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堂之中,季庭砚在听到护卫的话后,面色陡然一变。
瞬间只觉似有一道惊雷劈下,险些当场晕了过去。
谢知蕴?!
这个时候,她怎么会过来了?
这……她来了,那自己的事情,还怎么说?
不等他从惊吓之中回过神。
已然见,方才还淡漠疏离的夜景宸,已经飞速地走到门口。
声音一改之前的高冷,温柔如水:“知蕴,方才我去家里,听安姨说你出门了,去忙什么了?”
一身蓝衣,端庄大方却不失娇俏可人的谢知蕴,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并未注意到长平侯府一行人。
只是娇俏地朝着夜景宸眨了眨眼:“你猜!”
只是简短的两个字,便将她对面前男子的依恋表露无遗。
季庭砚几乎是痴痴地看着少女笑靥如花的模样。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对他笑的。
可是……这样的笑,怎么就被她给弄丢了呢?
夜景宸感受到后方那痴痴的目光,眸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脚步。
将少女的身姿尽数遮挡在自己的背影后。
“我猜……是曦月请你去公主府小聚了。”
夜景宸轻笑一声,虽然是猜,却是笃定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
谢知蕴心中一惊,毕竟,她和曦月公主可是在半路上遇到的。
去公主府,也是临时决定。
这家伙,莫不是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不成?
也不应该啊!
就算他真的放了暗卫,她也不至于没有发觉才是。
夜景宸仿佛看穿了她心里在想什么:“早在父皇下旨让礼部操办我们大婚之礼时,曦月就想要见一见你这个嫂子了。只是你一直在忙,所以我才没有说,所以,等不及的她,便主动说了,今天要亲自来堵你了。”
“原来是这样。”
谢知蕴明白过来,为什么曦月公主会对自己那么热情了。
见面打完招呼后,就非要拉着自己去公主府做客。
原来是特地来堵自己的。
“本以为你午膳时候就该回来了,没有想到,居然在公主府呆到现在,看来,曦月非常喜欢你。”
谢知蕴敏锐地注意到,夜景宸在提起曦月公主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温柔之色。
显然,对于曦月公主这个妹妹,他是极为疼爱的。
“是的,我也很喜欢曦月公主,她是一个非常善良可爱的妹妹。”
一旁的季连忠三人,见夜景宸和谢知蕴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交谈着。
赫然是将他们三人都当做了空气。
当即又尴尬又愤怒,偏偏现在的他们,可是有求于人。
就算不是如此,面对身份尊贵的夜景宸,他们也不敢有任何不敬的举动表现出来。
终于,谢知蕴仿佛才看到季庭砚一干人一般。
眉头皱了皱,脸上的神色也冷了下来:“长平侯,侯夫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谢知蕴……”
季庭砚听到她这般没有礼貌的问话,尤其是还特地将自己视若无物,面色陡然一沉。
然而,早已经有所准备的沈如筠。
早在他开口的时候,就三步并作两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朝谢知蕴勾起了笑脸道:“知蕴,我们这次过来宸王府,是有事情想要求宸王殿下帮忙的。”
不管谢知蕴之前对他们是如何恭敬。
不论现在他们对谢知蕴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
但是现在在夜景宸的面前。
他们对这个已经被东秦帝承认,即将成为宸王妃的谢知蕴,都必须保持足够的尊敬。
谁人不知道,一旦嫁给了宸王,成为了宸王妃,就很有可能,成为未来的东秦国国母。
以前的事情,他们已经无法改变。
但是从现在开始,他们却不能再继续得罪谢知蕴了。
当然,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真要出手,只能一击必杀。
且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哦?”
夜景宸听到季连忠这么说,故作不解地问道:“不知长平侯找本王,所为何事?”
这一次,不等季连忠回答。
季庭砚就急忙开口说道:“宸王殿下,可否让无关之人,先回避一下?”
且不说,他这种病情,本来就难以启齿。
谢知蕴还是一个女人。
还是……和他有过一段情的女人。
且更是他直到现在还放不下的女人。
如果让她知道了,他现在……做不了男人了。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将所有的自尊和脸面,都拿来踩在了脚下。
“无关之人?”
夜景宸转头,神色淡淡地看着季庭砚。
明明表情并无变化,但众人却是明显地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陡然一窒。
“季世子所说的无关之人,是指本王的未婚妻吗?”
季连忠心中暗骂一声蠢货,就算是想要让谢知蕴回避,也不该是用这种方式。
这儿子,果然是养废了!
当即再次赔笑道:“宸王殿下的未婚妻,又怎么能是无关之人呢?犬子一时言语有失,还请宸王殿下莫要见怪,他指的,乃是一旁的下人罢了!”
“原来是这样!”
夜景宸点了点头,说道:“本王与知蕴,即将大婚,已是夫妻一体,若是季世子在意知蕴的话,那本王也就只能……”
“殿下误会了,这是没有的事情。只是犬子的病,若是知蕴小姐留在这里,怕是会污了耳朵。”
季连忠说着,忙朝一旁的沈如筠使了一个眼色。
沈如筠这一次终于没有再拖了季连忠的后腿,笑着上前朝谢知蕴说道:“知蕴小姐,我方才进来的时候,见园子里的菊花开得正好,不知道知蕴小姐可否陪我前去欣赏一番?”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且谢知蕴也的确不愿意被季庭砚的病给污了耳朵。
当即笑着朝夜景宸说道:“景宸,既然如此,我就陪长平侯夫人去园子里走走吧!”
夜景宸对她的话自然是百依百顺的,当即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好,我这方结束了,就过去陪你。”
谢知蕴看着他黏黏嗒嗒的模样,没好气地赏了他一个白眼:“长平侯夫人,请。”
言毕,她便径自转身先行。
沈如筠不敢有误地跟上。
她生怕自己如果再耽搁下去,儿子那根脆弱的神经,就真的要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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