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福晋难得的来了永和宫。
一是后宫跟南三所不属于一个道,二是德妃跟四阿哥关系紧张。
德妃叫人仔仔细细的准备了四福晋爱吃的点心茶水,又拉着她坐在一起说话。
四福晋生得端庄大方,一双远山黛眉融合了她几分庄重的气质,叫她温和了几分。
“额娘,我跟四阿哥都好,额娘快别担心了。”四福晋本来早就想要过来请安了,可四阿哥原是佟皇后膝下养大的,回到额娘身边也不过几年。
原来听四阿哥说,额娘待他平平,她还以为是额娘偏心十四弟,可真的跟德妃接触了之后,发现额娘温柔似水,她之前是多有关心十四弟,可那时十四弟年纪小,多分一点时间也是正常的。
德妃笑的温和,“老四那性子别扭,为难你了。”她是知道胤禛的性子的,拧巴又别扭,只信眼前看到的事情,当初他回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要多高兴,可就是因为十四突然生病,她亲自照顾了几天,这就结下了心结。
四福晋笑了笑,“额娘,四阿哥只是脸上看着冷,心里还是热的。”四阿哥的脾气,只要不冲着她来,她都觉得无所谓。
至于之前嬷嬷们讲的什么夫妻之道,男女之事,四福晋听了,但是也不懂,这能比自己过得舒服还重要。
德妃眼里露出一点心疼来,拍拍四福晋的手,“难为你夹在我跟老四中间了。”乌拉那拉氏如今才多少岁,可这样的日子也已经过了几年了。
这老四的性子,那真是执拗。
“院子里的那几个可还安分?”德妃喝了一口茶,问道。
四福晋点点头,“额娘,她们都是好的,李氏跟宋氏都是规矩人,额娘不必担心。”她们两个都是守着规矩的人,四阿哥即便宠爱李氏,可是也没叫她乱了分寸,忘了规矩。
这样变好,大家默契的守着一条线,互不过多的打扰。
德妃听了,眼里露出一两分满意的神色,守规矩就好,她就怕人不守规矩,这老四的脾气,加上院里不安分的人,这乌拉那拉氏只怕越发难做。
五公主拉着妹妹一路小跑进了永和宫,扬声道:“额娘,我听说四嫂来了,你怎么不跟我和妹妹说一声。”
“慢点,慢点!”德妃回道,“知道你们想见面,特意跟你四嫂商量过,等用了午膳,她就去你们那里。”知道她们几个关系好,早早就说好了。
只是德妃其余的话是不能再说了,干脆直接将位置让给几个年轻的姑娘,叫她们说一些私房话。
她自己往后边的小佛堂里去,看着这白玉观音像,德妃的心里想着四福晋,净手、取香,燃香。
但愿梦中之事,再不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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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穗岁的典礼结束后,内务府的忙碌程度却增加了两倍,皇太子大婚,这章程是一天一个样。
康熙修修改改,只觉得哪里都不满意,又叫了礼部的人来,重新写了折子上来。
于穗岁瞪着大眼睛,没好气的,“你要睡不着,你去处理政事去,别在我的床上翻来覆去,长吁短叹的。”让不让人睡觉啊。
康熙被骂,立刻翻身坐了起来,“你如今是越发的嚣张了, 连朕都要开始骂了。”
于穗岁将锦被往康熙头上一罩,生气道:“皇上,你烦不烦啊,你这个章程都改了十几遍了,比你自己成亲规矩还要多。怎么,皇上是打算直接禅位给太子,自己当太上皇了?”
真的是,明明自己爱权力爱得不容许别人沾染分毫,可偏偏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的事展示自己的宽宏大量。
“牙尖嘴利!”康熙掀开被子,伸手一捞,将于穗岁给拖了起来,她这话说得事明目张胆的,掐着于穗岁的下颌,“你这是一上床,什么话都敢说了,胡言乱语也要有个分寸。”
他倒是不生气,毕竟他知道她,这个性格就是这样,口无遮拦,平日里听多了,现在听她说这皇位之事,也不觉得有多荒唐。
于穗岁不甘示弱,直接钳住康熙的手,皱着眉头,“皇上,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这样来来回回的改,最后还不是用那个一开始就定好的。”
难不成真的会把乾清宫借给太子举办婚礼,会将龙椅分一半给太子。
别骗人了!
连路过的鬼听见了,都要笑出声来。
康熙见她越发的嚣张,直接欺身压过去,将于穗岁严严实实的控制在自己的身下,“少编排朕,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之后去畅春园里住在哪里?”
她这个脾气,若不是遇上了他,指不定要吃多少的苦,这世上哪里有男人,能允许她这样直戳人肺管子。
“蕊珠院!”她要住在岛上,然后叫人将桥给拆了,不许人进来,她可以坐船出去。
康熙立刻就驳了,“不行,湖心岛太过潮湿,不适合长时间居住。”小小年纪的,一点养生的意思都没有。
想到这里,康熙才发现,他们之间有着巨大的年龄差,他是可以当她阿玛的年纪。
没了,于穗岁直接摆烂,选什么选,康熙根本不会允许她选,什么湖心潮湿,他那个清溪书屋,不是还有溪流交错,怎么,那就不潮湿了。
眼睛一闭,于穗岁打算还是进入睡眠模式。
康熙见她失落,又道:“朕给你的蕊珠院留着,你闲的时候去住上两天。”小姑娘就是直白,一点掩饰都不会。
于穗岁心里知道,她的结局,就是康熙清溪书屋后边的院子,那是她逃不开的宿命。
果不其然,康熙搂着于穗岁,“你日后跟朕住,清溪书屋后边有个大院子,比蕊珠院要大上几分,你又是个活泼的,哪里随你折腾。”
“嗯。”于穗岁的声音闷闷的,她那逃不开的魔咒,这个地方好像是将她给画了个圈,直接将她困在了里面。
康熙见她实在困倦,就轻拍她的背,哄着她睡觉。
婚期越接近,毓庆宫里的人心越是浮躁。
这李佳氏在屋里团团转,上一回她瞧见太子殿下腰间的香囊,一看就不是宫里或者后院的手艺,心里一慌,那个答案直接冒了出来。
这内务府的人,每日来来往往的,越瞧,李佳氏心里越乱,这皇上如此重视这个瓜尔佳氏,她生了长子,原有的信心,也随着内务府的来往,渐渐沉到了底。
连着太子殿下都瞧出来一点来。
“孤成婚,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太子殿下不是很能理解,她又不是新娘,有什么好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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