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不是说你不上山了吗?”陆北庭见她利落地背起背篓,动作中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急切。

    “噢,我就去转转,很快就回来。”夏栀说着背起背篓,马不停蹄的上山了。

    她现在可谓是负债累累,再不积极一点,只怕是真的玩完了。

    夏栀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陆北庭的视线中,他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久久伫立。

    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担忧,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究竟是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

    突然,首长找她谈话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难道是因为自己?

    陆北庭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一阵闷痛,他抬手捂住心口,那熟悉的伤痛仿佛又加深了几分。

    他缓缓地坐到床边,心中满是自责与无奈,

    最终还是连累了夏栀。

    陆北庭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开始收拾起屋子。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他仔细地整理着衣物,将夏栀的衣服叠得方方正正,轻轻地放进柜子里,又把桌面擦拭得一尘不染。

    他觉得自己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另一边,夏栀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匆匆而上,山路崎岖不平,两旁的杂草肆意生长,不时划过她的裤脚。

    突然,一个黄色的身影如闪电般窜到她的身上,是皮球。

    往日里那灵动活泼的皮球此刻却显得异常急促和暴躁,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皮球,你别急,快带我去。”

    夏栀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紧紧地跟着皮球的步伐,脚步越来越快,渐渐地变成了小跑。

    随着深入山林,四周愈发幽静,只有她急促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在林间回荡。

    脚下的落叶被她踩得沙沙作响,忽然眼前的景象让夏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在翠竹林中,一滩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周围的竹子被撞得东倒西歪。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从背篓里拿出锋利的镰刀,紧紧地握在手中,朝竹林深处冲去。

    “丽萍,快,快走,这东西攻击性太强了!”

    小河边,顾云深满脸惊恐,他用右手死死地捂住受伤的左手,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

    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一旁的郝丽萍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衣服被抓得破烂不堪,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要不是顾云深拼尽全力护着她,她恐怕早已遍体鳞伤。

    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警惕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团子。

    团子全身的白色毛发此刻也沾染着斑斑血迹,它的眼睛通红,露着凶光,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夏栀赶到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跳都停止了。

    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顾云深,郝丽萍,你们敢伤害团子,我弄死你们!”她怒吼着,声音在山林间回荡,惊起了一群飞鸟。

    夏栀丢下背上的背篓,猛地冲过去,一把扯过郝丽萍的肩膀,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准她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郝丽萍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手印。

    顾云深见状,想要上前来阻止,夏栀毫不畏惧地抬起脚,狠狠地踹了过去。“啊!”

    “夏栀!”

    两人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夏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转身快步走到团子身边。

    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团子的伤口,眼神中满是心疼和关切。

    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团子的毛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团子,别怕,我来了。”

    而刚刚相互搀扶起来的顾云深和郝丽萍,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东西这么凶残,夏栀靠这么近,肯定会被它按在地上一阵撕咬。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当夏栀靠近团子时,团子那原本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了下来,眼中的凶光也渐渐消失,变得温顺起来。

    它轻轻地蹭着夏栀的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向她诉说着委屈。

    夏栀仔细地检查了团子的伤口,发现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两人,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夏栀,这东西是你养的?”郝丽萍捂着半边脸,满脸震惊地看着她。

    上一世,她从未听说过夏栀还养了这样一个东西。

    夏栀眼珠子快速地转动着,随后故作镇定地起身抱着手,“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郝丽萍见她这样,气得直跺脚,“夏栀,它要不是你养的,为什么一看见你就变得这么凶狠了?”

    夏栀眯着眼睛,冷冷地审视着她,“那你怎么不反思反思,为什么它只攻击你们?”

    郝丽萍和顾云深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他们也没想到,看似温顺乖巧的团子,发起攻击来竟然如此强悍。

    夏栀见两人这个样子,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心中明白,这两人肯定没安好心,还真在打团子的主意。

    “呵,顾云深郝丽萍,你们要是不怕死,就尽管招惹,别到时候被撕得渣都不剩!”

    夏栀的语气异常凶狠,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两人被她的气势吓到了,警惕地看着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夏栀不悦地皱了皱眉,随后大声恐吓道:“我听见野猴子的动静了,还不赶紧跑!”

    听见“野猴子”三个字,两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们深知这山林中的野猴子有多凶猛,要是被它们盯上,可就凶多吉少了。

    两人慌不择路地转身朝外面跑去,一路上跌跌撞撞,狼狈不堪。

    将两人吓跑以后,夏栀轻轻地摸着团子,心中思绪万千。

    熊猫保护法是 1988年才颁布的,而现在才 1976年。

    她看着团子那可爱的模样,咬了咬牙,虽然这样做有些离经叛道,但她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团子,下次遇到这种坏人别手软,只要别弄死就行。”

    夏栀知道,团子在这山林中自由自在地生活才是最好的,她从未想过要把团子关起来。

    而且,她也相信,只要团子不主动攻击人,巡防的人也不会对它怎么样。

    夏栀帮团子清洗完毛发上的血迹,站起身来,望着远处渐渐西沉的太阳,心中不禁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看来今天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背起背篓,缓缓地朝山下走去。

    【系统,你说的惩罚会是什么惩罚?】夏栀在心中默默地问道。

    【宿主,我关七天禁闭,你,你的要严重一点,要承受七天钻心蚀骨。】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就单单关你七天禁闭吗?】夏栀有些疑惑,她原以为自己的惩罚会更加严重。

    【宿主……】系统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害,这有什么,我救他,他能救千千万万的人,不亏。】

    夏栀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夏栀背着背篓,沿着山路慢慢地走着,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

    她刚走进院子,就看见陆北庭在屋里忙碌着。

    “回来了?刚好,张毅说订的东西到了,待会给咱们送回来。

    钱姨的自行车到时候我让他们帮忙捎回去,以后你骑自己的就行,方便一些。”

    陆北庭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喜悦,他放下手中正在叠的衣服,关好柜门,然后来到夏栀身边,拉着她的手朝屋外走去。

    院子里,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头系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耀眼。

    这是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车身锃亮,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陆北庭轻轻地抚摸着自行车的把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让他们在前面弄了个框子,平时你也好放东西。”

    他侧头看着夏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他甚至不敢问她喜不喜欢,因为这已经是他目前能给她最好的了。

    “哎哟,栀子,这,三转一响啊,我的天,这自行车看着就不便宜。

    还有这缝纫机,都不用费力缝衣服了。

    还有这收音机,平时在家都能听好多有趣的。”

    “栀子嫁得好啊,有眼光。”

    周围的邻居们纷纷围了过来,看着这搬进来的东西,眼底都是难掩的羡慕之情。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让陆北庭的耳边泛起了一圈红晕。

    “谢谢你,陆北庭,我很喜欢。”

    夏栀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轻轻地摸着自行车,转过头看着陆北庭。

    陆北庭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呆愣了几秒,随即嘴角也微微上扬,“喜欢就好。”

    此时,刚从军医院包扎回来的顾云深和郝丽萍正好路过。

    他们看到隔壁几人正朝里面搬着东西,好奇地凑过去一看,结果这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些崭新的家具和生活用品,无一不是朝着夏栀他们住的地方搬去。

    “要我说啊,这栀子就该嫁陆营长,你看看这,要啥有啥,人家陆营长又体贴。

    先前栀子在隔壁顾家的时候,咱们也都是看着的,这从早到晚干不完的活,回去还得被教训几句。

    这换谁谁受得了啊?”

    “别说了,之前栀子瘦瘦小小的,还黑黑的,你看这才跟陆营长几个月,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

    周围的议论声不断传入两人的耳中,话里话外不是夸夏栀的就是夸陆北庭的。

    郝丽萍听着这些话,心中又气又恼,脸上的疼痛也愈发明显。

    她再也忍不住了,红着眼眶,转身跑回了家。

    回到家后,郝丽萍看着自己简陋的房间,再想想夏栀那崭新的自行车和三转一响,心中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她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

    陈秀萍走进房间,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先前也劝过郝丽萍,可这孩子就是不听。

    现在事情都已经商量好了,想要反悔是不可能的了。

    “好了,丽萍,别难过了,你说你,哎……”陈秀萍轻轻地拍着郝丽萍的肩膀,心中满是无奈。

    “妈,我没事,你别担心。”

    郝丽萍擦干脸上的泪水,强装镇定地安慰陈秀萍。

    她可不能被眼前的这些表面现象所蒙蔽,夏栀只是现在过得好,以后肯定会有很多苦日子等着她的。

    而她再忍忍,明年以后,迎接她的只会是好日子。

    ……

    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灯光在村子里闪烁。

    夏栀和陆北庭坐在饭桌上,默默地吃着饭。

    夏栀偷偷地看了一眼陆北庭,犹豫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安眠药,递给他说道:

    “陆北庭,这是止痛药,吃了你晚上会好过一点。”

    陆北庭放下手中的碗,接过她手中的药片,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了夏栀一眼,那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和感激。

    随后,他就着汤把药片吞了下去。

    药入口的那一瞬间,陆北庭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不着痕迹地看了夏栀一眼。

    吃完饭后,两人洗漱完便上床休息了。

    陆北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的呼吸均匀而平稳。

    夏栀却在黑夜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静静地听着耳边陆北庭均匀的呼吸声。

    她坐起身看着旁边的熟睡的陆北庭,伸出手替他把脉,确认药效生效后。

    她心中默默地念道:【系统开始吧!】

    系统最后什么也没说,默认了她的做法。

    夏栀周身的环境骤然一变,原本床上躺着的陆北庭此刻躺在了白色手术台上。

    夏栀将他衣服换好,注射麻醉后,开始一系列准备。

    手术开始前,她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手术刀,眼神透露着前所未有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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