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等人重新骑回马上,离开了东市。
出到了东市坊门后,常安便抬手朝坐在马上的杜崔张赵四人行礼,说道:“多谢诸兄今日助我准备。”
“永和兄客气,我等都是朋友,这等小事何足挂齿。”杜诚明抬手回礼,说道。
“就是啊,更何况永和兄还是为了给顾娘子准备惊喜,这个忙,我们不得不帮啊。”张汝思也笑着回礼说道。
“好了好了,时间也是耽搁了不少。若是永和兄你再不回去,顾娘子可就要起疑心了。”崔湖锦则笑说道。
“永和兄你快回去吧。”赵关中挥挥手说道。
常安点点头,说道:“今日就多谢诸兄了,告辞。”
“永和兄慢走。”
常安拉住缰绳,直接就策马朝着安仁坊回去了。一路回到自己常府的门口,发现顾鲤此时正紧张地在门口踱步,时不时地看了看街道的那一头,似乎还有些担心。
看见常安回来后,顾鲤就满是担心地喊了一声“常郎”。常安看着她就这么被蒙在鼓里,白紧张了那些没必要紧张的事情,就莫名感觉到有些心疼。
他笑着下了马,将白马交给了站在一旁的家仆后,就牵起了顾鲤手,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温和地说道:“我回来了。”
但是顾鲤没有理会常安的吧唧,而是拉起了常安的袖子。常安挑了一下眉头,很快就明白了顾鲤的这个做法,笑着说道:“我没打架,事情也和平地解决了。”
“真的吗?”顾鲤抬起头看着常安,显然是有些害怕。
“当然没有。”常安笑着捏了捏顾鲤的脸蛋。
听到这里,顾鲤这才松了口气,拉着常安走进去了。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担心死我了,我还怕常郎真的要打架呢。”
“不打,你家常郎武功那么好,只要往那里一站,谁敢打架啊?”常安笑着说道。
顾鲤却捏着他的手,反驳道:“当然有了,要是遇上那些没有眼力见的、不认识常郎的,那很有可能就要打了。”
“常郎下回遇到这些人的话,能说话解决就说话解决,可不能跟人家打起来。要是受了伤,常郎可是会很疼的。”
“好好好,下回出门要打架我一定跑,绝对不会打起来的。”常安笑着应和道。
“嗯,说好了!”
顾鲤说着,就朝常安伸出小拇指,示意要和他拉钩约定。
常安则笑着也跟她拉了钩,说道:“说好了。”
回到房间里,常郎刚刚把剑放回架子上,就听到了门被闩上的声音。他回过头看了一下,居然发现顾鲤把门给锁上了,还把常郎拉到了床边,把他推倒在了床上,而自己则直接坐到了常安的身上。
常安现在脑子还有些懵,就这么看着顾鲤取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解下了自己的发髻。他愣住了——先前顾鲤对这种事情还都是十分害羞的啊,而且都很矜持。怎么自己出去一趟回来,人就觉醒了?!
顾鲤此时就这么看着常安,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解下了他的腰带,随意地丢在地上。
常安此时就有些紧张了,咽了口唾沫,问道:“顾顾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但是顾鲤只是就这么笑着看着常安,手上解衣服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放缓。就是这些动作,让常安少见的有些脸红了,顾鲤见到他这个样子,微微俯下身子,和常安的脸只有咫尺,笑着问道:
“常郎怎么了?出去喝酒了?脸怎么这么红?”
幽幽的清香就这么涌入了常安的鼻尖,顾鲤吐气如兰,手上微微使劲,把常安的最后的一件单衣扯开了。
常安的呼吸加重了,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是预想中的动作却没有继续出现。他有些疑惑地抬起眼皮看向了坐在自己身上的顾鲤,发现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看着自己裸露出来的胸膛。
“常常郎真的没有打架啊”顾鲤看着常安那完好的、没有一丝伤口的身躯,忽然脸蛋开始涨出一抹绯红。
常安这才发觉——顾鲤之所以这样,是想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而已。甚至为了误导自己,还故意用出了这种阵仗。
顾鲤满是害羞地说道:“我还以为常郎是受伤了不和我说,骗我来着”
他不由得有些好笑地说道:“你家常郎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
顾鲤实在是羞得没脸见常安了,就想从常安的身上下来。但是常安却一把拉住了她,把她反压在身下,凑到了顾鲤的面前。见到离自己如此近的常安,她更加害羞了,整张脸红到了极点。
“怎么?都诱惑你家常郎到这份上了”常安伸手解开了顾鲤的裙带,“做了坏事就想跑?不打算接受一下惩罚吗?”
“啊”
常安一把拉过被子,笼罩住了自己和顾鲤
二月的最后一天,国子监照常休沐,常安和顾鲤也都是难得一同睡了个懒觉。起来后都已经是辰时了,二人也是麻利地洗漱好后,做好了在家宅上一整天的准备。
常安和顾鲤都待在书桌面前,常安怀里坐着顾鲤,而他自己则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东西。
写着写着,常安忽然感觉自己的脸被亲了一下,他有些疑惑地低下头,看着坐在自己怀里的人儿,语气里满是宠溺地问道:“怎么了?”
“常郎,这本书我看完了。”顾鲤把手里的未闻花名放到了书桌上,然后吸了吸鼻子。
“看完了?”常安抚了抚顾鲤的发顶。
“嗯”顾鲤点了点头,说道:“为什么常郎要写这样的结局啊,让人看了有些意难平。”
常安笑着说道:“这样的结局才是正常的,若是我写了一个圆满的结局,这才显得不正常。”
“为什么?”顾鲤不解地问道。
“顾娘没有看出来吗?其实这篇故事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就比如悲剧结局,无论在中间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无论这件事情能有多开心,但是结局都是悲伤的。”
“喜剧中欢乐是为了让人笑,而悲剧中的欢乐是为了让人在结尾时的悲伤加倍,你曾有多快乐,就得用双倍的悲伤来买单。”
顾鲤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我和常郎呢?会是喜剧还是悲剧啊?”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会一直对顾娘好的。就算我们之间的结局是个悲剧,也该是了无遗憾的悲剧。”常安亲了一口她的发顶,温柔地说道。
“那我也会一直对常郎好的。”顾鲤听后,就直接窝到了常安的怀里。
门被敲响了,常安说道:“进。”
怀琴进来了,说道:“公子,王郎君来了。”
“摩诘兄来了?”常安眉头一挑,似乎感觉有些惊喜。
“是的,他还带了娘子一同前来,说是来见一见公子和三娘。”怀琴答道。
常安和顾鲤对视了一眼后,后者就移出了前者的怀抱,然后和他一同站起身来。随后常安就吩咐道:“快快请摩诘兄与他的娘子进来,顺便做些招待的准备。”
“是,公子。”
怀琴应承完,便转身离开了。而常安和顾鲤也是整理了一番衣裳后,就出到屋外,而此时王维和崔玉就在真儿的引领下进了庭院里。
顾鲤这时说了一句“常郎等我一下”后,就跑开了,来到了那棵枇杷树苗前浇了些水。然后才回到了常安的身边,常安笑着看她做完这些动作,然后才朝着王维和崔玉说道:
“二位快快请进。”
进到亭子里,王维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说道:“永和兄,这是带给你的,权当是补给你的喜酒。”
常安笑着把酒坛放到了一边,然后说道:“那我就多谢摩诘兄了。”
“若是我猜的不错,摩诘兄身旁这位便是新妇子了?”
王维点点头,介绍道:“不错,这位就是内子崔玉。”
“见过崔娘子。”常安和顾鲤都站起身来,朝着崔玉行了一礼,“在下常安,字永和。这位是内子,顾鲤。”
崔玉也连忙起身回礼,问候道:“见过常郎君、顾娘子。”
三人都坐回了原位,然后常安又笑着问道:“摩诘兄,我们还以为你会晚些才来长安,没想到你今日就来了。”
“不瞒永和兄,这春闱之后,还需要准备关试。”王维解释道,“我也是怕我尚未返回长安城,关试突然便开始了。”
“且不管来早来晚,今日王郎君倒是来的巧了。”此时顾鲤也发话了说道。
王维问道:“噢?何出此言?”
常安笑着替顾鲤回答道:“今日吃的是火锅,正好也能让崔娘子尝尝鲜。”
“那我就替内子感谢一下永和兄了。”
但是崔玉没吃过火锅,便疑惑地问王维道:“这火锅是何物?我先前从未听说过。”
“那是自然,这火锅是永和兄亲自研究出来给顾娘子吃的。”王维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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