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郎好厉害啊!”顾鲤一见常安回来了,就满是欣喜地拉过他的手,说道。
常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再次朝着台上的李龟年三兄弟行了一礼,便带着顾鲤离开了。他来到了人群外围时,就有一个丫鬟牵着白马走了过来,说道:
“常郎君,这是您的马。”
常安微微颔首,接过了缰绳。待到丫鬟离开后,常安就喊道:“顾娘?”
“哎!”
“想不想骑马,一口气逛完整个八里戏台?”常安笑着问道。
顾鲤连忙点头,说道:“想啊,我还没试过一口气看完整个八里戏台呢。”
“那今晚常郎就带你看完整个八里戏台。”
说着,常安就翻身上马,然后把顾鲤抱到了自己的身前安置好,低喝一声,驱马离去了。而顾鲤坐在这匹马上,感觉颇是激动。
“好漂亮的马儿啊,感觉和常郎经常骑的那匹一样好。”顾鲤把小手搭在了常安的手上,轻轻地摩挲着。
常安微微低头,轻轻地亲了一下顾鲤的发顶,问道:“顾娘喜欢这匹马吗?”
“喜欢。”顾鲤点了下头。
“那以后这匹马就是顾娘的了,怎么样?”常安笑着问道。
“啊?”顾鲤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不要,这匹马儿可是乐圣先生送给常郎的呀,怎么可以给我的啊。”
常安抽出一只手,捏住了顾鲤的小手,说道:“李先生送给我的时候,我可没有拒绝的啊。”
“那这个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啊?”顾鲤问道,小手还在常安的掌中不安分地动着。
“我都没有拒绝李先生了,那顾娘是不是也不拒绝我啊?况且顾娘还是我最最喜欢的媳妇儿,于情于理是不是也不该拒绝我啊?”常安把顾鲤的小手拉到了自己的嘴边,然后吧唧了一口。
“但是但是这也不能一概而论的呀。”顾鲤还是不打算要,“而且我也不会骑马啊,要是常郎送给我了,我骑出去摔了怎么办。我摔了,常郎可是会伤心的,我不想让常郎伤心。”
常安笑了,没想到为了不让自己把马送给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理由,着实是让人感到有些许好笑。
“好,这匹马顾娘不要就不要。”他的手探到顾鲤的脸蛋上,轻轻地戳了戳,说道,“马儿是我的,但是我又是顾娘的。”
“这样说的话,马是我的,我是顾娘的,那么这马儿自然也就是顾娘的了。”说的时候,他的声音还有带有些戏谑地意思。
“啊!”顾鲤又愣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常安的话好像很有道理,“是这样的吗?”
常安笑了笑,又捏了捏她的脸蛋。顾鲤可爱地鼓起了腮帮子,把常安的手指顶开了,然后说道:“常郎,等下我们去看什么?”
“我们现在不是有马儿了吗?哪里还需要选啊?”常安笑道,“今晚骑着马儿,带着顾娘,咱们就一夜看尽八里台!”
“好!”顾鲤坐在常安的怀里,满是欣喜地拱了拱常安。
常安骑着马,又带着顾鲤来到了某处台子前,就又听到了那首《春江花月夜》。
“要不要去看看苏梦弹奏琵琶曲啊?”常安又一次看到了坐在台上的苏梦。和昨天不一样的是,除去了弹奏琵琶曲的苏梦,还有不少的舞女和胡姬在上面起舞。
“去看看吧,似乎比昨日的还要热闹呢。”顾鲤点点头说道。
于是乎,常安就驱马来到了苏梦所在的那个台子前。这里的舞台上似乎比别的舞台要更加的有烟火气:除去弹奏着乐曲的苏梦和数位舞女胡姬,还有弹琴鼓瑟的一众歌女。
舞女之中,以一个女子为核心,那个领舞的女子常安也可以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也是平康坊的花魁之一。而乐师也不例外,为首的自然就是整个平康坊的大头牌花魁苏梦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感觉阿姊这里的乐舞更加有趣些。”顾鲤歪了歪脑袋,说道。
常安笑了笑,说道:“应该是这里的乐舞比较贴近于那种雅俗共赏的感觉吧。就像是李先生那里的《渭川曲》,那属于曲高和寡。”
“哦。”顾鲤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的。”
这时,一曲奏毕,苏梦也是停下了手中的琵琶,抬起头来看向台下。也是这个时候,她也看到了骑着马的常安和顾鲤,朝他们微微颔首,而常安和顾鲤也是朝她挥了挥手后,就继续朝着前方去了。
往下后,除去了最为常见的乐舞和杂技之外,还多出了一些表演武技的武者。就像是花样射箭的;或是舞刀弄棒的比比皆是。
“高郎君也在表演吗?”顾鲤此时突然说道。
“高兄?他在哪里?”常安眉头一挑,问道。
“喏——”顾鲤伸手指向了某个台子上,说道:“就在那个台子上。”
常安顺着顾鲤所指的方向看去,此时的高适正身着劲装,手持长枪,在舞台上展示了一番枪法。常安驱马往前凑了凑,发现高适的台子前并没有多少观众,在看看他两侧的舞台前,人群磨肩。就算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也是因为挤不进另外两个舞台,只能站在此处远远地看看。
“高郎君的台子好惨淡啊。”顾鲤皱了皱眉头,说道:“要不咱们去看看他吧,这样子白费力气多辛苦啊。”
“嗯,我们去找他说说话,让他休息休息。”常安点点头,就驱马走上前去。
而高适也不管周围是否有人,就只是一个人怒视枪头,卖力地在台上舞着枪,一撇一动,尽是犀利。这时他忽然听到了台下传来的声音:
“高兄(高郎君)!”
他停下了手里舞动的长枪,扭头看向台下,发现常安和顾鲤正坐在白马上,离舞台挺近的。他愣了一下,伸出手擦了擦额间的汗,走上前来,立枪行礼,问候道:
“常兄,顾娘子,你们怎么来了?”
“今日不是有八里台吗?我便和内子过来逛一逛,正好就看到了高兄你一个人在此处,便想上来与你说说话。”常安解释道。
“高郎君这里似乎是有些惨淡,你又在此如此卖力,你也好来休息休息。”顾鲤也笑着说道。
高适笑了笑,说道:“倒是多谢常兄与顾娘子如此记挂了。”
“无事。”常安笑了笑,又问道:“倒是高兄,你为何又会在此舞枪?”
“说来惭愧,主要是高适生活有些吃紧,就想上八里台来表演一番,然后赚点银两。”高适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上这八里台还能有赏银拿吗?”常安和顾鲤都有些疑惑,对视了一眼,然后他就开口问道。
“有一些,不然我也不会在此如此卖力了。”高适说道,“但是就是不知为何,我这里却没有人来看一看。”
“也许是因为高郎君的枪舞中有太多的戾气了吧。”
顾鲤皱了皱眉说道,她先前也是近距离地看过高适的枪法,颇有杀气。就算是今天远一些地去看他的枪法,还是有些感到心惊胆战。
“戾气?”高适愣了一下,并不是很明白顾鲤话中的意思。
“高兄所使的是高家枪法,高家枪法本就是上阵杀敌的枪术,并不是拿来卖弄取宠的。”常安解释道,“杀人枪自然都是戾气和杀气,能使人见后就心惊胆战的,高兄的枪法已是精湛。”
“所以,高兄你也不必如此忧愁此事。”
“多谢常兄夸奖。”高适笑了笑,说道,“既然常兄还要带顾娘子游一游,那高适也不便多留了。”
说完,高适就抬起手,朝着二人行礼,对方也是朝着他回礼,便离开了。
常安就这么骑着马,一路走到了八里台的尾部,这里的舞台上,就是一支舞曲。
“第一次走完这八里台,顾娘感觉怎么样?”常安此时调转了一下马头,笑着问道。
“挺开心的,”顾鲤拉起了常安的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而且是由常郎陪着我走完的,现在更开心了呢。”
常安再次低头亲了她的发顶,宠溺地问道:“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是常郎陪着我的,为什么会不满足?”顾鲤嘻嘻地笑了两下,说道,“常郎我们回家吧,今天常郎也累了吧。”
常安笑了笑,便调转马头,说道:“好,那我们就回家。”
常安驾着马儿慢慢的走着,而顾鲤则在他的身前指着天上的花灯,或者是某个舞台上的节目又有什么新的东西了。
骑了一段时间,常安也是在这种繁华的景象里出了神。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顾鲤已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脑袋微微偏向了他,两只小手还抓着他的一只手臂。
他笑了笑,让马儿走得再稳一些,又低头亲了一下顾鲤的发顶
“小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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