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季庭砚并没有得了这种不举之症。
那么,对于谢雨薇肚子里的孩子,季庭砚非但不会感觉到高兴和期待。
甚至会在得知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给解决了。
毕竟,这个孩子可是在那么羞耻的情况下诞生的。
可以说,只要这个孩子存在,就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自己当初在丞相府的耻辱一幕。
只是为什么,偏偏老天爷却让他得了这不举之症。
甚至,很有可能,谢雨薇肚子里的孩子,将会是他此生唯一的血脉。
这种感觉,真的像是明知道一颗糖里面包裹了屎。
可这颗糖却是唯一能够救他命的存在。
他只能硬着头皮,忍着恶心吞下。
“庭砚?”
沈如筠见季庭砚的神情有些古怪。
当即敛起了面上的笑容,开口说道:“庭砚,不管怎么说,如果谢雨薇真的怀了你的孩子,那这个孩子,可就是我们如今唯一的倚仗。”
“娘知道,你现在对谢雨薇心里有怨愤。”
“可是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或者说,你如果还想要保住自己的世子之位,就必须稳住谢雨薇。”
“至少,有任何情绪,任何的想法,你都要等到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明白了吗?”
听到沈如筠这么说,季庭砚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之前在宸王府那边犯浑的时候,季连忠不是没有警告过他,拿世子之位威胁他。
可是那个时候,季庭砚也只是把这个当做威胁而已。
只是现在,在真切地感受到,季连忠是真的想要换一个人来当世子之后。
尤其是,到时候坐上世子之位的,可还是一直被自己欺凌羞辱的季庭远。
季庭砚才真正地被吓住了。
他很清楚,自己还是长平侯府世子的时候。
在这个府里,他说什么,下人就老老实实地做什么。
但是有朝一日,他如果不再是世子了,他还能算个什么呢?
从天堂掉落地狱的生活,他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长平侯府门口。
谢雨薇三人在等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看到那门房再次走了出来。
神色比起之前,要恭敬几分地朝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开口说道:“三位,我家夫人有请。”
看到门房这个模样,谢如兰眼睛一亮。
朝谢雨薇使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
三人便在门房的指引之下,走进了长平侯府。
谢如兰虽然在京城生活了十几年。
可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一直都呆在将军府中,深居简出。
这长平侯府,也是第一次来。
相对于家底浅薄,全靠安云卿才支撑起来表面的将军府。
长平侯府的底蕴却是要深许多。
整个府邸不仅磅礴大气。
其内部的繁华精美,九曲回廊,亭台楼阁,假山流水。
可谓是十步一景,美不胜收。
不仅是谢如兰和谢逸风看花了眼。
饶是谢雨薇已经来过许多次了,依旧难免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
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将会生活在,这样富贵迷人眼的长平侯府之中。
成为这个府邸的主子。
三人都是兴奋得身子隐隐颤抖。
一旁引路的门房,不动声色地将三个人的神色看入眼中。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身为长平侯府的门房,自然是极为有眼色的人。
更是见怪了形形色色前来拜访长平侯的人。
可是如同谢如兰和谢逸风他们这样。
明晃晃地将贪婪都摆在脸上的。
却是第一次。
甚至就连谢雨薇,也只是稍微隐藏的好一点点而已。
其实说起来,也怪不得谢如兰他们三个人。
实在是,他们刚从那个破落小屋之中,来到长平侯府。
这其中的差距,只怕是用云泥之别来形容都不为过。
在这种巨大的差距冲击之下,他们真的很难做到平常心。
穷人的日子,真的是太难过了。
尤其是从将军府的主子,落魄到变成贫民区的穷人。
更是难上加难。
现在好不容易,有重回到富贵人家的希望。
他们自然是做不到无动于衷了。
三人强行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来到季庭砚的院子。
远远地,谢雨薇就看到神色憔悴的季庭砚,以及面色复杂的沈如筠。
当即朝着谢如兰和谢逸风使了一个眼色,上前,朝着沈如筠二人行礼道:“雨薇见过长平侯夫人,季世子。”
“见过长平侯夫人,季世子。”谢如兰和谢逸风也连忙跟着行礼道。
沈如筠见到跟着谢雨薇一起出现的人,是谢如兰和谢逸风后,先是一愣,随后便想起了两人的身份。
当即眼中的嫌弃,便是连遮也遮不住。
凭着他们长平侯府和谢长峰的关系,她自然是有在谢家放了眼线的。
关于谢如兰这么一个对外宣称是谢长峰妹妹。
实则居然是谢长峰那见不得光的外室的传言。
沈如筠自然也是听说了。
身为权贵的正妻,沈如筠可以容忍男人有妾侍。
但是却对这种藏头露尾的外室,最为厌恶。
更甚者,对于谢长峰居然亲自动手。
把安云卿生下的嫡女谢知蕴,和谢如兰这个见不得光的外室,生下的私生女谢雨薇调换的事情。
更是让得沈如筠甚为不耻。
只是设身处地地想一想。
要是季连忠把她生下的季庭砚和私生子给换了,只怕她都要发疯。
如果是换成之前,这调换世家嫡出孩子的谢如兰,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便是为了维护世家正妻的尊荣,她也要让谢如兰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还有一旁的这个男子,不用想,也知道,就是那个谢长峰才接回来的私生子。
同样是令人作呕的存在。
然而此时,她只能强行按捺下心中的厌恶,强行扬起笑脸,看着谢雨薇问道:“雨薇,你说了怀了庭砚的孩子,可是真的?”
谢雨薇恭敬地朝着沈如筠行了一礼道:“回长平侯夫人,是真的,就在方才,我已经请了大夫诊脉,确定了,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说话之间,她不忘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向季庭砚。
希望能够在心爱的男人脸上,看到喜悦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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