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向南凶狠的眼神,朱香草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恐怖包围。
顿时,一股温热的感觉在裤裆里滑过朱香草的大腿,紧接着一股浓烈的尿骚味扑鼻而来。
“欺负我丈母娘,扒我们的房子,现在该我们算账的时候到了。”
“向向南!做人留一线,以后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一直畏畏缩缩躲在一旁的杨根筹,此刻更是将脑袋深深地埋进脖子里,像只受惊的鸵鸟一般。
他战战兢兢地小声说道:
"向……向南!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后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杨根筹作为朱香草的丈夫,这大半辈子以来受尽了朱家人的窝囊气,可以说是忍辱负重了。
他始终活得谨小慎微,深怕自己稍有个不留神就惹朱香草生气,导致她叫来娘家哥哥狠狠教训自己一顿。
然而,当他亲眼看到大舅子被向南打伤时,心中竟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畅快感觉。
但看着朱香草这狼狈模样,他那颗本来就不太坚强的心又开始软了下来。
于是,他鼓足勇气,结结巴巴地开口替想提朱香草求情。
这就是典型的犯贱。
向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和不屑之情。
“饶了她?可以啊!那就看你们是怎么表现的了!”
说完,他双手抱胸,一脸冷酷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杨根筹扯了扯朱香草的衣服赶紧开口说道:
“你赶紧表态啊!你哥做出这些事情总得给人一个交代吧?”
朱香草哆嗦着嘴唇说道:
“她!她那房子本来就要塌了就算我个不扒,它也要倒!万一哪天他们在家那墙倒下来”
向南在她面前撸了撸袖子:
“那你还算是做了件好事咯?我们那不得好好感谢你?”
朱香草吓的背心都是汗,连忙开口说道:
“我赔!我赔她一块钱可以了吧?!”
直到眼前的这种状况,这朱香草还存着侥幸心理。
向南听了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说道:
“算了!扒墙这个赔偿我替我丈母娘做主不要了!”
“你你说真真的?”
朱香草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向南。
向南懒得理他,对着赵三扬了扬手说道:
“三子!走!我们去把他们家四堵墙都拆了,然后我赔她五块钱,他们那个墙明天不到过几年说不定就要倒了,我也做个好事!”
“别说我向南不做人,你们拆一堵墙赔一块钱,我拆你四堵墙赔你五块,我还比你多出一块!我这个人就是心善!”
然后大踏步的朝着赵三的方向走去。
朱香草一下子就傻眼了。
赶紧跪下来求饶。
“不!不要拆我们的房子,你要是拆了我们的房子,你拆了我们的房子,我们住哪啊!”
向南一回头狠狠的盯着朱香草:
“那你们在拆别人房子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别人住在哪?”
“我错了!我道歉,我赔偿!”
正在这时,村口响起了拖拉机突突突突的响屁声。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台拖拉机上面坐着四个藏蓝色制服的大盖帽。
很快人们就让出了一条道。
朱香草,见到公安来了,一下子就嚎开了:
“公安同志啊,你们终于来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们就要给杀死了!”
她一指向南说道,“他!就是他杀人了,你看他用刀把我哥攮了!你们可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赶紧把这种人拉去枪毙吧!这个杀人凶手!”
“公安同志啊!你看看!”
她连忙翻出自己哥哥的伤口哭诉道:
“这就是他攮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斗不过这种地痞流氓,你们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朱香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是喊天又是拍地的,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你们要是不管,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四个公安很快就把手搭在腰上,那里可真的别着枪呢。
朱香草一边哭一边爬到一个公安的脚边,抓着他的裤脚疯狂摇摆。
那公安同志,抖了抖脚,可并没有把她的手抖掉,眼睁睁的看着朱香草把鼻涕和眼泪揩拭在自己的裤腿上,顿时他那一脸严肃和正义的样子就维持不住了。
“你先别哭!我们需要先了解情况!”
“这事实就明摆着的了,有什么好了解的啊!这个就是杀人凶手!”
本着谁更惨谁有理的原则,朱香草现在卖力的表演,生怕自己有一点点的瑕疵,这些公安就不信她了。
“你先别哭,了解过情况后,我们是不会放过凶手的,也不会错怪人一个好人!你放心!”
朱香草耍起赖来:
“你还用问吗?你看我哥这身上的血,你看不到吗?难道这是假的吗?”
一个公安赶紧上前去把朱香草拖到一边,把他们的队长解救出来。
那队长终于脱身便指挥其他的公安同志去询问情况。
随后四名公安分别了解情况,一个问洪祖兴,一个问向南,一个问围观群众。
朱香草一看不好,这要是让他们问这些群众,估计没有一个说自己好的。
当即说道:
“公安同志,你们怎么回事啊?我们这里有伤者,你们不为我们做主,还去问那些不相干的人干什么?难道你们收了他的黑心钱了?”
而刚刚扶起朱香草的这位公安同志立马脸色一正警告道:
“这位同志,你说话注意点,我们早都已经下班了,还过来给你们处理这个事情,我们怎么办案那是有我们的流程的,可不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你这么给我们这些一线革命工作同志扣帽子,可是要吃牢饭的,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别怪我不客气了。”
朱香草听到要把自己先关起来,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胡咧咧了。
向南看着朱香草精彩的表演,都忍不住想给她点个赞,他真想笑,但又不能笑,只能用力憋住。
后面什么流程,向南清楚得很。
先问当事人,再问现场的群众,然后判断谁是谁非。
这年头断案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手段的。
不过向南很意外的是洪祖兴这一次竟然没有帮助朱香草说话,反而是有点偏向向南的意思。
他将事情的经过实事求是的跟公安说了一遍,然而,在讲述的过程中,他巧妙地避开了一些关键细节,尤其是关于向南如何惹怒朱轶群的情节,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仿佛这并不是导致事件发生的重要原因。
接下来便是按照正常程序,要将相关人员带到公安机关去做详细的笔录。
朱轶群被抬上了拖拉机。
朱香草一家人自然也是不能缺席的,作为事件的当事人,向南和丈母娘漆小芳也毫无疑问需要前往配合调查工作。
当杨柳看到向南和自己的娘跟着其他人一起被带走的时候,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跑到拖拉机的后斗后面,手扶着车身,气喘吁吁地凝视着向南,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
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因为恐惧和担忧而显得憔悴了许多。
尽管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但从她那饱含深情与焦虑的眼神中,向南却读懂了一切。
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安慰的笑容,缓缓地向她伸出右手。
杨柳见状,急忙抬起自己颤抖不已的手,迎上前去。
就在两只手即将触碰在一起的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有满满的担忧和不舍,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既视感。
向南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
“不用担心,我和姨会平安无事的,乖乖在家里等着我回来!”
说完,他紧紧握了一下杨柳的手,随后便松开了。杨柳则用力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目送着拖拉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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