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苏柒若相信,有太女在,高桥宫泽想要嫁给别的皇女,几乎没有可能。
这天晚上的洛瑾辰极为配合,让苏柒若颇为意外。
难怪别人都说情话动人,她不过就是当众维护了他几句,就惹得这个傲娇又矜持的小公子放下了身段努力讨好,自己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相待?
苏柒若心里也明白,或许洛瑾辰这是在害怕。
他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结果忽然冒出个倭国六皇子来要与他抢妻主。
今日皇上若执意赐婚,仅凭他二人反对怕是最后也难收场。
他用身体讨好她,是怕她厌了他另寻新欢吗?
苏柒若忽然有些心疼,只能不断的在他耳边说着一些软话轻哄着。
这几日她好不容易给他筑起来的安全感,好似一朝崩塌。
但苏柒若也不怕,她会用一辈子证明自己对他的承诺。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洛瑾辰都是她唯一的王君。
谁都取代不了。
皇上本有意让苏柒若招待两国使臣,可经历了那场宴会后,便又改了主意。
翌日一早,苏柒若没有去上朝,太女也不在。
苏柒若在家陪夫郎,太女则是一大早就去驿馆接使臣到府中用膳去了。
皇上有意让高桥宫泽入东宫,太女自是求之不得,所以对高桥宫泽十分殷勤。
高桥宫泽看着太女那张与苏柒若有几分相似的脸,待她倒也还算亲近,只是心里还在盘算着别的主意。
“过几日是我启盛国的春猎,正好诸位也在,便一道去瞧瞧热闹吧!”
太女负责这才春猎的外围防护,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主动邀请使臣参与春猎,也好趁机多与高桥宫泽接触接触。
她不介意高桥宫泽心里想的是谁,左右娶他入东宫也不是因为喜欢,只是权衡利弊下的决定罢了。
苏柒若不愿意娶,那就只能她来了。
总之高桥宫泽只能是她们这边的,绝不能被老三老四她们截走。
“是我等的荣幸。”
太女不像苏柒若那般咄咄逼人,使臣的态度也比在大殿时软了许多,大家相处还算不错。
这几日苏柒若一直都在府里陪着洛瑾辰,大殿那日被抢亲的危机感也逐渐淡去。
洛瑾辰和苏柒若都不是善于表达之人,但二人的喜欢与亲近都在行动上。
苏柒若在一旁看兵书,洛瑾辰就在一旁看账本,屋内燃着的炭盆偶尔发出一声轻响,却也不影响屋内的两个人。
这样静谧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直到乔管家抱着两套骑马装送来,洛瑾辰才知道后日要去城外春猎。
以往洛雅书陪圣驾出城狩猎时,也曾带过张氏和洛府里的公子。
但洛瑾辰从未去过。
张氏以洛瑾辰不喜外出为由,每次都是只带自己的儿子。
苏柒若见洛瑾辰正看着那套天青色的骑马装发呆,不由得上前从后面圈住他,下巴搁在他发硬的肩头,低声问道:“喜欢吗?”
“嗯。”
洛瑾辰点点头,然后回身抱住苏柒若的腰,久久不曾起来。
苏柒若任由他抱着,一手轻环着他,一手翻了翻那两套颜色布料都一样的衣裳,也觉得十分满意。
“殿下别对我这么好,不然我会变得越来越贪心……”
洛瑾辰心里有些难受,他既期盼着苏柒若一直这样宠着他,只宠着他,又害怕有朝一日宠爱不在,他自己会受不住。
若是不曾得到过也便罢了,可一旦得到过后再失去,他只怕承受不住这样的落差。
这世上从未有人待他这样好过,他以前一直很羡慕洛瑾星,有一个虽然不怎么样却处处为他筹谋的父亲。
而和苏柒若在一起的这段时日,他也体会到了被人偏宠疼爱的滋味儿。
难怪洛瑾星那般跋扈霸道,若是殿下继续这样宠着他,有朝一日他也会变成那样的。
一个人只有在真心疼爱自己的人面前,才会变得有恃无恐。
“本王允许你贪心。”
那只放在洛瑾辰后背的手轻轻抚了抚,可洛瑾辰的身子还是有些发颤。
“可贪心会使人变得丑陋,我怕殿下会厌了我。”
洛瑾辰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苏柒若却很高兴洛瑾辰愿意与她说这些话,若是以往,他是绝对不会在她面前露出这一面的。
不过就是一套骑马装,怎么就触动他的心弦了呢?
“不会,永远都不会。我若认定的事情,很难有人能够改变。”
除非违背了原则和底线,否则她绝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殿下,我怕是做不了一个好王君了。”
洛瑾辰从苏柒若怀中抬起头来,苦笑一声道。
他眼角的湿润看得苏柒若又是一阵心疼,想要抬手去擦,好像又没有眼泪流出来,只有泛红的眼眶在诉说着他沉重的心事。
“为何要这样说?明明你做的一直都很好,府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
苏柒若不解。
“世人皆说正君当端方如玉,贤淑宽仁,甚至在成婚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我不想端方贤淑了,我不想给殿下纳小,不想有人来抢走殿下对我的宠爱,不想有别的男人住进贤亲王府……”
洛瑾辰紧紧攥着拳头,强逼着自己将最丑陋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因为他发现自己越陷越深,若不及时清醒,以后只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若今日与她将话言明,她恼了他,自此不再宠他,他便会竭力守好自己的心。
若她能接受他,那他便是拼了性命,也绝不会将她让出去。
苏柒若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洛瑾辰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说来说去还是高桥宫泽的出现让他怕了,他怕自己争不过高桥宫泽,也怕她会先放弃他。
再看向那两套骑马装,想到后日的春猎,苏柒若大概也猜到了一二。
这后院里算计人的手段不计其数,高桥宫泽安静了这么长时间,若是他真想算计自己,那春猎便是最好的机会。
洛瑾辰他自小在张氏的苛待下长大,见识过的腌臜手段定是不少,所以他这是先一步想到了她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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