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顾鲤已经坐回到床上,整理起二人的包袱了。常安拿着自己的毛巾,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走到床边。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画,还是摆在原处。常安拿起画,坐到到顾鲤的身边,说道:“顾娘,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顾鲤放好手上的东西,然后转过身,正好看到了常安手里的画,顿时就明白了一些,但还是很配合地问道:“什么礼物?”
“顾娘猜猜?”
“常郎要送的礼物,该不会就是这幅画吧。”顾鲤笑了笑,指着常安手里的画说道。
常安见被说穿了,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知道顾鲤刚才应该是看过这幅画了,便大大方方地说道:“还是顾娘聪明。”
常安把画展开,递到了顾鲤的手里,而她接过画,明明刚才已经是看到过了,但是再看一遍感觉还是很喜欢。常安见她这爱不释手的样子,就又捏着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问道:
“这上面画的是顾娘出去玩的时候,喜欢吗?”
“当然喜欢啊,”顾鲤把画卷好,收到了包袱里,“只要常郎送给我的东西我都喜欢。”
“小嘴巴这么甜啊,里面吃的什么糖?”常安此时伸出手指点着顾鲤的嘴唇。
顾鲤把包袱随意丢到了一旁,然后在常安的怀里转了个身,让自己整个人坐到了常安的身上,双臂环住了常安的脖子,似是挑逗般地说道:“常郎今天不是才尝过吗?难不成是没尝出味道,想要再尝尝?”
常安听着顾鲤这像是妖精一样的话语,就顺着她的话问道:“那就再尝尝?”
说完,两人的脸庞再次靠近,两唇相印,良久方才分开。
结束之后,顾鲤就又一次因为有些缺氧,脑袋无力地倚靠在常安的肩膀上,微微喘着气。常安则伸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气息刚刚平稳下来,顾鲤就又咳了起来。
常安一边抚着顾鲤的背,一边给她倒了杯水来,还带有些取笑的意味说道:“小妖精,现在受到佛祖的惩罚了吧。”
“常郎又取笑我。”顾鲤扶着常安,从他怀里坐直起来,似是发泄一样在常安的身上拍了一下,随后就换了个姿势坐在他的腿上,由他亲手喂水。
待到头发干之后,常安便吹灭了蜡烛,拉着顾鲤躺到床上。顾鲤似乎是因为今天出去玩了差不多一天,一倒在枕头上,就打了个哈欠,随后便没了动静。
第二天醒来后,常安和顾鲤就寻了些水来洗漱了一番。因为来这观音禅寺也不能是白住的,所以常安就又带了一些檀香,牵着顾鲤前去礼佛进香了。
而来到了大雄宝殿处,又看到了同样是来礼佛的王维,常安便带着顾鲤上前来打招呼:
“摩诘兄。”
“王郎君。”
“永和兄,顾娘子。”王维也是一一回应,然后问道:“二位可有参加早课?”
“我与内子起的不早,不曾参加早课,来这里也是烧香祈愿的。”常安回答道。
“无事,你们不是信子,早课参不参加倒也无关紧要。”王维笑道,“进香吧,不然等下人便要多起来了。”
常安点了点头,便抽出六支檀香,点燃后,和顾鲤一同朝着殿内遥遥拜了拜。随后又是和昨日一般,来到功德箱前,投了碎银,便下跪祈福,王维则在一旁等候。
随即三人又结伴来到了圆通殿,进行了一番烧香祈愿。
在观音菩萨的功德箱前祈愿完后,估计是因为早上凉,顾鲤突然就咳了起来,而且咳得似乎有些重。常安连忙扶着她起来,替她顺了顺气,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有些歉意地说道:
“早上凉,我应该等到顾娘喝完药再出来的。怎么样,要不要回到房间里去?”
“没事,应该是早上有些凉。”顾鲤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等下就回房间去吧,等喝了药我们再出来。”常安心疼地说道。
说完,常安就牵起她,朝着房间的方向就要离去,这时才发现王维还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脸上还带有一丝微笑。
“抱歉了摩诘兄,内子身体不适,我就先带她回房了。失陪。”
“无事,我也很羡慕永和兄夫妻二人这样的关系。”王维笑了笑,说道。
这时,常安就想起,王维以后也是个痴情的人,便说道:“摩诘兄不必羡慕,依我看,你日后估计是比我还要爱自己的妻子。”
“只是不知摩诘兄现在可有心仪的娘子?”
“说来惭愧,我年幼时便有一青梅,后家母去说亲,让我考取到了功名后便去迎娶。”王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考取功名后?到明年春闱,那也用不了多久了。”常安笑道,“只是届时摩诘兄可莫要忘了发我一份喜糖。”
“那就借永和兄吉言了,不过届时永和兄可要替我写一篇催妆。”
“没问题!”
说完,常安就说了句“告辞”,便带着顾鲤离开了,回到屋内后,常安就和顾鲤在屋内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等药。直到了文禅师端了药来,给顾鲤喝完后,才再次出门去。
二人再次来到大雄宝殿前面,广场前又一次铺好了垫子。因为昨日的这个时候,常安和顾鲤还没有来到这里,也就正好错过了上午的俗讲。
在广场的一角,常安和顾鲤照例是坐在王维的旁边,又听了足足一个时辰的俗讲。
俗讲结束后,常安三人正准备离去,此时就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王摩诘!”
三人回头看去,就发现一个十三四岁的身着黄色衣装的少年,身后跟着两个侍从,朝着王维走来。
“见过太”王维见到那个少年后,连忙抬手行礼想问候一番,但是此时少年身后的一个侍从此时干咳了一声,“见过二公子。”
“没事没事,不必这样多繁文缛节。”那少年摆了摆手,此时也看见站在王维身后的常安两夫妇,便问道:“王摩诘,这二位是?”
“这位是常博士家的郎君:常永和;他身边这位便是他的妻子:顾鲤。”王维介绍道。
听到常永和的名字后,那少年眼前一亮,走上前来,抬手行礼问道:“你便是常永和?!”
“正是。”常安也抬起手回礼道。
“本本公子读过你的诗!尤其是那首登高,本公子是十分的喜欢!”那少年说道,“真没想到本公子竟能在这里见到你!”
“不知这位郎君你是?”常安被这个少年的“热情”给弄得不知所措,便问道。
“本公子是”少年刚打算开口自我介绍,就又听到身后的一个侍从干咳了一声,便只好止住了自己的话。随即伸出手,示意他微微低下头来。
常安只好照做,这时那少年凑到了常安的耳边,低声道:“李瑛。”
听到后,常安并不显得很吃惊,毕竟看到王维刚刚的行为,再看看那两个侍从,还有一身黄色的华丽袍子。加之冬至那晚自家父亲说被太子看上了,要是这还猜不出,那才是不正常的。
二人分离,常安连忙抬手朝面前的太子行礼问候道,“见过二公子。”
而一旁的顾鲤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跟着常安一同行礼问候。
“先前本公子读了你的诗和文章,便觉得你是一个大才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李瑛满是激动地看着常安。
“二公子言重了。”常安谦虚道。
“常永和你年少便才华大显,没想到还已经婚娶了。”李瑛又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顾鲤,确实是美丽动人。
“家父催的有些紧,我与内子又是有些两情相悦,便就这么顺其自然过来了。”常安答道。
“倒也是才子佳人。”李瑛说道,“我先前还听说,常永和你一口气作了五首催妆,本公子当时以为是假的。”
常安和顾鲤此时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还听宋丞相说,先前治理恶钱的计策还是你出的?”李瑛问道。
“当今也知道了?”常安愣了一下,还是不忘抬手朝长安城的方向行了一礼。
“并不知道,本公子是好奇,才找来宋丞相问了问。”李瑛说道,“真没想到也是你,少年英才,我大唐有你可真的”
说到后面,李瑛似乎是想不出词语来了,干脆就不说了,改口道:“本公子倒是希望能与常永和你研讨一番诗词之类的问题。”
“这”常安又看了看顾鲤,顾鲤就了解到了常安的意思,就假装咳了两下,常安也连忙上前去替她拍着背。
“抱歉,二公子,内子身体有恙,我需要带她回客房去。”常安一边抚着顾鲤的背帮她顺着气,“肺病,先前就染上的恶疾。”
“那好吧”李瑛看上去有些失落,“既然如此,那常永和你便带着顾娘子回去歇息吧。”
“反正后面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的。”想到这里,李瑛就没那么失落了。
“告辞。”
说完,常安就扶着顾鲤离开了,确认已经离开了李瑛的视线后,顾鲤和常安就结束了演戏。然后还以防万一地看了看来时的方向,确定李瑛没有跟上来后,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朝房间走去。
“顾娘演技真好。”常安高兴地捏了捏顾鲤的小脸蛋。
“那可不,之前和常郎玩的时候都练出来了,我可不笨的。”顾鲤满是臭屁地说道,但是又问道:“但是为何常郎不愿意与那二公子谈论诗文啊?”
“那可不是什么二公子啊,”常安低声说道,“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啊!那我们”顾鲤顿时就紧张了,担心自己刚刚是不是有些失礼。
“没事的没事的,我是怕和太子殿下谈这种东西,带歪太子殿下。”常安说道。
“怎么会呢,常郎才华这么好。”顾鲤撇了撇嘴,“算了,常郎这么做肯定有常郎的道理,我就不问啦。”
说完顾鲤就率先进了房间,常安看她这乖巧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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