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睨了她一眼,便回过身,继续拿起手中的书,低头继续看了起来。
于穗岁以为自己跟上回一样,会直接带到东次间,“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是叫臣妾吧?于穗岁有一瞬间的怀疑,哎不管了,她记不清楚要自称啥了。
康熙装模作样的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淡淡道,“起身吧。”这个赫舍里氏敢让他等,也忒大胆了一点。
宫里那个人敢叫他等!
于穗岁站在一边,不知道干什么,只好偷偷的瞄一眼,哦,康熙在看书啊,她看书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搅,康熙那不是更加不喜欢,于穗岁决定当个不说话的哑巴花瓶。
过了好一会,于穗岁的脚有些难受,忍不住挪动一点点,缓缓,她如今看着康熙,总觉得自己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这个任务对于她来说,有点棘手。
康熙明显不缺女人,前朝的事情她又插不上手,她这几天头发都掉了好几根了,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
康熙手里的书又翻了几页,见这个女人迟迟不开口说话,心里生起几分怒火,“今个,你哑巴了?”
上回在榻上的时候可是什么话都敢说,如今装起鹌鹑来。
“没有。”她不是见康熙在看书,好心体贴他,不识好人心,于穗岁又立刻补充,“臣妾是见皇上在读书,不好打扰皇上。”
“还是朕的错?”康熙哼了两声,放下手里的书,粗鲁的将于穗岁拽到跟前。
“是臣妾的错。”于穗岁垂下眼睑,低声认错。
淦!
这是个什么人!她命怎么这么苦,康熙这狗男人倒打一耙,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她不说话,你不会问啊!
康熙抬起她的下巴,下颌尖尖,触手却是香润玉温,拇指在她的唇边摩挲了几下,眸色暗了几分,“即知错,该如何补偿朕?”
于穗岁:
人干事?于穗岁脑中有一瞬的空白,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伸出双手,搂着康熙的胳膊,娇滴滴的道,“皇上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说着在康熙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样?”
康熙顺势揽过于穗岁的腰,半搂在怀里,盈盈一握楚宫腰,想起那日,康熙将她往怀里一带,直接坐在他腿上,“你说呢?”
于穗岁调整了一个舒适一点的坐姿,下巴放在康熙的肩上,仰起脸,在康熙的耳边吹了两口气,又故意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康熙呼吸一窒,这赫舍里氏跟谁学的这些?
思考间打横抱起于穗岁往东次间去。
层层幔帐被宫人放下,灯火摇曳,锦被翻红浪。
“皇上,歇一会可好?”于穗岁绯红的小脸上,香汗淋漓,她感觉自己的腰要被折断了。
康熙埋首在她颈间,哑着嗓子,“这是你自找的。”他都还没管她要补偿,这点就受不了了,那撩他的时候可没手软。
不说说皇帝一天忙到晚,哪里有时间去锻炼,这个世界的康熙是吃了十全大补丸是吗?
“顾总管,你看?”沈冬时望着顾问行问道,这时辰都已经过了许久。
顾问行眯着眼睛,靠着柱子养神,听到沈冬时的话,小声道,“你敢进去?”
也不怕皇上一脚给你踹出来,想着这好歹也是一起共事十几年的人,提个醒,“上回怎样,这回还怎样。咱都当是哑巴。”
皇后那里不能说,太皇太后那里更不能说。
“谢顾哥哥指点。”沈冬时作了个揖,也站在一边闭目养神。
次日照旧是在弘德殿用了一些点心回的长春宫,趁着弘德殿的姑姑们不注意,于穗岁用绣帕包了几块点心,揣在袖子里。
回长春宫的路上,拿出来分了两块给紫蒲,“你先吃两块点心垫垫肚子,剩下的两块给夕岚。”
她们如今几人是连饭都不能准时吃上。
“谢主子。”紫蒲眼泪汪汪,想要跪下磕头,于穗岁一把拉起来,跟着她连饭都吃不饱,有什么好谢的。
紫蒲抱着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想法,吃下了两块绿豆酥,宫里规矩严苛,常有错过放饭时辰吃不到饭的宫人。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挨过饿,只是这是头一回有人给她偷偷的带上吃食,还是皇上那边来的点心。
回到长春宫,夕岚抱着跟紫蒲一样的心情,吃下了这两块来之不易的点心。
于穗岁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回来倒是没有瘫着,她想着自己那点子薄薄的家底,问,“夕岚,宫里有没有什么赚钱的办法?”
她这样下去,日后万一她真的没有得宠,也好有个进项,不至于连饭都吃不起。
夕岚不知道主子问这个是干什么,反而吓了一跳,“主子,可别想这些事,皇后娘娘那边可是严厉禁止的。”又悄悄地凑到于穗岁跟前拉住她的手,小声道:
“奴婢听之前的姑姑说过,以前有嫔妃偷偷的将自己绣的扇子、荷包拿出去卖了换钱的,都叫皇后娘娘给罚了,如今还在冷宫里住着。”
这样也不行,那她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
别还没有活到老,她就给饿死了。
“主子,你可别做这糊涂事。”眼见着主子开始得宠了,可不能做下这事,“奴婢那里还攒了几两银子,奴婢等会拿给主子。”
于穗岁摇头,“不用了,我这不是想着开源吗,我手里还有银子,够我们这段时间花。”
康熙给的赏银有十个小元宝,一个小元宝有十两,加起来就是一百两,皇后的赏银有八十两,还有她的那点子压箱底,加起来有两百一十两,可是这几天已经花了五两了。
也就是说她还剩两百零五两,这些钱放在外边是够花好几年的,可在这宫里,想要过个舒坦点的日子,那就是不够的。
真的要走奋斗路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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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有些烫,你等会喝。”碧春端着药碗,手背在碗边碰了碰,小桂子刚送过来的。
皇后坐在宝座上,钮妃走了后,她望着那个方向,心里难掩苦涩,承祜他身体不好,中宫若是没有健康的嫡子,以后
“端过来吧。”皇后取下甲套,接过碧春手里的碗,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喝,这药苦,可她的心更苦。
喝完药,拿着丝帕擦擦嘴,问答,“长春宫那边怎么样?”皇后在选秀的时候琢磨了好久,家里的额娘也去多翻打听了,这赫舍里氏,家贫,长得也好看,昨个那一眼,她就瞧出来了,是皇上喜欢了样子。
清水芙蓉,夭而不艳。
“寿姑姑说,长春宫那边是个安静的,不出门也不交际,就在长春宫里待着。”碧春也知道,这赫舍里氏是娘娘选来做什么的,娘娘如今身体不太稳,那赫舍里氏若是得了皇上的喜欢,凭着那个姓,皇上也知道是谁提拔的。
“安静就好。”皇后阖上眼睛,扶着引枕,琢磨着皇上的想法,那马佳氏过上一段时间就要生了,她那里要注意着点,别叫人下了手。
那拉氏那里,她如今刚失去承庆,皇上也照顾着,只是那拉氏一向要强,跟马佳氏也不对付,暂时先叫她们分开才好。
又想起了储秀宫的钮妃,她也是一时间不知做何打算,她这个后位是怎么来的,她心里清楚。
当初太皇太后欲在她们之间择一位做皇后,钮妃跟她都是京城里四角俱全的格格,可钮妃的阿玛站错了队,这才叫她侥幸当了皇后。
钮祜禄家族比起她们家也是旗鼓相当的,皇后为着这个事情也是头疼了许久。
碧春见娘娘在打盹儿,不好打扰,就叫小宫女从隔壁梢间里拿了块毯子过来,给娘娘披上。
‘黄天菩萨在上,保佑娘娘生个健康的皇子吧!’碧春心里祈祷,娘娘她实在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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