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平安得知了九灵蜕仙诀的真相之后,便更加坚定了离开真仙观的想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说不定哪天自己就成了观主的采补大药。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真仙观有着严格的管理举措,整个宗门的弟子没有观主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擅自离开。
整个通天峰到处都是巡查的执法弟子,只要是发现有人私自出山,一旦抓到杀无赦!
原本他还不太理解真仙观为何会有如此严苛的宗门规定,现在细细想来,他才明白这一定是观主怕他们这些被当成人体鼎炉的弟子跑掉了。
难怪整个真仙观上上下下,除了弟子与外门执事之外便没有任何长老等实力强大的高层,想必是修炼到最后被观主直接采补了。
而最可悲的就是,那些普通弟子与亲传弟子在得到了九灵蜕仙诀这门阴损无比的功法之后,对观主可谓是感恩戴德,从未有过任何的怀疑。
自己若想逃离真仙观,就必须想办法让所有人都知道九灵蜕仙诀的真相,否则他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够逃离这里。
只是,他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弟子,就算是把真相告诉别人,其他人也不会相信他的话,只会认为他是在诋毁观主,从而亲自将他押送到观主面前,到时候他必死无疑。
叶平安思索许久都没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来,直到屋外响起了敲门声,叶平安打开门一看,门外之人正是他的大师兄,真仙观的首席真传弟子。
“小师弟,不请师兄进去坐坐吗?”
大师兄略带笑意的看着发愣的叶平安。
“啊,大师兄请进!”
叶平安连忙将大师兄迎了进来,大师兄坐下后笑着从怀中掏出了几颗丹药递给了叶平安。
“我知道你刚踏入仙门没多久,对于仙门许多做法感到不解,无法接受,这也很正常。”
“我当年和你一样,在得知修仙的真相之后也无法接受拿凡人当做资粮的做法。”
“但是,当我们的修炼速度远低于其他亲传弟子甚至是普通弟子之时,你就会慢慢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当年的我也同样被称为绝世天才,但是却因为无法接受那灵药,从而被所有亲传弟子踩在脚下,肆意羞辱之时,我才慢慢的想明白。”
“从我们踏上修仙这条路时,我们就与凡人有了天壤之别,注定要抛弃掉那些凡人的喜恶与认知。”
“长生不易,大道难寻,想要成仙,就注定要放弃许多不想放弃的东西,接受许多不能接受的事物。”
“等你以后就会慢慢明白这个道理,这是我特意寻来的灵丹,虽然效果远不如灵药那么大,但却是用极为难得的蕴含一丝天地灵气的灵草炼制而成。”
叶平安接过大师兄递过来的丹药,喃喃道:
“大师兄,这”
大师兄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然后问道:
“你知道为何我会对你如此照顾吗?”
叶平安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并不是因为师尊的叮嘱,你可知我本名姓甚?”
“我本名姓曹,是青阳山曹家镇之人。”
看到叶平安那惊讶的神色,大师兄笑道:
“没错,就是你们大槐村附近的曹家镇!”
“你们大槐村一直以来都是依附我曹家镇生活,论起来,你也算是我曹家的人。”
“所以,在得知你来自曹家镇大槐村之后,我便对你有种亲近之感。”
“修仙之人注定是要孤独一生的,熟悉的人会慢慢老死,能够在修仙求道之路上有一亲近之人相互扶持,是件极为难得的事情。”
“所以,我才会如此的照顾你,你就安心的在这真仙观好好修炼,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来寻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
叶平安看着大师兄那和善的笑意,心中隐隐一酸,不由得脱口而出:
“大师兄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不对劲”
大师兄微微一愣,看向了叶平安。
“大师兄,我总感觉这九灵蜕仙诀有点问题,修炼之后我的身体中便多了很多污秽之气,似乎丹田吸收的天地灵气中所蕴含的污秽之气全部融入了我的体内。”
“长此以往,我担心我最后会变成”
大师兄闻言脸色瞬间大变,豁然起身,掠向门口,在仔细查看一番之后,关上门,随手设下了一个隔音之术。
“小师弟,你是如何察觉到的?”
叶平安一惊,大师兄竟然也发现了此事?
“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错觉,没想到小师弟你也有同样的感觉,那就证明了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自从修炼到炼神返虚之后,我便发现肉身早已经变得污秽不堪,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变成邪诡般的怪物。”
“但是师尊曾对我们说过,等到我们突破炼虚合道之后,便会蜕去这具肉体凡胎,元婴出窍,成为真正的仙道之体。”
叶平安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直接开口问道:
“大师兄,你就没发现我们丹田内的灵气越来越精纯,就像就像是一株储存大量灵气的灵药一样?”
“这这与那蕴含先天灵气,用来炼制灵药的幼童有何区别?”
大师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你是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观内曾经的那些师兄师姐修到后来全都消失了!”
“小师弟,你可曾对其他人提起过此事?”
叶平安连忙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我也是刚刚才感觉到不对劲的,或许是我想多了也不一定。”
“不,你的怀疑没错!”
“这观中到处都是师尊的耳目,幸好你没有告诉其他人,否则早就被师尊抓去炼丹了!”
“小师弟,你就当不知此事,将这件事烂在心里,记住!谁都不能说,师兄我自会想办法带你逃过这必死之劫!”
大师兄神色凝重的叮嘱叶平安,随后便匆匆离去。
深夜时分,真仙观内一处洞府中,大师兄一脸笑意的为几名平日里对他极为敬重与信任的真传弟子倒满桌上的酒杯。
当酒过三旬之后,大师兄布下了隔音法术,然后对几人窃窃私语了几句,随后所有人豁然起身,一脸惊恐之色,不敢置信的看向大师兄。
许久之后,众人脸色阴沉,眼中露出强烈的恨意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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