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之前,宋诗兰和秦姨娘可没少打大小姐婚事的主意。
好在,那对母女一次都没成功过。
宋诗微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语气沉了两分,“我知道了。”
的确是要防着宋诗兰那边,这女人是逮着机会就会搞事的。
翌日,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宋诗微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了房间里。
“都要喝药。”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叮嘱道,“虽然你们的情况已是好多了,可还是要喝药,以防病情复发。”
家里人的病看样子是劳累导致的,并非单单是那场雨。
那场雨是诱因。
宋母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走过来端起药碗便要喝。
她这态度,让宋诗微摇了摇头心里有几分苦涩,母亲真是……
“夫人,这可是大小姐一大早起来熬的药啊。”春姨娘有意缓解宋母和宋诗微之间的矛盾。
宋母冷哼一声,仰头一口喝下药,“嘭”的声将药碗放在桌上,便出了房间。
“夫人……”春姨娘看向宋诗微,夫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宋诗微按了按直跳的眉心,颇有点儿无力,“都喝药,喝完药咱们要赶路。”
春姨娘便不再说话,与其她几人一起喝了药。
喝过药,宋诗微一行人便起程了。
因着有宋父的命令,没一个人搀扶着宋母,也没谁离她近,连她坐驴车的机会都没有。
宋诗兰倒是想趁机搞事。
然而,她的脚底疼得厉害,每走一步都费力,哪里还有精力搞事。
“爹,”
她哭哭啼啼地看着宋父,整张脸煞白,“我的脚底好痛。”
“爹,我的脚底被挖了腐肉,才上了药,得休息休息才行,你让我坐驴车好不好?”
她再是看不上驴车,如今也只有驴车坐了。
宋父头也不回地说道,“谁的脚底不痛?就你金贵?”
宋明庭怼宋诗兰,“我们所有人的脚底都受伤了,没一个人说要坐驴车的,都在坚持。”
“就你娇贵,非要坐驴车,是吧?”
要不是大妹留着宋诗兰有用,他早就弄死这女人了,一天到晚地尽作妖。
宋诗兰见没一个人帮她,咬了咬唇,心里恨意滔天。
这一个个狗东西,等她东山再起,定要他们不得好死。
“爹,我的脚是真的好痛……”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宋明庭冷冷地打断了,“爹和母亲都没说要坐驴车,你这个晚辈倒是想抢着坐驴车了。”
“二哥,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宋明宇走到宋诗兰的面前,挥舞了几下拳头。
“宋诗兰,要是你再敢闹事,还不安分,我便揍你。”
“我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你的嘴硬。”
宋诗兰看得出他是来真的,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脸色却有点儿不好看。
区区一个低贱的庶子,也敢这样和她说话。
等她回到名都,定要宋明宇好看。
见她不再闹腾了,宋诗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以她对宋诗兰的了解,这女人不是安分了,是在盘算着要如何算计他们。
她得多注意点儿。
宋诗微一行人不快不慢地往前走着。
太阳渐渐地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温度也越来越高,烤得地面逐渐发烫。
宋诗微一行人皆是大汗淋漓,被烤得浑身发烫。
即便是如此,他们也不能停下来,必须继续往前走。
好的地方是,他们有水喝,不用担心渴死。
只是——
“诗微,我好累。”宋母坚持不住了,不得不看向自己女儿,“你让我坐驴车,行吗?”
“不行!”宋父先一步开口,阴沉着脸,“谁不累?”
“咱们不是出来游玩的,是被流放的,你给搞清楚你的身份。”
“还有,驴车对我们一家十分重要,若无重要的事,都不准坐驴车。”
他就是要夫人好好地感受感受,没人照顾和帮扶着,又没有驴车坐,真正流放的滋味。
那样,她才会打消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宋母的身形摇晃了几下。
宋诗微几人赶紧要去扶着。
却被宋父阻止,“都不准扶她。”
“她不是很能耐吗?让她一个人走!”
“咱们都是被流放的,谁走了一路不辛苦?谁不累?”
被流放的这些日子,一直是诗微他们照顾夫人,以至于让她觉得流放没那么累,还有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宋诗微几人闻言,皆是没去搀扶宋母,但有留意她的情况。
“老爷,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宋母还有力气哭。
看她这副样子,宋诗微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他们都在节省力气,想着方地少浪费身体的水分,可母亲还在这里哭。
她真是不明白,平时精明能干的母亲,如今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夫人,你莫要哭了。”柳姨娘到底是陪嫁丫鬟,劝道,“太阳这么大,咱们喝水都不解渴。”
“夫人这样哭,只会更难受的。”
宋母闻言,泪水越发的多了,“我难受,可有谁关心我?”
“想我一心为了这个家,为了老爷,到头来……啊!”
“啪!”
宋父终于是忍不下去,甩了她一耳光。
他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语含怒火,“就你会为这个家着想,是吧?”
宋母捂着被打的脸,呆呆地看着他,“你,你打我?"
她嫁给老爷几十年,他顶多是生气说她几句,从未对她动过手。
现在,他却无缘无故地对她动手。
宋父听到她这话,给气笑了,“行,既然你还在关注无关紧要的事,那你便继续守着。”
他扫了一圈家里人,严厉警告道,“谁都不准帮她!”
“谁敢帮她,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说完,他就拉着柳姨娘走了,一点儿没再多搭理宋母。
宋诗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一个字都没说。
春姨娘几人相互看了看,除了摇头就是摇头。
此刻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夫人是最会闹腾最会作妖的。
宋母茫然又不解,她不明白家里为什么会这样对她。
明明在这之前,家里都对她很好的,还会照顾好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宋诗兰不顾脚疼,抓住这个机会。
她凑到宋母的面前,一副十分心疼她的模样,“你受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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