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杨济同这话说的,也算是一个长者对后辈的谆纯教诲。
田朝阳也知道好赖,连连点头。道:谢谢县长的提醒,我今后定引以为戒。随后话锋一转:诶?县长,上面对你另有任命吧?
“现在还没有”。杨济同摇头道:这些都是一年半载后的事了,放心,我肯定不会被一棍子打死的。
“唉”!田朝阳叹道:你这冷不丁一下台,罗书记也被动,如果让马洪满接任了县长,那这日子就更难过!
“哼”!杨济同一声冷哼,身子坐直。沉声道:他想当这个县长,做他的春秋大梦吧!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有个事要跟你说说,你要是能查明真相,肯定能一举扳倒他。
田朝阳心中一喜:哦?那这我可得听听,县长您说说。话出口田朝阳意识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这事真有这么容易查明真相?他早把老对手干趴下了,何至于现在告诉自己。
三四年前吧!马洪满当时是副县长,他当时分管国企,就是咱们县以前的一些厂子,棉站,棉纺厂等等,你知不知道?咱们县里以前还有个小金矿,就上次绑架案发生时,那绑匪藏的那山里边。后来国企改制,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就认识了林县的一个大老板阎建忠,这个阎建忠对这小金矿挺感兴趣,马洪满就把他给忽悠了。县里的这个小金矿马上就枯竭了,马洪满忽悠的卖给他了。
他给人家弄了份假报告,说着金矿探明的产量还有八百到一千公斤,还能净获利七八千万。可实际上啊,金矿储量顶多十几公斤,可以说是基本上枯竭了。
阎建忠哪知道这事儿啊,承包了这个小金矿以后, 屁颠儿地组织开采。这个阎老板也是个厚道人,这人哪还是用的以前这矿上的人,聘了以前的副矿长,当现在的新矿长。这个新矿长也是实在人,不忍心看新老板吃这么大的亏,就把这实情告诉了他。
阎建忠哪能信,堂堂的副县长公然哄骗自己?这个矿长就建议这新老板找地质队来探一探,你猜怎么着?
杨济同跟说书似的,这会儿还留上扣了。
田朝阳笑了笑,给他把茶续上:县长,你接着说。
“好家伙,真真是不探不知道,一探出奇迹。这勘探人员在这废弃的矿井底无意间给探出了一条新的矿脉,探明的储量,是他那报告上的好几倍”。
“这么一来,这阎老板不仅没有被骗,没有受到重大损失。反而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他是没找马洪满的麻烦,可惜呀,福祸所依,他呀,却因此丢了命,让人给害了。
他是没找马洪满的麻烦,可马洪满知道以后翻脸了,立刻就联系了他,说是县国资部门在计算储量时有重大失误,把这个储量写少了。所以和他签订的承包合同作废了,阎建忠也不是好欺负的,就拿之前他被骗的事说他。
马洪满概不承认,只是死咬着作废合同不放。利益面前谁人能退让?阎建忠就说了,你们县里不讲道理,欺负人,那咱们就打官司,看看到底谁输谁赢!
你猜猜当时那老不死的怎么说的?他说呀:你要是不服软放弃,我就让你一天也开不了工。如果你要放弃的,我找人接手,个人补贴你三千万,你自己也看着办?
阎建忠没答应,他那个矿呀,就被县里的这些单位没完没了的查,还时不时的就停电,一个月呀,也开不了两天工。即使这样,阎建忠也没服,硬是要和马洪满斗到底。
后来的矿上就发生了一起事故,死了一个矿工。这阎老板也没了踪影,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各种传闻满天飞,那是说什么的都有,直到今日,依旧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后来呀,县里把承包费退给了他的家属,签的合同也算是作废了。再后来那个矿被一个叫牛六的承包了,一直到现在。
田朝阳听完后不确定的道:那你的意思,不管是当年矿上的事故还是这个阎老板失踪,都是马洪满干的!只要能把这个案子破了,就可以定马洪满的罪了。
“肯定不是他亲自动手,应该是他授意这个牛六干的,总之跟他脱不了干系”。
“牛六?就是那个矿上的新老板”。
杨济同冷冷一笑:他还有个身份,你肯定不知道,……
田朝阳心说:你不说我上哪知道去?
“这个人和马洪满是把兄弟,不是他干哥,就是他干弟”。
“噢……,我说的嘛,他上窜下跳的,感情全是为了给自己谋利”。
“当年我跟他的关系还行,虽然算不上和睦,却也不像现在这样视同水火是死对头。所以当时知道这件事情后,明知这事儿里有冤情,甚至包含重大的命案,唉!我也没有管,等后来跟他成为对头后,再想查这事,因为一些原因,什么也查不到了”。
“为什么呀?怎么就查不到了呢”?
唉……
杨济同的这声叹含有复杂的情绪,或许他此时有些后悔,……
“一些重要的人现在都找不到了,比如说这位副矿长,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现在根本找不到人了,如今那矿上都是马洪满的人,他还能让你查明当年的事故真相吗”?
田朝阳点点头,这是实话呀!如今这事确实难以调查,就算是自己插手,怕是也要费一番功夫。
“县长,这事你是怎么了解的”?
“最开始我不知情,说起来还是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后。这阎老板的老婆来县里告状,直指马洪满是杀人凶手,为了谋夺金矿,把她老公害死毁尸,这事闹大了,我才知情。”
“当然了,她这状也没告下来……”
田朝阳听了也是一脑袋疙瘩,事情过了好几年了,就算自己插手,可现在从哪儿下嘴?
“过了这些年,早已物是人非,这事啊,怕是很难查清楚。不过怎么也得谢谢县长你,至少你给我提供了一条线索”。
杨济同站起来去了卧室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个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里记录着我以前想调查的时候,所掌握的一些基本情况,现在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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