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我怕你晕倒在半路。”
裴宴有些无奈地敲了敲桌面,盯着顾朝夕看。
她有些心虚地低头,默默地吃着面前碗里的面条。
他担心顾朝夕猛地吃太多饭消化不良,所以特意给她煮的面条,让她的胃不会那么难受。
“我知道了。”
她小声回答着。
等顾朝夕吃完,裴宴又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牛奶喝完,两人这才慢悠悠的收拾东西,然后开车朝着萧贺川的家去了。
萧贺川的家,和裴宴的别墅,在海城的两边。
穿过整个海城,就到了萧贺川的家,也是一片别墅区,只不过相较于裴宴住的来说,稍稍便宜了一些。
顾朝夕抬手在额角抹了一下,虽然是便宜了一点,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遥不可及的。
他们找到萧贺川的别墅,拿着钥匙上前。
大门是密码锁,只不过萧贺川并没有留密码。
用钥匙开了门,裴宴伸手把门推开,没有着急进去,反而是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
萧贺川的家里,明显能看出来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带着一点灰尘的味道。
玄关的位置铺着一块地毯,上面放着一双白色的拖鞋。
看起来是萧贺川离开的时候有些匆忙,所以没有来得及把拖鞋收拾到柜子里面去。
两人从大门进去,也没有换鞋,继续朝着里面走。
客厅里面基本没有放别的东西,沙发和茶几上面都干干净净的。
两人绕着客厅看了一圈,又朝着厨房的方向走。
大理石台面上,只有一个玻璃杯,里面并没有水。
料理台下面的垃圾桶里,装着破碎的玻璃,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离开的时候,这么着急?”
看他客厅的布置,还有厨房这些东西的摆放程度,萧贺川在生活方面是个相对讲究的人。
但是垃圾桶里面的残余垃圾却没有来得及丢掉,显然他当时临近出门,根本来不及去扔。
“去楼上看看吧。”
重要的东西,萧贺川显然不会放在楼下的。
从一楼上去,侧面就是主卧,又有一个小客厅。
两人从门口进去,客厅的一侧是镂空的书架,上面按照颜色的分类摆着很多书。
这些书看起来都比较新,应该不怎么经常翻看。
房间的一侧有一张书桌,桌面上摆着一台电脑。
顾朝夕走到旁边去,伸手将电脑摁开。
“没有密码。”她喃喃一声,看着干净的电脑桌面。
萧贺川的电脑桌面,比一般人的电脑桌面都要干净,上面除了几个固定的应用,几乎什么都没有。
顾朝夕挪动鼠标去查看所有程序,也没有什么额外的东西。
她又开始翻看文件夹,同样的没有找到什么很特别的东西。
“不应该啊。”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难道萧贺川没有留下线索吗?可如果没有线索的话,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家的钥匙寄给他们呢?
裴宴在房间的四处摩挲着,眉眼间沉着一股气。
萧贺川既然寄来钥匙,肯定不是什么都没有的,现在没有找到,只可能是他们没有发现而已。
他的手在墙面上敲了敲,最后目光落在了床头后面的那副画上面。
这副画很大,宽度和床头是一样的。
上面画着的是海浪,海浪卷起,遥远处有一艘在风雨中前行的船。
船帆似乎都要被吹破了,还有一个人在拉着帆。
这幅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画布上右下角的签名,却是萧贺川自己。
他可没有听说萧贺川什么时候在绘画方面有这么高的造诣。
裴宴抬步朝着床头的位置走去,抬手在画框上面敲了两下,画框很实,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的手顺着签名位置的右边开始摩挲,墙纸下面,终于摸到一小块凹陷。
像是什么开关,裴宴的手指顺着那个位置缓缓的按下去。
“嗒,翁——”
床头左边,靠近顾朝夕书桌那边,墙面缓缓的挪动,最后露出一个空荡来。
顾朝夕侧头,一眼就看见了里面,是一个没有窗户的空间。
随着暗门打开,里面的灯光自然亮起。
她起身,看见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书案,书案上面摆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笔记本电脑的一侧,还有一个本子。
这个本子如今是摊开的,一只黑色的笔正摆在上面。
她朝着里面走去,裴宴也已经绕过床朝着这边走来了。
进来之后,才看清了整个密室的格局。
右手边,也就是床头这边的墙面上,挂着一个摆钟,摆钟正在“滴答,滴答”地摇晃着。
正对着摆钟的那面墙,是一层缝合在墙面上的毛毯,大抵是用于隔音的。
房间的另外两侧墙壁,只是单纯的墙纸,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顾朝夕的目光聚焦于书案上面笔记本电脑,还有那本摊开的笔迹。
书案的前面,一个圆形的蒲团。
她在一旁跪坐下来,伸手将笔记本拿起来,并没有急着看摊开的那一页,反而是回到最前面看第一页。
“萧贺川。”
那是萧贺川的名字,名字之下,还有一句话。
“或许这些笔记永远不为人知,又或许,你终将见到。”
她的眉心跳动了一下,他是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吗?
裴宴在蒲团上跪坐下来,伸手将笔记本电脑打开。
有密码。
他没有着急,反而转头先去看贵族号系手里的本子,朝着她的方向偏了一些。
顾朝夕往后翻去,从最前面记录的位置开始,是每个位面的地点和名称,还有规则。
几乎是详细地记录了过程,还有如何破解位面。
每一篇记录的后面,都会有红笔写下萧贺川的疑惑,其中不乏一些他不太理解的原因。
到后面位面逐渐的精进之后,红笔字开始变多。
一直到萧贺川失踪之前的一个位面,他的字迹变得没有先前的记录那么稳。
如果说之前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记录,字迹是平和的,完全没有潦草的部分。
但是最后一个的时候,红笔字有些潦草,甚至写出了格子。
这不是萧贺川的写字习惯,那时候他应该很着急,或者说有些焦虑。
“它会来找我,这是时间问题。”
“最后一次见到学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他们是饵,我是鱼,我们都在海里,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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