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玉佩丢失的时候,秦墨自己是知道的,只是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把玉佩捡回去。
她敛了眸子,玉佩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在秦墨毒死秦夫人之前,在亲娘去世之后。
所以中间有什么事情让他把这么重要的玉佩都丢了,又或者说,其实是给了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人?
刚刚的表情,这个玉佩肯定不是给沈云浅的。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诧异,似乎疑惑为什么玉佩会在顾朝夕的手里。
也就是说,最真实的可能,这个玉佩被秦墨送给了某个人。
但是这个人没有看管好这个玉佩,玉佩遗失了,而且这个人也没有告诉秦墨。
如果这个人是现在在古安宁寺的其中一个,或许秦墨会去询问原因。
如果这个人不是古安宁寺里面的人,那么就找不到答案了。
她反手将玉佩再次收进衣袖里面,抬眼的时候,秦墨正好收回了他的视线。
大概他也在想,为什么玉佩会在沈云浅的手里吧?
顿了一下,顾朝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秦二公子,既然这玉佩不是你的,那便是我叨扰了,抱歉。”
说罢,她朝着裴宴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秦墨稍愣,转身朝着顾朝夕行走的方向看去,抬起的手微微顿住,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这点小动作,顾朝夕的余光其实注意到了,但是她没有理会。
如果秦墨在核实之后,觉得玉佩不能在她这里,自然会主动来找她。
正好,他去找对方的时候,他们也能搞清楚,这个寺庙里面还有谁和秦墨的关系匪浅。
回到裴宴的身边坐下,不过一会儿,就看见秦墨起了身。
两人只是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缓缓地朝着那个巷子走过去。
“我跟去看看。”
沈尧说着,也起了身。
顾朝夕和裴宴,还有秦微,他们的身份毕竟是什么公子小姐,更何况又和秦墨是认识的关系。
反观他,不过是个形影单只的人,就算跟着秦墨后面走,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裴宴点了点头,瞧着沈尧快步跟了去。
等他们的身影都消失在巷子的拐角,顾朝夕才收回了目光。
“你是在想,罗织和赵湘湘到底谁跟他关系匪浅,是吗?”
裴宴轻声开口问。
沈蓝微讶,有些不太懂,弱弱地伸了手:“为什么是罗织和赵湘湘啊?”
“这很好理解。”
秦微笑了笑,曲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
“能让秦墨把玉佩这种东西交付的人,一定是个女子,从他喜欢沈云浅这一点就知道了。”
“再者呢,他毕竟出生是富家子弟,认识的人大多数也是富家子弟。”
“秦墨自己本身就是庶子,在家里虽然受到父亲的疼爱,但是秦夫人并不喜欢他,并且互相之间还有仇恨。”
“以此对比的话,赵湘湘是赵夫人所生,受尽宠爱,还有赵致言这个哥哥宠着。”
“反观罗织,只能和罗钰靠着自己的本事在罗府艰难地活着。”
“他们这样的人才更能共情,所以秦墨和罗织的关系好也很合理。”
“之所以小可爱还在考虑到底是谁和秦墨的关系好,防的是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
她的一番话说完,周佑佑,周则还有齐楚昭都愣住了。
就连沈蓝都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
“确实,我怕这个家伙不按照套路出牌。”
她点头。
秦墨这个人,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他能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还按照相同的方式让秦夫人也死去,就证明他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说实话,顾朝夕一直对于秦夫人死亡时间的那个点感到很奇怪。
幻境里看着像是白天,可是一个正房夫人,白天的时候能没有一个伺候的人吗?
对于这个情况,顾朝夕脑海里有两套解释。
第一,秦夫人院子里的下人都被秦墨以某种借口给支开了,所以只剩下秦夫人一个人。
第二,这时候的秦家已经不是之前那样的昌盛了,可能已经到了接近战乱的时期,大家都自顾不暇,没有人来管秦夫人。
不过她自己心里更偏向的是第二种可能。
毕竟秦家如果还是昌盛时期的话,不可能正房夫人生病了却没有一个照料的人。
更何况能稳居正房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秦夫人还是有手段的,必定不会让自己在秦墨面前落单。
可偏偏就是秦夫人一个人在房里的时候,被秦墨这样轻易地得手了。
怎么看都更像是第二种可能。
不过讨论这个其实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她不过是从这些事里面察觉到秦墨是个很聪明的人。
能在毒死正房夫人之后还被自己的父亲偏袒,并且对秦逸是那样的态度。
他对自己某些方面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嘛。
沈尧这边,跟着秦墨出来之后,就是朝着厢房那边的位置去了。
他大概是着急,又或者觉得这么个小小的古安宁寺不会有人跟着他,因此一次都没有往回看过。
迅速拐进那边的厢房院子,却不是朝着楼梯那边走的。
沈尧跟的不远不近,这会儿急急地超前追了两步,再次看见秦墨的身影。
他在一处房门口停下,思索片刻,抬手敲了敲门。
不过一会儿,有人伸手把门给拉开了,秦墨就这么一下子闪身走了进去。
沈尧蹙眉,那是罗织的房间。
他想了想,索性在院子门口找了块位置坐下来。
按照一般人走出来的习惯,都是往右边看或拐过去,而沈尧正好坐在了左边。
这样一来,秦墨从里面出来的第一时间,沈尧就可以发现他。
等了不过四五分钟,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沈尧往后靠了些,整个人贴在墙面上,看上去就像是那种困极了又饿极了的难民。
他微微睁着眼睛,不大一会儿就瞧见拱门出来一个人。
这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右边忘了一眼,才抬脚朝着右边走了。
那边的路,正好就是往前面的院子去的。
沈尧没动,又等了一会儿,院子里出来了另外一个人。
俨然是一身灰长袍的罗织,看样子两人去的方向是一致的。
立刻,沈尧也跟着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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