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她吗?宋清殊拿不准。
这时,盛熙川已经摸过了手边的烟灰缸,直接把雪茄按熄了。
“怎么不抽了?”左手边的苏白问。
而对面的美女也赶紧把烟熄了。
接着,盛熙川,莫北丞和美女的目光都盯着苏白,苏白被看得发毛:“怎么了?是燃气泄露了,我再吸一口就爆炸了?”
“是宋小姐受不了烟味。”那个美女说。
宋清殊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灭烟是因为她那声低分贝的咳嗽。
“不好意思。”她觉得自己太扫兴,有点囧。
而苏白意有所指的“哦~”了一声,也将手里的雪茄灭了。
“你看会了吗?”盛熙川突然转身问她。
“才打了一圈,她上哪儿看会去!”苏白说。
此时,第二圈才刚开始。
“应该差不多。”宋清殊道。
“那替我打一会儿,我出去接个电话。”盛熙川晃了晃自己亮起的手机,直接把位子给了她。
“好。”宋清殊去盛熙川的位置坐下来接替他。
中途,盛熙川回来了,就坐在她原来的位置看。
“我胡了!”宋清殊摸了一张牌后说。
“小清殊,诈胡也是要赔钱的哦。”苏白笑她。
莫北丞只是盯着她看,好像她脸上有牌。
“把手里的牌给我看一眼。”盛熙川道。
宋清殊便微微转身拿着那张牌给他看,盛熙川接过去,两人的手指相触又迅速分开。
盛熙川体温比她高,指尖的温度很烫。
接着,他把她面前的牌直接推倒:“是胡了。”
“宋小姐真是冰雪聪明,一学就会!”对面的美女夸她。
“新人手气就是冲!”苏白也说。
宋清殊只是垂着眼微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莫北丞看她的眼神太暖了,她有点害怕,更怕他身后的沈小鸢吃醋。
她又打了几把,总的来说,赢多输少,甚至在庄上连胡三把,眼前的筹码都摞了老高。
另外三人都在夸她,只有盛熙川坐在身后,什么都没有说。
宋清殊下庄后,下家刚要打骰子,盛熙川才身后懒懒开口:“就打到这吧。”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累了。”
“喂,这才8点多,”苏白意犹未尽。
“你打你的,没人拦你。”盛熙川敲了一下他的头,又看向宋清殊,“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你会开车吗?会的话送我回家。”
宋清殊如蒙大赦,赶忙站起来:“会的,盛总。”
盛熙川看她的眼神很嫌弃,却没说什么,拿了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宋清殊赶忙跟上,边走边跟莫北丞道别:“我先去了舅舅!”
这样的修罗场,太过痛苦压抑,再不走,她会疯的。
“小宝,开车慢一点。”莫北丞的眼神里都是温柔。
宋清殊转头看着莫北丞,眼睛有点干涩,她没注意前面的盛熙川已经停了下来,一回头,竟然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背上。
“哎哟。”宋清殊呼痛,捂住自己鼻尖。
盛熙川回身看她。
“宋清殊,你这个人还真是毛毛躁躁的。”
他很高,将近190,低头看她,便有居高临下的意思。
他不知道用的什么香,身上有种清冽的松木香气。会所里气味很杂,刚才挨着他坐时还没闻到什么,如今出了门口,只有他们两个,他的气息便强势地钻进了她的鼻腔。
像冬日的清晨,独身走入了松木林,宋清殊有一瞬间失神。
宋清殊有点不敢跟他对视,便盯着他衬衫领口处的那点皮肤。
他的脖子很修长,喉结分明,很欲。
她的脸突然就开始发烫:“盛总……抱歉。”
“好看吗?”盛熙川的声音很低沉,有点哑。
“还可以……不是,抱歉!”
她反应过来,更是难堪得厉害。
好在盛熙川没有过分为难她,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了。
刚才一直急于脱身,到了盛熙川的车前,宋清殊才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现在是在国内,车子的主驾驶都在左舵,她在国外是习惯了右舵驾驶的。
这个时候再说不会开,跟直接说她在耍他有什么区别?
宋清殊硬着头皮坐在了驾驶位上,又眼睁睁看着盛熙川坐上副驾驶。
“盛总,要不您坐后面?”她跟他打商量。
“不看着点路况,我怕死。”盛熙川冷哼一声。
说的有几分道理。
于是,宋清殊不再多言,启动车子,给了一脚油门。
国内外驾驶习惯差异太大,她还没有出地库,就几次左右不分,险些撞上旁边停着的车辆。
宋清殊开得胆战心惊,一旁的盛熙川倒是不慌,伸着一双长腿,身子微微往后靠着,老神在在地看她:“老外也搞驾驶本倒卖的生意?”
宋清殊有再厚的脸皮也受不住了。
她赌气地踩了一脚刹车,停下来看他:“盛总,国外都是右舵,我不太习惯靠左。”
“那你说会开车,就是在骗我,想让我把你带出来。”盛熙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眼神像墨一样幽深,“宋清殊,就那么难接受你舅舅要跟别人结婚的事实?”
宋清殊抿唇,习惯性用指甲掐自己手心:“盛总,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盛熙川冷冷笑了笑,“未来的盛夫人,满脑子都是别的男人,你管这叫你的私事?”
宋清殊简直沮丧到了极点,她抬头看盛熙川的神情很倔强,眼睛里不知道是水汽还是停车场的灯光:“盛总,我们只是契约婚姻不是吗?您和帕丽小姐的事我也不会干涉,您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让我这样难堪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结婚后各玩各的?”
倒也不是……
宋清殊泄气:“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您和帕丽小姐两情相悦,怎么样我也不会干涉。至于我,您放心,在离婚前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损害盛家名誉的举动。”
“连离婚都想到了?打算什么时候离?”盛熙川脸上没有什么多于表情,可他一双眸子沉得厉害。
宋清殊没来由地怕他,她别开眼去。
她想说等盛老爷子去世,又觉得提前说这样的话不吉利,盛熙川一定不喜欢听。
“什么时候离婚从来不是取决于我,而是看您和帕丽小姐……”
“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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