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轻鸢膝盖早就是青肿一片,这个时候皇上也好,太后也好,谁都分不出心思来顾及她们。
乾隆要忙着继位。
忙着跟大臣周旋。
太后则是忙着管理后宫,这人来人往的,不能出问题,不然这先帝丧事都办不利索,这损害的只是他们的名声。
“回去叫春枝好好的给你用药酒揉揉。”高轻鸢靠在自己的宫女身上,她现在也是疼得厉害。
于穗岁:“你也是。”这真的是实打实的跪啊,一点懒都偷不得,福晋的眼睛就跟装了监视器一样,一有动静立刻就能锁定对象。
福晋自己的膝盖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没用用垫子,表示自己的诚心,这跟着一堆的人都不敢用垫子,连着太妃们,都开始对福晋怨声载道。
好在福晋发现的及时,将太妃们的垫子给安排上了,就是原来府里的人,依旧是没有的。
太妃们见状,也不多说话,这不是她们的事,那福晋是未来的皇后,想要怎么做都是人家的事,她们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照看其他人。
连着守灵二十七天之后,于穗岁她们事终于获得了解放,同时这个册封的旨意也要下来了。
高轻鸢给乾隆又送了补汤,在养心殿里给乾隆按着肩。
“皇上,张妹妹的位分是?”
乾隆闭目养神,听着高轻鸢的话,心里转过一个圈,“怎么想起问她了?”她们关系不是很好,这私下来打听是什么意思。
高轻鸢柔声解释,“皇上昨日说了封我做贵妃,这不是想着我跟妹妹关系好,好提前过来打听打听消息,好叫她心里有个底。”上辈子张妹妹一开始就是贵人,这个位分有点低了,后面虽然不到两个月就成了嫔,可是若是能开始就高一点,那自然是更好的。
乾隆拍拍高轻鸢的手,示意她重一点,“她年纪小,又是刚入府,给个贵人就是。”若是以后讨他欢喜,再往上走就是。
听了这话,高轻鸢心道果然是这样,还是想为于穗岁争取一下,“皇上,张妹妹虽是年轻,可她乖巧懂事,不若再往上走走?”
她这话说的直白,这是乾隆喜欢她说话的方式,有什么跟他直说,不能拐弯抹角的给他提各种要求,最不能在床上提要什么好处。
乾隆眉心微蹙,感叹了一句你们关系真好,又想了一下,“你还真是喜欢她。”
“皇上,张妹妹人天真善良,谁见了能不喜欢啊。”高轻鸢说的是真心话,她就是觉得于穗岁是这宫里为数不多的善良的人,后来皇太后也很喜欢她。
乾隆是赞成这句话的,他也觉得于穗岁单纯天真,逗她可好玩了,又想着高轻鸢难得来求他一件事,便想了想,“你想她到什么位分?”
“当然是越高越好。”高轻鸢脱口而出,能当贵妃最好啊,反正她跟于穗岁最高的位分大概就是临死前那个皇贵妃的名头了。
乾隆转过头来,她眼里的真诚清晰可见,没有半点的不悦或者意见,他心里也是满意的,高轻鸢这么多年了,除开喜欢拈酸吃醋外,这性格还是和当年一样。
乾隆逗高轻鸢,“那跟你一样?”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他是有两分喜欢于穗岁,还没有到高轻鸢这个程度,他能给高轻鸢家里抬旗,也不全是为了她。
宫里终归还是不能一家独大。
高轻鸢点头,她觉得跟于穗岁一样的位分的,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她跟于穗岁关系好,又是姐妹,她过好日子很正常,可换成其他人过这样的好日子,她心里是不乐意,还难受的。
真冤意啊,乾隆扶额,这高轻鸢跟张氏可能是一样的傻,不过傻人有傻福。
乾隆最后还是没有说,高轻鸢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知道于穗岁这辈子的可能是嫔。
她自知自己对于乾隆的影响力也就到这个程度了。
后面册封旨意下来的时候,于穗岁跟高轻鸢都大吃一惊,高轻鸢是贵妃,这是早就知道了的,可于穗岁越过了嫔位,成了妃,即便是没有封号,只能称一句张妃。
那也是超级大的意外惊喜啊。
于穗岁真的感动得哭了,这个乾隆咋手笔这么大啊。
不过后来于穗岁才知道,这是高轻鸢给她求的。
原来的福晋,现在的皇后,听到这个旨意的时候,差点压不住自己的恶意,那张氏年纪最小,资历最轻,又没有生育之功,还没有家世,就这样一路飞升,跳到了多少人的前面。
苏氏摸着肚子,心里难受得很,她怀里皇嗣啊,这生下来就是皇上继位后的第一子啊。
怎么就只有一个嫔位。
跟着皇后的金氏才是气得牙齿打颤,她为了皇后,不说肝脑涂地,也算是尽心尽力,最后只落得一个贵人的位分。
连那个什么事都不做的黄氏都比不上,她是仪嫔,她是个没封号,没地位的贵人。
那拉氏对于自己的位分也有点失望,她好歹是先帝亲封的侧福晋,还是王府里的第一个侧福晋,这最后成了娴妃。
屈居在高氏这个包衣出身的贵妃之下,心里终究是意难平。
太后见着这个圣旨,心里也有些嘀咕,这于穗岁实在是年纪太小,今年只有十五岁,跟着乾隆不到半年,就成了张妃。
她心里也有些拿不准。
“弘历,这张氏”太后说得没有那么的直白,只是剩下的话叫乾隆自己脑补。
乾隆喝了半碗茶之后,才解释道,“皇额娘,张氏她单纯天真,你见了就知道,这位分不过是害怕她被人欺负了。”当然他不会说是因为高轻鸢求情。
他是觉得这高轻鸢被捧了起来,又是个天真的性子,那张氏跟她交好,也是傻子,这俩人凑到一块来,若是张氏的位分太低,这说不定真就成了炮灰。
太后是相信自己的儿子的,说张氏天真,那必定是说张氏没有脑子的意思,不是什么情圣情痴她就放心。
“那我等会叫人去将张氏叫来看看,什么样的天真能叫你给捧上高位。”她也好奇,只是后宫里的不能真的只有皇后,这弘历成婚多少年了,这府里的子嗣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心里自然是有一杆秤的。
乾隆一点不在乎,还笑着道:“我就这叫人去给皇额娘将她喊来。”
于是乎,还没有高兴多久的于穗岁就收到了后宫里第一大boss的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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