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冤枉啊!”王菱此时就喊道,“陛下,这个木牌真不是妾身的啊!”
“若是陛下不信,大可去寻那日前来的和尚,这木牌并非妾身所做的啊!”
李隆基把木牌直接丢到了地上,说道:“不必你说,朕自己会去找那个和尚的,而定康侯朕也会去找他。届时人证物证俱在,看你如何狡辩。”
话音落下,王菱的眼皮也跟着落下了,泪水滴到了地上。李隆基却没有丝毫怜悯,转身就走了。
武清惠和李瑛却没有直接离开,前者此时戏谑地看了一眼王菱,然后看向李瑛,说道:“本宫倒是想看看,你和那康国公还有什么计策。”
说完,她就转过身,离开了。
武清惠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对劲——难不成是常安设置的圈套,故意放掉王皇后这个棋子?还是说,常安当时真的不知情,但是这样的话,那为何上一次没有搜到呢?
所以现在,最有可能的,是放掉王皇后。但是放王皇后然后呢?他又该做什么?
武清惠此时就有些看不清常安的算计了
李隆基倒是说到做到,一离开后宫,就直接让高力士安排人手,搜查那个来找过王菱的和尚。
次日,王菱被废后的事情已经昭告天下了,常安来到了皇城前,看着那个废后的告示。
他就站在告示前,身边都挤满了官员,其中不少的人都在叹气,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讨论起来了。常安听了一会儿,都是一些说“可惜”。
这个时候,常安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回头看去——是李惟昊,当年被封为左拾遗,现在已经加进为太常寺丞,现在也是时常出入宫内。
“永和兄。”
“清明兄。”
两人互相问候了一句,然后李惟昊就低声道:“王皇后母仪天下,这次属实是可惜了。就连我,也是受过皇后恩惠,不然今日这太常寺丞,估计是没我的位置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
常安笑了笑,此时身边又挤进来一个人,是王繇。他拍了一下常安,说道:“找到了。”
“嗯。”常安点点头,说道:“死的活的。”
“当然是活的了。”王繇笑着说:“我办事儿,你放心。”
说到这里,王繇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就查看起了他昨日被扇的地方,问道:“怎么样?不影响今天上课吧?”
“不影响。”常安说道,“好像都消下去了。”
王繇仔细地看了看,惊奇地说:“哎嘿,还真是啊,印子都快看不见了。你家是有什么神奇的药吗?”
“没有没有,你别乱想。”
此时王繇也看到了李清明,问候了一声:“李寺丞。”
“王驸马。”
问候了之后,三人就一同走进了皇城。结果路没走到一半,成公公此时就来了,满脸惶恐地说道:“定康侯,您稍后可要小心些说话啊。”
常安微微一愣,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问道:“怎么了?”
“哎呦,咱家忘说了。陛下叫您去上朝了,说是要商量立新后的事情。”成公公说道,“昨日王皇后出了事,陛下盛怒至现在。”
常安点点头,说道:“那我就去吧,成公公请。”
成公公点头,然后就转身引路去了。
来到了宣政殿,大臣们还没有来齐,倒是李隆基已经坐到了龙椅上。看见常安来了之后,直接就开口道:
“定康侯,朕问你一个问题。”
常安微微躬身:“陛下请讲。”
“你上回在皇后殿中,是否帮王菱藏过一个木牌?”李隆基开门见山。
常安故作一愣,然后反问道:“不知陛下说的是什么木牌?”
李隆基倒也是有耐心,让宦官拿着一个牌子,来到了常安的面前——果然是当时常安帮王皇后“销毁”的那个木牌。
常安就回答道:“陛下,臣当时也是证明过了,若是臣要帮王皇后藏东西,那陛下今日是拿不出这个木牌的。”
李隆基点点头,随后说道:“朕相信你。”
李隆基确实是相信常安的,也很相信常安的能力。他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当时你在场,朕便有些不确定。”
“是臣不该出现于那里,乃是臣的错。”
李隆基摇摇头,又问:“朕今日废后,你有何看法。”
“臣没有看法。”常安说道,“此为陛下的私事,臣不敢有看法。”
李隆基点点头,倒还是符合常安会说的话,又问道:“你当时到了皇后殿,是去做什么?”
“皇后想要为陛下诞子嗣,但是却苦于无法,便想寻臣来问一问。”常安回答道。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臣便把自己与内子之前做的方法说了一遍。每日调息身体,注重饮食,少油腻少饮酒,都是些养生备孕之法。”常安回答道。
李隆基见此,也是不再多问了,说:“你且休息一会儿,稍后上朝还有些事需要讨论。”
常安点点头,便站在原地休息。一直是等到了所有官员都到齐了,但是此时的大臣们,无一不是在说王皇后被废的事情。
此时自己的身边又站了一个人:李瑛。
而李瑛一到,就代表要开始正式上朝了:“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李隆基说道,“今日诸位爱卿应当是看到了废后的事情了,说说各自的看法吧。”
这话一出,就代表着李隆基允许他们谈论废后的事情。于是乎,就一个个地说了起来。都是说王皇后如何母仪天下;对待大臣下属如何好;甚至还有的人提出了当年王仁皎的事情。
但是看起来,李隆基并没有对这些事情有所上心,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借口都听烂了。
随后,他就看向了常安,问道:“定康侯,你对朕废后一事,是什么态度?”
“回陛下,臣不支持,亦不反对。”常安说道,“前一位皇后,乃是陛下发妻,有结发之情,故而臣不支持废后。然此为陛下私事,臣只是陛下的臣子,臣无权反对。”
常安可以感觉得到,所有大臣的目光此时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他们都知道,自己在李隆基心里的分量,是不亚于武清惠在李隆基心里的位置的。
而且常安从不站队,自是自己做自己的,每次到要分派别的时候,常安就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
这些官员们此次却无比希望常安能站在自己这一边,能够劝说陛下,让陛下念及旧情,收回成命。但是很可惜,常安辜负了他们的心意。
李隆基听完常安的回答,就重新看向所有大臣,问道:“然而今日旧后已废,已是该重新立后的时候了。”
“朕今日想立武婕妤为皇后,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李隆基想废皇后的事情,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因为之前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大臣都持反对态度,所以李隆基就没有废后。
只不过这一次,因为王皇后做的事情是被李隆基亲自抓到了,所以大臣们也保不住了。
虽然废后拦不住。但是不让武清惠登上皇后的位置,至少也该劝阻住吧。于是乎,这些大臣们又开始了:
“陛下,那武婕妤乃是武家后人,武曌之孙啊。若是封其为后,怕是又会”
“陛下,武婕妤如今也是有自己的皇子,若是立武婕妤为后,怕是会影响到太子储位啊!”
“是啊陛下”
一个个的嘴巴一个接一个,听的倒是有些烦了,李隆基此时就抬起手,打断了他们的喧闹。随后又一次看向了常安,问道:
“定康侯,你怎么看?”
“回陛下,臣的看法与其他大人一般,亦反对立武婕妤为后。”常安在这方面倒是第一次站队了,周围的大臣们此时都投来感激的目光。
李隆基微微皱眉,他以为常安还是不支持也不反对的中立态度,但是没想到对方却直接反对了。
“为何?”
常安往前一步,说道:“首先,武婕妤本性乖巧,善于逢迎,作为宠妃自然是最好的,但若是以此性格成为皇后,怕是无法服百官。”
“其次,武婕妤也有自己的皇子,人都是有私心的。臣怕她会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对太子殿下的储位造成影响。千人千面,臣并不确定,武婕妤之子,能有太子殿下一般。”
李隆基叹了口气,说道:“那朕便让其在宫中有皇后之实,但只封为妃,这个如何呢?”
“回陛下,臣仍然反对。”
李隆基还想努努力,反问:“为何?”
“先前陛下独宠武婕妤,许多妃子相继失宠,宫中对其,必然是颇有微词。若是陛下让其在后宫有皇后之权,那么那些妃子定然会被其排挤。如此一来,陛下会损失不少的妃子。”
“虽然说后宫中少了一位皇后,但是众妃子各自平等,宫中自可太平。”常安就是利用了李隆基比较好美色这一点,提出了这个看法。
看看这位陛下是想只留住一个美女,还是留住一群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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