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事件升级
徐明说话直,可是说的在理。
全长水这确是要出去和人拼命。
何思为想到前世全长水因为媳妇过世,而牵怒到老沈身上,两者放在一起比较,可见他对媳妇的感情有多深。
这时,沈鸿文说,“长水啊,听徐明的,理智一些,你拿崔家狗出气,气也出了,非要闹出人命吗?”
徐母放下手里的鞋底,“啥人命?”
何思为起了坏心思,“就是三四十人想锤死全长水同志,刚刚徐明同志也是从人群逃出来的,现在崔家人应该发现人不见了吧,也不知道会不会跑到这边来要人。”
何思为说的风轻云淡,徐母吓的坐不坐了,“这事和咱们没关,咱们不能管。全长水,你惹的事,你自己去平。”
“妈,我爸是连长,他走时交代让我照顾一下连里的事,那我就是代理连长,这事必须得管。”
“那也不行。”
徐明说,“不管也行,我爸这连长也别做了。”
徐母像被人一刹间捏住脖子的鸭子,声音骤然没了,脸憋的乍青乍红。
何思为憋笑,看来还是做儿子的了解自己妈啊,知道软肋在哪呢。
全长水原本就要走,再被徐母的话一刺激,更待不住了,执意要出去。
徐明偏身,全长水又高又壮,徐明拉着他的胳膊,愣是被他拖到门口。
徐母急的搓手,“全长水,你还闹腾啥,不想让你媳妇瞑目是不是?”
还极力要出去的全长水停下来,锤着头,两手紧握成拳,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好在,人不往外走了。
徐明劝他,“你要人主持公道,等我爸回来给你主持,好汉不吃眼前亏。”
回想被崔家人围在中间的一幕,徐明忍不住后怕,那些老娘们连他都要撕了,无法无天,等他爸回来,他非得把这口气找回来。
都冷静了,何思为提议,“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刚刚她是吓唬徐母,却也是真的担心崔家干出这种事。
崔家确实是大家族,别说对面八连的崔家人,就是十三连里的崔家人这三四十也拦不住啊。
徐母忙说,“说的对,你们进土豆窖躲起来。”
天冷,屋子里烧炉子也冻的慌,家家都在屋里挖个地窖放白菜土豆,地窖大小不一,有的放完土豆人跳进去蹲下身子捡大豆能自己跳上来,有的人家挖的大,要踩梯子才能上下。
徐家的土豆窖大,进去之后,五六个人站在中间还能隔着距离,四周堆着竹筐,里面放着土豆白菜萝卜。
只有全长水躲了进去,徐明从上面把木板盖上,又把麻袋片移到木板上,家家户户都用来保温。
才把人藏起来,院子里就有说话声,还不止一个人,徐明立马坐到炕上,又招呼何思为三个坐下。
“一起吃。”
现在这个岁月,粮食最珍贵,口粮也是按人分的,他们怎么好意思坐下一起吃。
徐明不管那些,“再不吃让人看出来了。”
徐母迟迟不开口,她心疼粮食,也和儿子一样担心,只能咬牙开口,“到我家做客,咋还能不吃顿饭。”
何思为就等着她开口呢,随后拉着老沈又催周师傅快点,抬眼见徐母瞪她,只当没看到,一屁、股坐到炕沿边上。
徐明已经把扣饭菜的编制筐拿下去了,一盘子炒鸡蛋,一盘子土豆炖白菜,还有一盘子的三合面馒头。
已经听到人群进外屋了,何思为把馒头往老沈和周师傅面前各塞一个,自己又抓起一个,眼角的余光看到徐母僵硬的脸,痛快。
炒鸡蛋放的油多,入口香味就充斥满口腔。
她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
所以当崔家人进来时,何思为也没有停下来,又吃了一大口炒鸡蛋,再夹第三口时,鸡蛋盘子被端走了。
她抬头,对上徐母不满的眼神。
何思为不以为意的放下筷子。
徐明已经先主动开口,“你们崔家人干什么?一大帮人来我家,想闹事啊?”
崔家带头的正是崔师傅,“徐明,全长水呢?你把他交出来,这事是我崔大贵和全长水的事。”
徐明的嗓子像公鸭,喊起来就更像了,“崔师傅,你别看我年纪小就欺负我。你爸在家,你敢带人闹事吗?你别说你不是在闹事,都带人闹到我家来了?咋地?你们真敢闹去场部闹,我看看你们能闹出个啥酸甜来。”
他在炕上站起来,在气场上先压崔家人一头,“咋?你养的狗有病,全长水媳妇都没了,打死你一只狗偿命不行啊?”
崔大贵说,“不行。”
徐明声音又拔高几分,“你的狗比人命还贵?”
“狗死了我认,可是诬陷到我身上的事我不能认,我的狗根本没咬伤全长水媳妇,凭啥就赖我的狗身上?”
“狗有狂犬病,划破皮也不行。”
“没有,当时我看了,也没有破皮,李学工爱人也在场,她可以做证。”
崔大贵咬的这么硬,徐明还真不知道怎么接了。
徐母看着屋子里挤满的人,咽了咽唾沫。
何思为起身,“有理不怕辩,又有证人,那就等徐连长回来后,大家当面对质。明明你是想证明自己家狗没伤人,最后因为冲动再伤人,得不偿失,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是不是?”
崔大贵认得何思为。
这是别的营部过来的,今天下午就在他家吃的饭。
何思为又说,“崔师傅,你是连队食堂的师傅,徐连长把食堂这一块交到你手里,就是信得过你,说明你觉悟很高,不是普通职工,你不能辜负领导对你的信任啊。”
崔大贵面有松动。
沈鸿文也劝,“崔师傅,我老沈也多句嘴,你们崔家是大家族,名声一直很好,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坏了你们崔家的名声。”
崔大贵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就等徐连长回来给我做主。”
之后,回头对身后的人说,“咱们先走。”
“叔,可不能就这么走,他们这是在拖延时间呢。”
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不大,对方又似乎有意隐瞒身份,捏着嗓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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