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前几日传出消息,说已经出征的萧寒迟!
陆锦瑶心中惊骇不已,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按照上辈子的发展,他应该已经成了残废被抬回来才对!
怎么会好端端站在这里!
难道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这一切?
陆锦瑶眼底几欲喷火。
凭什么?凭什么陆挽棠这么好运!
陆挽棠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萧寒迟这几日的确不在府上,难不成是为了回门宴特意赶回来的?
可是以她上辈子对萧寒迟并不多的了解,他并不是为了儿女私情会拿战事开玩笑的人。
其中定有乾坤。
“将军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孟氏迅速挂上笑,吩咐下人看座。
萧寒迟冷着一张脸,将陆挽棠拉到自己身旁,“若是通传,恐怕本将军看到的就只是夫人的尸体了!”
他凌厉地扫视一圈众人:“本将军万万没想到,夫人不过回一趟陆府,却要遭受如此羞辱!”
陆挽棠心口一酸:“将军。”
她自然是不会白白挨打,以她的武功,陆如璋根本不可能近她的身。
但萧寒迟如此护着她,她心中也难掩感动。
萧寒迟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不必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陆挽棠点头:“嗯。”
陆锦瑶见此越发忌妒。
娶了她就成了残废,娶了陆挽棠就成了恩爱夫妻。
凭什么!
陆锦瑶咬着牙道,“姐夫这是哪里的话,姐姐咄咄逼人,总归不是我们的过错。”
话落,一道剑光闪过。
萧寒迟毫不迟疑拔出腰间佩剑,“今日陆府和侯府所为,本将军全然看在眼里,谁敢欺辱挽棠,我萧寒迟绝不姑息!”
陆锦瑶吓地瞬间噤声。
陆如璋一介文官,见对方不由分说地拔剑,一时拿不定主意。
被点到名的沈鹤辞,脸色更是漆黑如墨。
这萧寒迟,竟敢一点儿都不把侯府放在眼里!
气氛僵硬至极。
陆挽棠踏出一步,冷声道:“既然陆府容不下我,那我也不必留在这里讨嫌,现在就把我母亲的嫁妆还我,往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
萧寒迟为了她公然撕破脸面。
那她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陆如璋沉了声音,“陆挽棠!你是疯了不成!”
他不敢跟萧寒迟对峙,便把火气通通撒到了陆挽棠身上。
陆挽棠垂眸,但丝毫不退。
骨灰暂时不着急,陆如璋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断然不会随意舍弃这个把柄。
但嫁妆不同。
孟氏花钱大手大脚,若是不抓紧要回来,只怕以后会越来越少。
陆如璋还欲说些什么,但萧寒迟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他慢悠悠地将剑靠在陆如璋脖子上,语气不善。
“要回母亲嫁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陆大人若是迟迟不交,那就跟本将军去衙门走上一遭,看看这银子究竟去了哪里。”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陆如璋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先行答应下来。
孟氏濒临崩溃,欲哭无泪。
凤琳琅的嫁妆她早就花得七七八八了,现在要还上,谈何容易?
“怎么?你不情愿?”
陆挽棠步步紧逼,坚持要得到一个答复。
孟氏无奈,只得张嘴,“这事……”
“萧将军。”
沈鹤辞忽然开口,笑眯眯道,“仗势欺人可是大罪,陆大人还是朝廷命官!”
沈家的亏空他也知晓。
若是想方设法将凤琳琅的嫁妆收为己有,沈府便能如同往日一般风光。
“私吞嫁妆也是重罪,更何况……”
萧寒迟握住陆挽棠的手,气势凌然,“本将军替夫人讨回公道,有何不可?”
陆挽棠心头一颤,一时忘了反应。
沈鹤辞被萧寒迟这铁了心保护陆挽棠的样子气笑了,“萧将军真是情,真,意,切。”
陆锦瑶心中越发难受。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若是没有换亲,萧寒迟这般维护的,应该是自己吧?
若是他这辈子不再瘫痪,沈鹤辞即便治好了,也绝对不可能胜过他。
想到这里,陆锦瑶只觉得浑身发冷,一阵阵眩晕。
不!
她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萧寒迟必须瘫痪!
陆如璋面色难堪,斟酌许久,也说不出个反对之词,只好给孟氏使了个眼色。
“挽棠所求之事也是合理,先前是我顾虑不周,你们且先回去吧,过几日便把单子整理好了送过去。”
孟氏说出这句话时,心都在滴血。
那么多的嫁妆!
就这么飞了?
陆挽棠这个小贱人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敢仗着将军府的威势强逼自己。
看自己以后怎么收拾她。
陆挽棠轻轻一笑,“那就劳烦继夫人了。哦对了,还有将军给我的聘礼也别忘了,免得传出去,外面说你陆大人为了这点黄白之物,都不顾文人风骨了。”
陆如璋脸色铁青。
嫁妆也就算了,聘礼也要吐出来,这陆挽棠简直要断他活路。
文人风骨能吃饱吗?
他又不是那些迂腐的清流!
萧寒迟也慢悠悠地把剑收回剑鞘,淡淡道,“夫人说的是,想必陆大人必然不会占着不给的。”
这是给他施压呢,陆如璋知道,这钱是非还不可了。
他欲哭无泪,“是是是,不知萧将军还有何事?”
这个煞神死死地盯着自己,属实是让他后背发凉啊。
早点打发走算了。
“方才本将军来得及时,好像听到了什么……”
萧寒迟意有所指,递给陆挽棠一个眼神。
陆挽棠蹙眉,暗中思忖他的意思。
听到……
难不成是骨灰?
陆挽棠瞬间抬头,“既然嫁妆都已经归还了,那属于我娘的骨灰应该一并还给我。”
今天既已跟陆府撕破脸,那不如就彻底斩断这边的牵挂。
正好有萧寒迟给她撑腰,行事也要更顺利一些。
“陆!挽!棠!”
陆如璋一字一顿,怒火中烧。
他本想暂时把人打发走,然后再用骨灰的事情加以威胁。
现在陆挽棠轻飘飘一句话就要结束这一切。
她怎么敢?
果然是个灾星!
真是半点都不识好歹。
萧寒迟闻言挑眉。
他知晓陆如璋手里面有陆挽棠的把柄,所以才想一并解决这个麻烦。
没想到他所要挟之物,竟然是风琳琅的骨灰。
怪不得陆挽棠不惜翻脸也要提出来。
“凤琳琅乃陆家主母,上了族谱的,不论生死都该是陆家的人,你张口就要她的骨灰,莫不是让她死了之后也不得消停?”
陆如璋咬死了不给,他坚信陆挽棠不可能任由凤琳琅被人咒骂。
殊不知这句话恰恰戳中了陆挽棠的死穴。
“生同衾死同穴,你也配?”
陆挽棠眼含讥讽,细数往日的折辱,“我娘嫁你乃是下嫁,助你加官进爵,为你生儿育女,你非但丝毫不惦念她的好,还蓄意冷落,让她伤透了心!”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令人落泪。
可陆如璋并没有半分动容,冷眼道:“那也改变不了她是陆家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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