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与主母下葬之后,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亲戚都回去了。

    就在侯府脚下等着师衡和林景月分抢来的钱财多少也有些不道义。

    可师衡夫妻没一点要走的自觉,就连收拾东西装个样子的动作都没有,师鸢知道他们是打算赖在侯府了。

    之前在祠堂的无赖事都干了,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他们不要脸了,现在他们也是轻车熟路了,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他们觉得侯府的全部家产本来就应该是他们的,要不是半路杀出个福公公与白叙给师鸢和师砚宁撑腰,他们也不会错失那么多。

    可今日一早,皇宫内就传来了陛下驾崩的消息,对陛下一向忠心的福公公也随着陛下自刎而死。

    普天之下,万民同悲。

    只有师衡和林景月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陛下驾崩,改朝换代,唯一一个在祠堂内作见证的福公公也去了。

    现在没有老侯爷师岳坐镇,又是太平盛世,不需要侯府的军队。

    侯府的处境艰难,也许后续新帝还会将侯府的军队收走,侯府现在没有这两个大人物的撑腰。

    长辈又是站在他师衡这边的,府里也都是换过了的丫鬟,处理两个还未长大成人的小崽子,不就如翻手覆掌般简单。

    今晨师鸢才与师砚宁还有叶虹用过早饭,叶虹向两姐弟辞行。

    说是家里的铺子还需要有人管,自己的女儿也徐昭昭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虽说家中还有个祖母坐镇,但祖母年迈帮衬不了多少。

    师鸢与师砚宁送叶虹时,却在花园中遇到了坐在了悟亭里的师衡夫妇,旁边还随侍了两个侯府丫鬟。

    一个给他们添茶,一个给他们上糕点,而这两个外人已经俨然一副侯府主人的模样了。

    “唷,两位还不走啊?还想赖在这儿干嘛呀?”

    叶虹特意凑到这两个不要脸的人面前,一上来就给了他们一记白眼。

    “骗了人家侯府一半家产,肚子还没被填满呢?还真有你们夫妻这么厚脸皮的人!”

    叶虹骂道胃部不适,差点看着他们的脸就吐出来了。

    “怎么?我们是尊了我大哥的遗愿,来这儿照顾两个孩子,你在此处指手画脚什么?”

    师衡将自己的目的粉饰,道德后,将自己捧上天,倒反过来咬了叶虹一口。”

    叶虹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将包袱丢给师砚宁就要上去和这两个不要脸之人比划一番。

    师鸢怕叶虹打不过,用手使劲拽住她。

    “姨母,你家中不是还有事吗?你先去吧,鸢儿知道自己处理。”师鸢说。

    “处理?你怎么处理,这两个老东西明显地鸠占鹊巢,要么就直接报官!”

    所谓的报官,就是再去麻烦何德一次。

    “报官没用的,这是家事。”师砚宁小声说。

    上次已经麻烦过何德一次,在落魄的时候去麻烦别人,即使之前侯府对何德有再大的恩情,之前的那次已经够还了。

    “不如姑母替我们走一趟将军府吧,就说是我想早日与辛夫人学习一下管理家宅的方式。”师鸢说。

    他们被困在里面出不去,那就让外面的人闯进来来破局!

    叶虹点头表示同意。

    送走叶虹后,师鸢因为这连日的操劳,身子越发匮乏,以至于再次昏倒。

    在床上躺了两个日夜,师砚宁就住在之前丫鬟睡的那床榻上守了她几个日夜,每日端饭喂药,照顾得毫不含糊。

    就连杏儿这个丫鬟都觉得自愧不如。

    现在已经是能下床自己吃些东西了。

    师鸢很是惜命,能下床之后又找了大夫来瞧过。

    大夫说师鸢这受了风寒,不仅没有及时医治,还没有修养好,前几日又急火攻心伤了肺腑。

    以后是要留下病根的。

    听了大夫一番话,师鸢只是给了几两碎银子当做封口费,让他别出去乱传。

    若是被外面的那两夫妻知道不知道又会将什么主意打到他们身上。

    她会落下病根她是知道的,毕竟上一世就是因为丧礼未能修养好落下的病根,如今只要好好调理相信身子还是能慢慢好转的。

    听贴身丫鬟杏儿说,这几日府里的这些丫鬟越加敷衍。

    她想去厨房要点炭火不行,厨房里的人却诡辩说是每个院子的份例只有那么多。

    而师衡和林景月却领了郡主院子里两倍的银丝炭去!

    更可恶的是,师鸢生病了,师砚宁想多提两个丫鬟过来伺候,也要林景月说了算。

    熬药就更不用说了,都是师砚宁亲自去监督着熬的药,就怕师衡和林景月在师鸢的药里下毒。

    想要借机除掉她。

    “期间,白小将军也来了几次。都被师衡夫妇以您身体抱恙不适合见客为由拒绝了。”杏儿表情担忧。

    “我们现在连府门都出不去……”杏儿还有没说完的话,就被师砚宁一个眼色给噎了回去。

    和前世一样,同样的手段,想将他们困死在院子里。

    不过这次也就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罢了。

    “晕了这么些天了,我就不信还没醒!”外头传来白熠骂骂咧咧的声音。

    几个下人拦他不住,已经被他闯到了明月居来。

    他提着一堆东西,师鸢走到门前,倚靠在门框上。

    他与以往师鸢分记忆中一样,还是爱穿着一袭白色的绣竹外袍,棕色皮带上挂着一个带有红色流苏的精致香囊,配上红色的内衬里衣。

    在阳光照射下,明媚张扬的俊俏少年,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熠熠生辉。

    见师鸢没事,那几个下人也识趣地退下了。

    “阿鸢,听说你病了,知道你吃药怕苦,我给你买了些你爱吃的蜜饯来。”

    白熠笑盈盈地将买的几包蜜饯塞到师鸢手中。

    看来这次入局的除了她那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以外,还有在院中一直盼着他来带她离开,却至死也未见过他一面的白熠。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他们拦着我不让我进来,我一时情急就闯了进来。”白熠控诉道。

    “你来了便好。”师鸢笑了笑。

    这次他终于在自己香消玉殒之前,赶到了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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