本王听着。”

    谢知蕴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我仰慕宸王殿下已久,奈何殿下一直守在边疆,而季世子的父亲长平侯,一直负责军机要务,我为了能够探听到殿下的只字片语,所以才一直跟在季世子的身后……”

    夜景宸看着她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来的狡辩,眼中一抹笑意一闪而过,但显然没有打算就这么让她蒙混过关:“可是本王听说,你为了季庭砚,今天可是包下了天香楼一整天。”

    “没有!绝对没有!他们都弄错了,那天香楼,我可是为了宸王殿下你才包下的!”

    谢知蕴义正词严,言之凿凿地开口,神态庄严得仿佛在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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