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栋倒是更像普通富裕家庭的房子。
一楼作为大厅和餐厅,中间有廊隔开。
餐厅里是实木的长桌还有稀疏摆着的椅子,再往里面一点看去,就是开放式的厨房。
大厅里摆放着沙发,中间铺了一张手工编织的羊毛地毯,墙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烤炉,冬天用来取暖倒是不错。
往二楼去,就好像是单独属于一个人的房间。
一张硕大的床,上面的床帘都是浅粉色的,床上摆着两个蓬松的枕头,被褥都是暖色调。
再往旁边看去,是一张圆桌,还有椅子。
房间倒是布置的很宽敞,床脚正对着的墙边也嵌着烤炉。
隔着一道墙绕过去,这边更像是古早的衣帽间。
不过如今里面什么也没有,地上只是零散的几条衬裙。
二楼还有一个单独隔离开来的浴室,靠着门边的位置放着一张矮小的梳妆台,看样子是为了让住在这里的人更方便些。
往三楼走去,倒像是一个放着床的小阁楼。
里面靠墙几个矮矮的书柜,零散摆着几本杂质,还有几捆报纸。
圆形状的窗户看出去,是正对着另外一边的侧楼。
房间地毯上零散着一些衣裙,床边有一双鞋被压在了衣服下面。
除此之外,稍有空余的地方甚至摆了几个盆栽,上面挂着些稀稀拉拉的彩带。
应当是以前过节的时候拿出来摆设的吧。
“这栋楼看上去,更像是她自己会居住的地方。”
顾朝夕的手从床帘上轻轻地扶过,闭眼时好像可以看见当时的小公主是如何在这里玩闹的。
这或许是她自己的一块宝地。
裴宴蹲下身子把地上散落的衣裙都扒拉开,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里太干净了。”
位面呈现出来的东西是有限的,他们没有找到关键的东西。
他把另外一把没有用掉的钥匙拿出来,对着外面的天光瞧了瞧。
“这把钥匙,是关乎什么呢?”
“裴宴!”
是秦微的声音。
两人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朝下面看过去,秦微正在朝他们挥手。
“下来,地窖!”
她伸手指向的方向,是这栋楼的后面。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顺着楼梯朝下面走去。
地窖起先是沈尧发现的,而后喊了秦微过去瞧。
这地窖的口子已经老化,盖在上面的大木板上生了些杂草,似乎都快和旁边的草坪融为一体。
好在清理起来并不麻烦,很快就露出整个木头板子的原状。
上面有个短小的把手。
沈尧蹲着身子用力握紧朝上提着,“嘎吱”一声后,那木板被沉沉地抬了起来。
几人默契地上前,很快就将木板完全挪开,露出了地窖入口的楼梯。
朝下面看去,底下是黑黝黝的。
“应该有灯的,我先下去看看。”
裴宴不着痕迹地撇了一眼顾朝夕,率先扶着墙壁走了下去。
沈尧立刻在后面跟上:“我和你一起。”
“小心点,万一有什么怪东西!”
顾朝夕站在旁边没动,只是蹲着身子朝里面深处瞧。
裴宴抬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和沈尧一步步地往下走。
脚步踩在台阶上,传出轻轻的噗叽声。
秦微侧头看她,也跟着蹲下来:“你们刚刚在楼上,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她摇头。
“这栋楼看上去就是一个独居的小房子,里面没什么特别的。”
“这样啊!”秦微抓了抓脸颊,叹了口气:“算上这个地窖,我们应该算是把庄园探索完了吧?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西署庄园的游戏规则,顾朝夕没有忘。
只是现在想想,很多东西还是没有串起来。
为什么感觉这次位面给到的东西这么少呢?
她潜意识里,已经觉得小公主的心上人和强盗该是一伙的,可又没有足够的东西来证明。
位面似乎隐藏了什么。
“微微,你说,位面是不是进步了?”
消失不见的“羊群”,缺乏依据支撑的灭门。
强盗再多,可攻占这样一个庄园,真的那么容易吗?
地窖里忽有暗黄的光闪了闪,而后亮堂起来。
顾朝夕终于是笑了笑,撑着膝盖站起来,看了一眼依然蹲着的秦微,伸出手去。
“微微,起来啦。”
秦微把手放在顾朝夕的手里,一个借力从地上站起来。
“行,一点懒都不让我偷。”
“下去看看吧。”
顾朝夕笑着,两人一块往下走。
走到下面,才发现这个地窖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很多。
接近地窖口的这边,像是一个简单地用来藏酒的地方,如果不是侧面有一个矮小的门洞,恐怕他们真会觉得地窖只有那么大一点。
弯腰从门洞钻过去,就看见一个稍大些的洞。
之所以这样称呼,是因为这边看上去并没有很好的修缮,而且另一边还有一扇木门。
这扇木门没有锁,整个门框只是被简单地嵌在墙里。
木门上的缝隙里,甚至透着另外一边传来的光。
裴宴和沈尧此时就站在门口。
回身看见顾朝夕和秦微来了,几人都没有说话。
裴宴伸手轻轻地推开,老旧的门传出一声细长的吱呀,在封闭的地窖里叫人忍不住汗毛竖起。
好在眼前并没有出现什么诡异的东西。
打开的门里,是比现在更加低矮的洞穴。
地上乱糟糟地摆着些器具,还有烧火的钳子,以及墙上挂着的断裂的铁链。
裴宴走进去,侧头,脚步顿在原地。
“怎么了?”
注意到裴宴的僵持,顾朝夕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也愣住。
灰扑扑的墙边,靠坐着一具穿着黑色礼服的骸骨,甚至还遗留着一些黑色短发。
骸骨就这样直立着上身坐着,凹陷的眼窝正对着这边。
刚刚只是因为开门没有走进来,所以才没看见,现如今正对上,倒是让人有些脊背发凉。
秦微缓慢地张了张嘴,撇开视线:“他是被囚禁在这里吗?”
“看样子是。”
骸骨背后的墙上,落下两条铁链,顺着看到尽头,是落在骸骨手腕上的手铐。
他是被人锁在这里的。
裴宴走的更近些,蹲下来细细地观察。
“骨头无创伤,大概率是外伤死亡,最后自然白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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