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我家夫人的侄女,陈菲然小姐。”管家看缓了步子,便向她介绍。
“嗯。”宋清殊应了声。
还没过去,就听陈菲然又说:“熙川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心情不好啊?”
“也是,马上要娶宋家二小姐,心情又怎么会好啊?宋家二小姐,我见过,漂亮还挺漂亮的,就是长得小家子气,跟朵盛世白莲花似的,不像帕丽姐,明艳大女主……”
宋清殊皱眉,看着这位陈小姐,她目测年纪并不比她小,穿洛丽塔裙,扎双马尾,竟然还嫌她小家子气。
管家有点尴尬,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宋清殊身旁。
“帮我捡一下帽子。”宋清殊听盛熙川说,一看,他脸上的帽子,果然被风吹到了湖边。
“好!”见盛熙川理她,陈菲然很高兴,雀跃着去替他捡。
盛熙川坐起身来,抬脚对着陈菲然的后腰一踢,她整个人往前倾斜,“噗通”一声落进了水里。
“啊!救命!”陈菲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场面一度混乱。
“陈小姐!”管家也吃了一惊,赶忙指挥身边的佣人们救人。
而盛熙川坐在躺椅上,闲在在看着眼前的场景,跟没事人一样。
接着,他看到了宋清殊。
两人四目相对。
宋清殊一直有点怕盛熙川,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今天这一举动,更是刷新了宋清殊对他性子恶劣程度的认知。
陈菲然是他继母的侄女又如何,说了他不喜欢的话,依然被他一脚踢到湖里。
什么绅士风度,他不在乎。
宋清殊也不是个圣母,刚才陈菲然话里话外都在说她不好,被踢下水,不值得同情。她不过是兔死狐悲,想到了结婚以后自己要跟盛熙川相处,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才好。
见盛熙川还在看她。
“盛总,我来试礼服。”她干巴巴开口。
盛熙川扯了扯唇角没有搭理她。
此时,陈菲然已经被一帮人捞了上来,水淋淋站在湖边,十分狼狈。
宋清殊不想跟她有交集,径直往盛夫人的院内去了。
盛夫人是个看上去很温和的中年女人,说话时也笑眯眯的。
想来还不知道陈菲然落水的事,见宋清殊来了,拉着她左看右看,笑道:“清殊真是又好看又乖,难怪是我们司令钦定的儿媳妇。”
是盛熙川的父亲钦定的她?不是因为这几个家族里,看来看去,就宋家的两个女儿最合适?
宋清殊心里疑惑,又觉得盛夫人说这话说不定是客套,便也没有多问什么。
她乖巧地跟盛夫人问好,又由着裁缝量了尺寸,在一众款式里,按照盛夫人的意思,选了个红色鱼尾的小礼服裙。
宋清殊不喜欢穿红色,这种眼神对她来说太招摇,让她没有安全感。
她喜欢穿白,或者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最好都不要把目光投向她。
关于这一点,楼珏评价过——
“你长这样一张脸,已经很招摇了,跟穿什么没关系。”
可她不觉得,她觉得穿得低调些,安全感就更足一些。
但这种小事上没必要跟未来婆婆起冲突,她一个乙方,甲方让穿什么,听话就是了。
因此礼服的环节也还算顺利。
她在跟裁缝沟通的时候,有人进来跟盛夫人耳语,应该在说陈菲然的事。宋清殊不想听的,却还是不小心听到了“陈小姐”这几个字。
她注意到盛夫人阴沉下来的脸色,再看向她时,又换成了那副笑脸。
看来盛夫人也是个心思深沉的狠角色。宋清殊暗想。
回去的时候她没有见到盛熙川,再见面,就是两人的订婚宴。
订婚宴办得异常隆重,到现场的媒体就有几百家,盛世酒店周围的道路水泄不通,全城的交警和安保都出动了。
也就是在订婚宴开始前,她见到了那位顶流女明星帕丽。
距离仪式还有不到半小时,宋清殊换好了衣服,全装坐在幕布后的化妆间里。
“帕丽来了。”有人进来说。
化妆师,造型师和许多工作人员呼啦啦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
“天,这种场合能要到签名吗?”
这些普通工作人员没有人知道帕丽和盛熙川的绯闻,自然不会顾忌到宋清殊的感受。
宋清殊倒也没什么感受,她坐在空无一人的化妆室内发呆。
突然,造型师跑进来,脸色很难看:“宋小姐,您的人能跟帕丽说上话吗?”
“怎么了?”宋清殊凝神问她。
“帕丽小姐穿了一条和您这个非常像的裙子,说是刚从发布会现场过来,没来得及换衣服……”
造型师翻出手机给宋清殊看她拍的照片。
宋清殊的订婚礼服是高定,大红色,旗袍领,无袖,长及脚踝的鱼尾设计。
帕丽的是吊带款,除了领部肩部的设计,颜色,材质,收腰的方式,底部的鱼尾,都像得离谱。
在别人的订婚宴上穿红色,已经是非常不礼貌,帕丽端坐在观礼席前方,神色骄傲,显然有“艳压”她的意思。
帕丽是女明星,宋清殊自认没有胜算。
“最好是找人给帕丽小姐递个话,让她去换个衣服,或者回避一下,要不然,媒体拍到,把你们两个比来比去,影响心情。”造型师是国内顶级的,见多了这种事,她给宋清殊支招。
宋清殊坐在那里,脑子转得飞快。
这件事,唯一能说动帕丽的就是盛熙川,但她不确定盛熙川会不会管。
她拿出手机,打了盛熙川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
“怎么了?”没问她是谁。
“哟,你的小未婚妻这么一会儿看不到就想你啦?”一个女声笑道。
“帕丽,闭嘴。”盛熙川说。
宋清殊直接挂了。
盛熙川和帕丽正在一起。
她又给宋夫人打电话,想让她派人临时取一件家里准备的礼服来。
“盛夫人给你选的礼服,你临时不穿,算怎么回事啊?”
宋夫人不同意,语气里有不耐烦,“再说,仪式马上开始了,时间也来不及。她跟你撞衫,是她不懂事,你管别人怎么说呢。盛夫人自己肯定有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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