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丽正站在盛熙川对面跟他说话。
她换了日常的衣服,穿白t恤牛仔裤,头戴一顶棒球帽,脸上的妆也卸了,皮肤在阳光下闪着细腻的光泽,越发显得天生丽质。
帕丽是天生的巨星,跟普通人有壁。
但她和盛熙川站在一起很般配,他们都是那种很难被忽视的存在,哪怕现场有一万个人,别人的眼睛也只会投射在他们身上。
她微微抬着头,不知在跟盛熙川说什么,盛熙川看她的眉眼很柔和。
宋清殊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应该回避。
她便远远地站着没有过去。
两人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盛熙川脸上那点柔和突然就隐去了。
是嫌她打扰了他们吗?
宋清殊抿了一下唇。
“盛总,我让爷爷把药吃了,现在他老人家打着点滴睡着了,就先告辞。”
盛熙川还没有开口,帕丽先笑了。
“哈哈,太搞笑了。你管他叫盛总?你们都订婚了,还这么生分,是不是在玩什么情趣呀?熙川,她叫你盛总,你不会叫她宋小姐吧?”
宋清殊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可帕丽笑得腰都弯了。
她没有接帕丽的话,但盛熙川没说让她走,她也不敢乱动,就只能不尴不尬的站在那儿。
帕丽却没有放过她,她走过来上下打量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熙川真是好眼光,选了个这么漂亮的联姻对象,比好多演艺圈的女明星都好看。”
联姻是事实,可这话从帕丽嘴里说出来,尤其不礼貌。
宋清殊神色很平淡,不羞不恼。
她不是一点就着的性格,被人说两句还不至于急赤白脸。
“多谢帕丽小姐,帕丽小姐更是国色天香。”她假装没听懂她的挖苦。
“呵,你未婚妻怎么这么可爱。年纪这么小,用词还挺老土。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夸。”帕丽大笑着,退回盛熙川身边,给了他的肩窝一拳,花枝乱颤,恨不能靠在他身上。
盛熙川没什么特殊的反应,还是一副扑克脸盯着宋清殊看。
宋清殊心烦,她准备走了。
帕丽却还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小朋友,听说你因为我穿红裙子生了大气?不至于的哈,我和熙川一同长大,恨不得对方光屁股的样子都见过。我这个人就是大大咧咧的,没想那么多。
我要是真有那个心思,早就对熙川下手了。熙川都不拿我当女人的!你大可以不用拿我当假想敌。”
说着,帕丽又杵了盛熙川一下,“快说话啊,死直男,你不跟你的小娇妻解释,只让我自己解释算怎么回事!”
亲密无间的状态,看得人生理不适。
这番话,言下之意是宋清殊小家子气多心了,因为她生了大气,拿她当假想敌。
在别人订婚宴上刻意穿红裙子撞衫,她还有理了?
盛熙川也是这么想吗?
宋清殊看他。
她发现盛熙川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神情很玩味。
好像他很喜欢看她出糗。
“帕丽小姐,放心好了,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多心。刚才爷爷告诉我,盛家祖训,不许跟以吃开口饭为业的人结婚。所以你和盛总进一步发展也不现实,我想帕丽小姐也是个跟我一样高自尊的人,不至于愿意当第三者。”
古代,管从事戏曲和曲艺相关的人叫“吃开口饭的”,如今这个称呼延续了下来,帕丽这样的女明星也被规划在内。
宋清殊柔柔弱弱,哪怕穿了一身红,整个人也并不浓烈,更没有什么攻击性。
她神态平静,不卑不亢,说话也温温柔柔,一字一句,语速缓缓的。
以至于帕丽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出她绵里藏针,字字扎心。
你和盛熙川穿一条裤子长大又如何?他又不能娶你,你要是做小三就是低自尊。
不咸不淡地一番话递过来,帕丽这才发现自己看错了宋清殊。
原本被陈菲然洗脑,帕丽原以为宋清殊就是个不受宠的豪门二小姐,温吞,老实。
都能被家里安排嫁给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能是什么厉害角色?
爹不疼娘不爱的乖乖女罢了。
现在盛老爷子活着,她和盛熙川不现实,盛老爷子一死,她随便用点手段,吓跑一个宋清殊还不容易?
可如今一看,宋清殊倒并不是个好拿捏的。
比想象的有点难度。
“这话说的。”帕丽笑不出来了,“来看你,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多心,既然你没生气就好了,我先走了,有空一起玩啊!”
她在这次交锋中败下阵来,脚步匆匆的走了。
宋清殊原本对帕丽没什么敌意,但帕丽和盛熙川被拆散不是她造成的,如果她反复横跳找存在感,宋清殊也不会姑息。
她看着帕丽的背影发了会儿呆。
盛熙川冷冷开口:“宋清殊,你还真是伶牙俐齿,有一开口就气死人的本事。”
宋清殊不以为然,就这,她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只用了两成功力。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惹他生气了,不然不是丢下车那么简单。
但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免得有丑事出在后面。
“我用同意跟你结婚换的回国,但是如果要我接受你婚内出轨,盛总就要付出更多了。”
“哦?说来听听。”盛熙川眯起了眼。
他的表情很危险,但宋清殊依然硬着头皮谈条件:“我和楼珏开了一家法务咨询公司,如果要我帮盛总和帕丽小姐打掩护,盛总可以考虑帮我把公司做上市。”
盛熙川的表情有点扭曲,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宋清殊,你哪只眼睛看我要出轨?”
“帕丽很爱慕你。”
帕丽看他的眼神,那种求而不得,宋清殊太懂了。
跟她看莫北丞是一样的。
她心里那朵乌云又浮了上来。
“喜欢我的女人多了去了。”盛熙川冷笑,“不过有一点帕丽没说错,你这个人用词还真是挺老土的。”
宋清殊:“……可能是因为我刚回来,语言模式有点调整不过来。”
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时常一天说不了一句话,八年,她在外面没交下一个朋友。宋家一个月也联系不了她一回,因为避嫌跟陆家联系也不多。
回想起这八年,是一种彻骨的孤独。
“你那是什么表情。”盛熙川不满,“刚才口舌之争赢的人是你,你还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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