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这怪谈隐藏得好深,几乎和活人没什么区别。”
“不到七阶根本发现不了端倪。”
“就算发现端倪,也只会认为是特殊的进化者,根本不会往怪谈方向去想。也许只有达到七阶巅峰才能真正识破。”
江桥眯了下眼睛。
突然对那宁家背后的故事产生了一丝兴趣。
灰雾港有问题。
而且有大问题。
这当然毋庸置疑。
毕竟这里连接着好几个灵异之地。
只是……怪谈光天化日伪装成活人在大街上活动,过往行人竟没有引发它的杀人规律,这就变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要么这怪谈的杀人规律很苛刻,极为不易触发。
要么它能控制自己的本能和行为。
哪怕触发也不杀人。
前者也就罢了。
后者……
就在这档口,怪谈抓着布告,大摇大摆的朝着远处的山峰走去。
看它样子。
似乎是准备去宁家?
然而。
还未等怪谈离开港口太远,突然莫名的消失在了原地。
“嗯?”
江桥略微一怔。
在他视野中,那怪谈并非隐藏了自己。而是像落入一片湖泊的一滴水,彻底融入了四周的环境之中。
“不对。”
“这灰雾港……”
江桥站起身,目光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怪谈从灰雾港诞生。
又消失在灰雾港。
“它们是一体的,这怪谈就是灰雾港的某种分身,或者也可以算作一种npc。”
“而且……”
江桥抬起头,眸光刺破虚空。
注视向对面的“山上”。
略微一扫。
就发现了宁家住宅。
而那名被特殊绳子捆绑起来的宁家公子,此时突然浑身上下疯狂抽搐。
屋内乱作一团。
住宅里所有人都围在他周围急得团团转。
忽的。
那宁公子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像是解脱了某种枷锁,又像是放下了某种重担。
头一歪。
直接当场死亡。
不止他。
他的死亡就像一个信号,在他死掉的同时,他的父母、妻儿,也都在脸上露出诡异笑容后,倒在了地上。
还有仆人……
整个住宅所有活人,全都在十几秒内变成了死尸。
……
山上发生的事山下并不知道。
怪谈消失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虽然周围的人有些好奇,但只以为是某位强者,完全没有往邪祟身上想。
“死光了。”
“揭了榜,就能杀死布告发布者以及他身边的人……”
“不拘血脉。”
“只看距离。”
“而且还不止杀人。”
江桥目光不变,继续关注着宁家屋内的变化。
很快。
第一个死亡的宁家公子。
两眼一翻。
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挣脱了身上的束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随着他的动静。
四周。
他的父母、妻儿、奴仆。
一个接一个。
屋内死掉的人一个个又重新站了起来。
他们看起来有些困惑。
有些迷茫。
似乎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没多久。
别墅里恢复了正常。
所有人都跟没事人一样,各自做起了自己的事。
包括那位宁公子。
他看起来非常正常。
别说杀人,就连奴仆给他端来东西,他也会温和的点头致谢,展现出极高的素质。
是的。
在灵异世界。
你能给下人致谢,就已经是极高素质的表现。
这里……
可是有奴隶存在的。
“看起来真的复活了,而且还摆脱了之前的困境,宁家那位公子变得不爱杀人了。”
“只是……”
“他们气息与那怪谈变得有些相似。”
“有意思。”
“灰雾港孵化怪谈,击杀掉宁家之人后又让他们复活。”
“宁家死而复生后出现变化。”
“不是怪谈。”
“但气息与那怪谈相仿。”
“灰雾港想把生活在这里的人全都变成自己的组成部分么?”
江桥想到一种可能。
但很快又被他否决。
“可能性不太大。”
“这么多年灰雾港都没事。”
“这不偏不倚,不早不晚的就出事了。”
“而且除了宁家。”
“其他人也没有沾染这种怪谈。”
“宁家应该是在前些日子的变故中招惹到了东西,或者无意中触碰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秘密,这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江桥很确定。
灰雾港虽然有些诡异,犹如一个灵异之地的交通枢纽。
但本身并没有自我意识。
也没有人在暗中操控。
“不是主动融合,更像一种被动程序。”
“当初灰雾港建立时,这里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设置了一种规则程序,在合适的时候会自己运行。”江桥若有所思。
这种手法……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归途研究所。
青莲教。
都有类似的操作。
会是他们么?
不太好说。
毕竟灵异世界的大势力不少,其他组织暗中未必没有类似的手段。
看了一场戏。
他再次加深了对灰雾港的印象。
但并未出手干涉。
灵异世界诡异的地方多了,半神都不能尽数知晓。
他又何必多管闲事。
端起茶杯一口喝掉。
江桥站起身,朝着灰雾港外走去。
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重回灰雾港后,他就改变了主意。没有再继续乘船,而是选择陆路。
因为。
他发现距离港口十几公里外的地方。
有个废弃车站。
每隔七天。
就会有一班灵异公交车途经此地。
公交车他坐过。
可以直达阴间。
省下不少时间。
……
就在江桥离开后不久。
距离灰雾港码头直线距离大约二十多公里外的海域,一块木板突然从水面之下浮了起来。
木板破烂。
看起来像是某个木船破碎后的残留。
因为长期泡在水中。
已经变形变软,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镜湖荡漾。
它看起来就跟任何一块普通木板没什么区别,随着波澜漂来漂去。
只是。
偶尔。
明明往前的波浪。
木板却不知为何会往后移动。
浪涛压来。
它也会沉没。
但不一会儿,等它重新浮起时,已经出现在相对较远的地方,就像在水中进行了潜泳。
就这样。
漂啊漂,荡啊荡。
看似随波逐流,实则朝着灰雾港缓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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