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本事抢来的婚约,她为什么要退婚。

    做梦!

    黎珍珠忍着怒火,倔强地扬起脖子。

    “你空口白牙污蔑我,真解除婚约,我的名声也毁了,说不定村人还以为我心虚,大丫姐说我背着你勾搭孙少爷,有证明吗?”

    锦绣唇角轻弯,转而望着刘婆子。

    “奶,还记得有一回,二叔把锉刀工具忘在家里,你吩咐我去镇上送工具,就是那一次,我亲眼所见”

    黎锦绣平常轻易不能去镇上,今日得令,甚是开心。

    她和孙成安在孙老太爷的牵线下,曾见过一面,孙成安人模人样,玉树临风,她少女情怀,一下子就沦陷了。

    出了木匠铺,趁着难得的机会,黎锦绣转头去了孙记粮铺碰运气。

    巧的是,孙成安正在巡视店铺。

    脸色羞红躲在角落里偷看,却意外看到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窈窕身材,皮肤白皙,样貌娇俏出众,正是黎珍珠。

    堂妹样貌娇俏出众。

    她呢,黑瘦又干瘪。

    对比起来,黎锦绣自卑极了。

    只见黎珍珠和孙成安眉来眼去,两人一同走出铺子,转头走入一旁的小巷里。

    黎锦绣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成安哥,你真要娶我堂姐?”

    小巷里边,黎珍珠轻咬下唇,幽怨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双眸布满水雾。

    孙成安忙道:“我怎么可能真娶那个丑八怪,珍珠,你别多想,只是。”

    神色变得犹豫:“只是我太爷爷临终前还叮嘱我娘,一定要我娶黎锦绣,贸然退婚,我娘不会同意的。”

    孙成安不是没有提过想娶黎珍珠,但孙夫人怕违背了临终诺言,老人家能从棺材爬出来收拾她。

    黎珍珠立马泪水盈眶,楚楚可怜,赌气背过身去,“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找你了。”

    “说什么胡话,珍珠,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

    孙成安心疼不已,上前拉她胳膊,黎珍珠赌气甩开。

    “臭豆腐,卖臭豆腐咯。”

    妇人推着木头贩车进来,车轮在地上发出咕噜咕噜响声。

    两人还在拉扯不休,孙成安见有人来了,只得放手。

    “珍珠”

    黎珍珠开口打断:“你先回去,我想自个冷静冷静。”

    孙成安叹气:“那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黎珍珠赌气别开头,不语。

    直到孙成安离开小巷,看不见人影,她眸光转冷,慢条斯理拭掉眼睛的泪水,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贩车和她擦身而过,黎珍珠嫌弃地捂住口鼻,眸光斜视老婶子,仿佛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嘟囔道:“臭死了!”

    老婶子直翻白眼,她不偷不抢,卖个臭豆腐招谁惹谁了?

    她朝黎珍珠离开的背影唾一口水,骂道:“呸,发髻未梳,云英未嫁,和汉子在这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这边。

    黎锦绣脚步凌乱,失魂落魄走在街道上。

    难怪黎珍珠总借口往镇上跑,原来两人早就搞和在一起。

    她心里一团乱麻,又想到孙成安说孙夫人不答应退婚,心中又生出一丝希望

    “当日之事,不止我一个人撞见,镇上卖臭豆腐的老婶子也能替我作证。”

    锦绣淡淡道。

    她只说无意中撞破,没说原主特意跑去偷看孙成安,要被钟西柳等人知道,准会小题大做。

    开玩笑!

    相公还在身旁站着呢。

    锦绣不想让谢锦南知道,免得他膈应。

    原主也真是个傻姑娘,也不想想孙成安心里没你,就算嫁进去又如何,能得到幸福吗?

    那天孙家派媒人上门,原主还在自欺欺人,以为孙少爷同意娶她了,直到听到要换婚约对象,才感晴天霹雳

    黎珍珠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脸色很不好看。

    知女莫若母。

    钟西柳一看她这模样,竟没有立刻反驳,就知锦绣说的是事实,心里暗叫不好。

    咬牙望着锦绣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吴桂花底气回来了,双手掐腰,冷呵一声:“我们大房一没权势,二没钱财,拿什么来贿赂人,没利可图,人家为什么要污蔑你。珍珠不敢当面对质,只能说她做贼心虚。二房真是好样的,瞧瞧教出来的好闺女,大庭广众勾搭男人,抢堂姐婚约,不要脸!”

    黎珍珠心里愤恨不已,阴恻恻地瞪着锦绣。

    贱人!

    敢败坏她的名声,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锦绣贱兮兮地对她挑了挑眉。

    来啊,来啊,怕你有牙!

    黎珍珠胸口不断上下起伏,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

    “都给我住口。”

    刘婆子粗声粗气,狠狠一拍桌子,瞪着黎珍珠,“珍珠,你给我回房反省去。”

    黎珍珠一脸不服:“我不”

    钟西柳忙扯女儿袖子,低声道:“傻丫头,奶是在帮你。”

    黎珍珠忍下不快,扬起脖子,像只骄傲的孔雀,甩头转身回房。

    刘婆子这才看着吴桂花。

    “都是姐妹,珍珠名声臭了,对锦绣也没好处。锦绣嫁入谢家,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为了她着想,你们也不该胡搅蛮缠,免得谢家以为你们总惦记孙家,看不起谢家,这不是害了锦绣?”

    吴桂花黎大有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刘婆子偏心得不要太明显,珍珠勾搭在先,害锦绣想不开跳河,她没有一点要教训的意思,还生怕大房败坏她好孙女的名声。

    锦绣则意料之中。

    本就没指望刘婆子能够公正。

    她目的只有一个,不威胁刘婆子和二房一番,他们又怎会舍得大房这一家老黄牛。

    她对吴桂花使了个眼色。

    吴桂花不甘道:“这事可以揭过,但我要分家,不是非要大丫嫁孙家不可,是珍珠做错在先,害大丫跳河,若不是谢家姑爷,她小命都要没了。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对着抢我女儿婚事的人,日对夜对,婆母也不想我郁结在心,难保那天发疯,到处乱说,败坏珍珠名声吧!”

    钟西柳当然不能让大房败坏珍珠名声,孙家这门亲事,二房势在必得,大儿子天荣今年也该说亲,可别一同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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