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实验室那边,顾朝夕和裴宴还有沈蓝好像都没有什么事情做,也没有人来把他们叫走。
索性三个人在一楼的大厅里找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东西比较少的桌子,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因为要等罗格尔和盛威尔回来,就显得格外无聊。
也不确定那两人啥时候才能回。
顾朝夕撑着脑袋,她坐着位置是面朝着大门口的。
之所以三个人不坐在餐厅外面的那个桌椅那里,完全是因为今天的阳光太烈了,坐在外面很热。
而实验室并不是,大概是因为这个地方常年进行实验,又或者是因为冰冷的大型机器很多。
总之,实验楼里面显得比外面凉快了很多。
三人坐了会儿,沈蓝突然直起身来。
“对了,为什么会觉得罗格尔也是其中一个呢?”
“毕竟相比于盛威尔来说,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吧?”
沈蓝有些不解。
这也恰恰是刚才顾朝夕所思考的问题。
正好听到沈蓝问起这个,她也来了兴致,眼睛眨了眨,坐直了身子。
但因为还是觉得有些无力,她的双手就像是小学生那样摆在桌面上,然后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沈蓝。
“其实这一点,我之前也在想。”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之前说过了,恩琳和罗格尔就是年少时候的情谊。
或许恩琳那时候对于罗格尔,更多的是对于自己年长者的仰慕,觉得这个人带着在自己领悟到了化学的奇妙之处。
但是那个时候的罗格尔,对于恩琳的感情却没有很普通。
他不止是比恩琳更早地接触化学相关,遇到的人和事也比恩琳多很多。
喜欢上一个有天赋的,又和自己是邻居的女孩。
对于当时的罗格尔来说,没有什么奇怪的。
哪怕他们后来因为搬家的事情分开了,彼此之间甚至失去了联系,但是罗格尔的这份情谊却一直保留着。
这一点,从每一次罗格尔称呼恩琳前面加上亲爱的,就足以证明了。
而重逢的一开始,罗格尔知道她有一个男朋友,却什么也没有说。
他的爱意永远是保留着的,并不显露出来的。
后来恩琳喝了药,连带着他也忘记的时候,他才能确定,恩琳的心中曾经是有自己的一部分的。
察觉到这个药物对于人体的伤害之后,罗格尔头一次对自己所喜爱的东西产生了抵触情绪。
他的内心其实是纠结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或许正是如此,当他知道盛威尔他们有了这个计划的时候,他想,自己可以加入。
不过到底是什么让他下定了这个决心,顾朝夕还是疑惑的。
恩琳的事情或许是个原因,但是还不足以爆发。
要等到罗格尔回来,问一问他关于科韦洛的事情,才能最后定论。
这件事情看似掺杂的人很多,其实仔细梳理的话,每一个人的动机都是明确的。
终于,在三个人已经闲的实在不知道干什么,用纸张完了好多把五子棋之后,实验室外面终于走来两个人。
盛威尔的身体比昨天看上去好了很多,只是依然由罗格尔搀扶着。
两个人一起从外面朝着一楼走来,看起表情很淡。
顾朝夕抬头朝着那边看去,手肘碰了碰裴宴,他便侧了头,也看见了回来的两个人。
沈蓝见两个人全部都朝着门口看去,转过身,便也瞧见了。
盛威尔的走路还不算很顺畅,上台阶的时候,罗格尔用力扶着他。
一直到两个人真的跨进了一楼,其他的人才注意到两个人回来了。
不过都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一张空椅子上面,罗格尔扶着盛威尔坐了下来。
看样子,拿到的所谓的药物方案,现在罗格尔要去交给安妮娜了吧?
顾朝夕撑着桌子起身,跺了跺脚,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单独行动没有问题,便跨了一步出来,手按在了裴宴的肩膀上面。
“阿宴,我去一趟。”
罗格尔其实看见她了,但是只是看了一眼,随后视线就挪开了。
确定盛威尔坐好了不会摔倒之后,罗格尔就朝着第八区的位置去了。
顾朝夕虽然很快就追着他的步伐出去了,但是罗格尔的速度还是快了一些。
眼看他就要进去了,顾朝夕直接喊住他。
“罗格尔,你等等!”
那人的脚步顿了顿,到底还是停在了门口等着她。
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快步朝着那边走去,向着门口的人出示了自己第八区的工作牌。
随后,两个人一起朝着里面走。
只不过,走进来没几步,顾朝夕就抬手扯着罗格尔的白大褂衣袖,让他被迫停下了脚步。
“恩琳,你这是做什么?”
他微微蹙眉,看起来有些无奈,但是并没有把顾朝夕的手甩开。
她抬眼:“你们真的有,能够超过我能力的药物方案吗?”
罗格尔点了点头,很肯定。
她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看,的确不像是在撒谎,或者说撒谎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顾朝夕却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不忍。
是不忍心让安妮娜超过恩琳的地位,还是不忍心让她也置身在充满危机的德谟希?
想了想,她终于还是开了口:“科韦洛曾经的爱人死在了实验中,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内情?”
罗格尔并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把顾朝夕的手轻轻推了下去。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神依旧在他的脸上。
“你拿的药物方案,是不是当初那个实验药的改良版?”
除了那个当初被宣布停止的药物研究,顾朝夕不觉得还有什么药物,能够超过目前恩琳的成就。
也就是说,当初那个药物虽然停产了。
但是有人拿到了药物的初始方案,并且在那之后,自己做了一个改良的版本出来。
只是,这个改良的版本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实验,只是被独自放在了某个地方。
做这个药物的人,只能是当初的那个负责人,因为他是最清楚的。
可这件事,却被盛威尔几个人知道了。
他们虽然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却一直攥着这件事当自己的保命符。
而在盛威尔被关进观察室的时候,他们决定用出这个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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