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挽棠没有说话,苏梦璃连忙言辞恳切地祈求。
“姑娘,请你再帮帮我,日后若是我得了这侯府的势,一定会报答你的。”
陆挽棠嫌弃地将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推开,漫不经心地开口,“永定侯在外头有个相好的。”
苏梦璃先是一惊,随即露出喜色:“当真?”
可转念又一想:“这勋贵人家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有个相好也算不得稀奇吧。”
“是算不得稀奇,但他这个相好可不是一般人,若是此事暴露出来,侯府,乃至整个沈家,可都有一场好戏看。况且……”
陆挽棠拿起匕首比划了一下:“这侯府的后院里可没几个永定侯的侍妾。”
苏梦璃想了想还当真如此。
侯府的后院里的姑娘虽不少,但听说大都是沈鹤辞身边的丫头,永定侯那里好像确实没有。
再联想到周氏那尖酸刻薄又凶悍的样子,想来定是个善妒之人。
苏梦璃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陆挽棠轻声一笑:“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至于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安身立命也不能全靠别人不是。”
说罢她不再跟苏梦璃废话,握紧匕首站起身来:“你准备好了吗?”
苏梦璃一怔,“这,这就开始吗?”
“不然呢?多等一日你便要多遭一日的罪,若是在这当中,祝家小姐和世子的关系更好了,你岂不是更要错失良机?”
陆挽棠的话很有道理,但望着泛着寒光的匕首,苏梦璃还是很害怕。
她咽了咽口水,“会不会很疼?又会不会伤我性命?”
那毕竟是在心上扎一刀啊,万一要是有个偏差……
陆挽棠俯下身子靠近她,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味不明:“我的刀法还算精准。”
苏梦璃不敢说话,看着靠近的匕首,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下一秒,她只觉得胸口一凉。
紧接着剧烈的痛感铺天盖地地涌上来。
“好疼,好疼。”
苏梦璃连呼喊都弱了好几分。
陆挽棠迅速封了苏梦璃胸口的穴道,抽出匕首,拿过桌上的琉璃罐将流出的血滴了进去。
只见原本还沉睡的蛊虫顷刻间舒展开来,身子的颜色开始变得血红,罐子里的血也一点点消散。
陆挽棠的嘴角微微扬起。
医书上所说果然不假,这加了血的噬心蛊还当真不一般。
等蛊虫养成再进入沈鹤辞的身体,那种感觉定能让沈鹤辞此生不忘。
一阵阵的剧痛让苏梦璃从椅子滑到了地上。
陆挽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苏梦璃下意识地弓着身子,张开的双手想要去触碰伤口却又不敢。
只敢大口呼吸,像条离了水的鱼。
陆挽棠恍然想起了前世临死前,苏梦璃那张洋洋得意的面孔。
倒是与此刻痛苦扭曲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实,就此结果了她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现在对陆挽棠来说,苏梦璃还大有用处。
沈鹤辞和侯府还要借着她的手来对付,所以得暂时留住她的性命。
她从怀中摸出一颗药塞进了苏梦璃口中:“凝血补气的,这几日注意伤口不要碰水,若是觉得疼,可以跟府医要些麻沸散。”
她说完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
入夜后的侯府十分清净,巡逻的下人都瞧不见几个。
陆挽棠环视着自己前世无比熟悉的地方嘲讽一笑,施展轻功踏雪而去。
对此一无所知的沈鹤辞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进了陆锦瑶的院子。
陆锦瑶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听到声音才睁开眼睛。
见是沈鹤辞,她顿时惊慌失措地撑起了身子。
“世子,您怎么来了?”
沈鹤辞突然靠近,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本世子是来夸你的,今日表现不错。”
祝书柔今日非但毫无怀疑,沈鹤辞还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更死心塌地了几分,所以很是高兴。
陆锦瑶干巴巴地扯着嘴角:“世子如愿就好。”
沈鹤辞哼了一声,推开她的脑袋。
动作太大,陆锦瑶上半身一晃,牵动了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沈鹤辞的身子也晃了晃,还好一旁的婆子及时扶了他一把。
“世子醉了,奴才让人送您回去吧?”
沈鹤辞摆摆手:“不必,我自己能走。”
他推开婆子,醉醺醺地上前两步,指着陆锦瑶:“本世子开恩,你就暂且住在这里,等,等本世子大功告成再送你上路。”
陆锦瑶听到最后几个字心里发颤,却不敢多说,只能千恩万谢。
瞧着沈鹤辞踉踉跄跄地出去,屋里的婆子沉下了脸招呼下人进来。
“你们把这几盆炭火搬走,留一个小盆就是,还有那些被子枕头,把原来的换回来。”
陆锦瑶急了,“干什么,世子准我住在这儿了,你们凭什么把这些搬走。”
婆子冷着一张脸:“世子不过开恩留你在这儿苟延残喘几日罢了,你还真想留着享福啊,都给我搬走。”
丫鬟下人立即忙碌起来。
很快,陆锦瑶身上的被子,枕头,全都换成了最次等的。
屋里的炭火也就剩了小小的一个火盆。
刚刚还暖意融融的屋子瞬间冷了下去。
婆子轻蔑地瞧着陆锦瑶:“屋里暖过头了,有些血腥气,我把窗户敞开透透风,你待会儿记得自己关。”
说着就推开了窗户。
冷风瞬间灌进了屋里,冻得陆锦瑶连忙往被子里缩了缩。
可这被子里不知填的是何年何月的棉花,又冷又硬,哪里有半分温暖。
陆锦瑶语气重了些,“你把窗户关上。”
婆子冷哼一声:“让你过了两天好日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手又没断,要做什么自己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锦瑶气得要死,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她想起来关窗户去,可挣扎了半天属实困难,便也只能放弃。
躺在冰冷的床上,她再也没了半分睡意。
沈鹤辞已经有了新目标,等一切准备好了,她必然难逃一死。
她要想活命,就得先改变眼前的困境。
可她现在无法起身,在这个府里也没有能靠得住的人,到底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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