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建成和他握手,“我是霜建成。”

    “你是……噙霜集团董事长,霜总?!”

    薄涛认出霜建成后,表现的格外激动,主动握上手,“你好你好,我是旭日建材的总经理,我叫薄涛,薄钰的二叔,之前我们旭日建材跟您公司有过一次合作,东郊的项目就是我们向贵公司提供的瓷砖……”

    霜建成点点头,这些都是高层会议的决定,他负责签字,由项目负责人跟进,他自然就不认识薄涛。

    薄涛激动万分,要知道,噙霜集团霜建成可是崇阳市的首富,财大气粗,只手遮天。

    能跟这样权势滔天的人物接触,就算露露脸,也是顶有面子的事情了。

    人就这样水灵灵出现在他穷酸的三弟家中,他怎么能不激动。

    老三这回真是走了狗屎运啊。

    酒饱饭足后,霜建成携妻子儿子离开,张玉兰目送他们离开后回身拧薄子俊的胳膊。

    “不是让你请客嘛,怎么还让客人结账了。”

    “这不赖我啊媳妇儿,我吃饭吃到一半去结账,结果前台说账已经结过了,霜哥他真是好人啊。”

    张玉兰听完解释,知道错怪了薄子俊,就说:“回去记得把这三千块钱还我,不许藏私房钱。”

    “老三。”

    薄涛一家出来了。

    “二哥。”薄子俊回身。

    薄涛今天喝了不少,浑身酒气,脸红红的,走路左右摇晃。付晴雪和薄芸芸在旁边扶着,不至于摔在地上。

    “你们家薄钰有出息了。”他想拍薄子俊的肩膀,眼里出现重影,拍了个空。

    付晴雪打车把醉的不轻的薄涛塞进车里,和张玉兰道别,“薄涛喝醉了,我们就不叨扰了,弟媳,下次有空再聊。”

    薄茜茜等薄涛一家离开才哼出声,“以前他们哪里用正眼瞧过我们,妈,你不觉得二婶现在特假嘛。”

    “到底是亲戚嘛,态度先不提,咱们家以前困难的时候人家的确也帮过,这就够了,做人不能忘本。”

    薄茜茜哦了一声,“我就是气不过那个薄芸芸,在饭桌上一口一个哥的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哥才是她亲哥,烦死人了。”

    薄钰的嘴角比ak还难压:“我说你今天怎么闷闷不乐的,原来是因为这个。”

    “怎么了,我就不高兴。”

    “好了好了,管别人呢,反正我薄钰呢,就只认薄茜茜一个妹妹。”

    薄茜茜傲娇没几秒钟,“这还差不多,我们的革命友谊坚不可摧——”

    “牢不可破!”薄钰和她默契握手,隔空轻轻碰拳。

    又觉得这样很傻很中二,两人相视而笑。

    张玉兰和薄子俊嘀咕,“两兄妹唱什么双簧呢。”

    薄子俊摇头,儿女大了不由爹,他怎么知道。

    就在薄钰和薄茜茜打闹的时候,一辆黑色奔驰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

    车窗降下半扇,里面坐着的黑衣男人从薄钰眼前一闪而过。

    那个男人……

    薄钰笑容僵持在脸上,他目送着那辆奔驰车走远。

    “哥?你看什么呢?”

    薄钰回头,“没什么。”

    重生前自称是他表哥的男人,就坐在那辆车里。

    薄茜茜看薄钰神情不太好,有些担心。

    薄钰摇摇头,“回家吧。”

    奔驰车停在一处废弃的污水处理厂,全身包裹起来的黑衣男人踩上这片满是泥泞的土地,一个被捆绑起来的落魄男人摔到他脚边。

    落魄男人看清楚来人后,诚惶诚恐地哀求:“ez,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死了,那东西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被叫做ez的男人抬起黑色皮靴踩到男人的脸上。

    男人因为害怕,脸皮都在颤抖。

    “我想知道,是谁出卖了我。”

    “我真的不知道……”男人话音未落,ez抽刀削掉了他的一只手。

    “啊——”

    男人的脸在地上摩擦,半边脸沾满泥土和碎石,因为疼痛,剧烈的扭动使得碎石擦破脸皮,刻出一道道划痕,男人双目猩红,恐惧和痛苦双重精神力压迫使他面目狰狞。

    在下次挥刀之前,他吼着说:“是凤填石,是他!”

    ez神色一暗,一刀封喉,结束了对男人漫长的折磨。

    ez拿出手帕,擦拭刀口上的鲜血,慢条斯理道:“把刚才的话,都忘了。”

    “是。”站在他不远处,训练有素的几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

    夜幕降临,皓月升上天空。薄钰抬手活动脖颈,他拿了一件外套,穿上运动鞋,往门口走去。

    “哥,又出去跑步啊。”薄茜茜站在厨房,正往杯子里倒热水。

    “好几天没锻炼了。”薄钰伸了一下腰,关门前嘱咐薄茜茜,“记得早点休息。”

    薄茜茜追问:“带钥匙了吗。”

    “带了。”

    关上门,薄钰原地跳了两下,活动身体往楼下跑去。

    隔壁晚归的大爷骑着三轮车在胡同拐角和薄钰偶遇,他立刻喊住他,“孩子啊,刚才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你们学校的学生被混混堵琵琶洞了,你要是有你们老师电话,赶紧打个吧,或者帮他报警也行。”

    等薄钰来到琵琶洞,连个人影都没有。忽然又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他掏出手机的动作一顿,打开手电筒,照到了一张肿胀的人脸。

    薄钰仔细辨认,“李英杰?”

    “薄钰?”

    薄钰站在原地没有动,李英杰骂骂咧咧地起身,身上青青紫紫,动哪儿哪儿疼。

    他爆了一句粗口,一摸脸发现脸上全是血迹,好不容易站稳,看到薄钰这张脸更来气了。

    “看什么看,来看我笑话?”

    看着人下一秒就要晕倒的样子,薄钰怕他讹上自己,远远站着,“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用不着。”

    李英杰说完,薄钰转身就走,他在后面唉了一声。

    “不是,你真走啊?”

    难道还假走?薄钰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他跟李英杰关系如同水火,他要是关心他才是有毛病吧。

    薄钰的余光注意到了琵琶洞岸上的两个人,又看看龇牙咧嘴一脸不服气的李英杰。

    他算是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惨了。

    他举手投降,对岸上的两个人说道:“这事跟我没关系,我是听到邻居说我们学校有学生被堵在这里,要我给老师打电话我才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岸上的两个人在薄钰说完话后,一个稍微矮一点的人对另一个人打着手语。

    两人一番交流,全程打手语的人双手按住大腿,弯下腰,身体微微前倾,半张脸露到月光下,映出他脸颊细细的绒毛,垂着眸,如一轮弯月,他的声音阴柔而尖细,细细去听,还有一点阻塞感,他一字一句道:“以后不许再纠缠我妹,否则你们两个……”

    他做了一个枪毙的姿势,目光如蛇一般黏腻阴冷,不禁让人打一个寒颤。

    随后两个人的身影走进漆黑的夜里。

    他们,是原主的噩梦,以及旁边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李英杰也是。

    曾经原主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连做了好几晚的噩梦,活生生被吓死。

    薄钰收回目光,本想一走了之,刚要走,身后的人便重重摔倒在地。

    医院的走廊,薄钰背靠在墙上,一墙之隔的距离,匆匆赶来的李女士正在控诉自己的儿子。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啊,妈妈以前怎么说你的,不要你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你看看你,哪一点听进去了呀。”

    病床上的李英杰烦躁的扯断了输液管,“跟我朋友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来看我的吗,既然看过了那就走吧,我要休息。”

    “说话就说话,你拔掉针管干什么,你就这么跟你身体过不去,你是要逼死我吗,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啊……”

    “谁送我来的医院。”

    “你的同学啊,他在外面。”

    “你让他进来。”

    结果李女士出来找人,人早就已经不在这儿了。

    天色已晚,薄钰给张玉兰打了个电话报备行程,以免她们担心。

    电话那头的张玉兰问:“你同学严重不严重,在哪家医院,需要我去接你吗。”

    薄钰边走边回答,“不用,我现在就回家。”

    挂完电话,在医院门口的薄钰就和人撞了个满怀。

    “薄钰?”

    “姚燕?”

    姚燕怔了一下,她忽然问:“是你送李英杰来医院的吗,他没死吧。”

    薄钰如实说:“情况还好。”

    姚燕煞白的脸色才有些缓和,“我哥他们就是太担心我了……”

    她跑这里来也不是因为担心李英杰,是怕李英杰出事,给她哥哥添麻烦。

    “看得出来。”薄钰和姚燕错开,打算离开医院。

    “薄钰!”

    本已经走出医院大门的薄钰停下脚步,疑惑回头,“还有什么事?”

    “以前的事,我替我哥给你道歉,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的。”

    “啊,都过去了。”他问:“还有事吗?”

    “没事了,明天学校见。”姚燕摇了摇头,直到薄钰背影彻底消失在医院门口,她才收回视线。

    李英杰死活不住院,谁劝他都不好使。这会儿把病房闹的鸡飞狗跳,李女士在旁边只知道哭。

    病房门口这时候探出一个头。

    李英杰停止了跳脚行为,转怒为喜:“姚燕,你你你来看我了吗!”

    他局促地拉了拉褶皱的病号服。

    “阿姨,你好,我是李英杰的同学,听说他生病住院了,我来看看他。”

    姚燕文文静静地,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让人很容易升起好感,“能麻烦给我一点和李英杰同学说话的时间吗。”

    李女士满脸狐疑地走了出去,等她再次回到病房,李英杰脾气很好地躺在床上,也不闹着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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