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惨叫后,开始还嘴硬的黑衣守卫终于没能挺过游愿的诸般手段,开口说出了实情,四人同时眉头一皱!
地道内隐藏的匪徒总共有四五十人,少部分前清红帮成员,但大多数都是陌生面孔。
这些陌生面孔不是清帮成员,因为不懂得清帮切口与暗语。
前清红帮小流氓一直守在这条地下过道,从来就没有出过地下,但是那些陌生汉子进出地道较频繁。
地道内大小房间有十数间,前清红帮流氓们住在东边,陌生汉子们住在西边,分别从空地入口左右侧进入。
黑衣守卫最后肯定,陌生汉子们可能知道被抓的女子关在哪里,或者与他们直接有关!
一边的高陆摸着颌下短须,笑着问:“小子,你都交待完了?”
黑衣守卫喘着粗气点点头,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眼神狡黠猥琐的矮瘦男人,半躺在地上的身躯朝后挪了挪。
高陆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蹲下俯身朝黑衣守卫小声说了几句话,黑衣守卫顿时眉头皱紧,却极快地摇头。
侧过头,高陆朝青地智健挤了下眼睛:“青地组长,如果有人当着你说谎,你会咋办呢?”
青地智健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地回道:“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我当然不会再相信他,就算他接下来说得 是真话也不会相信。因为,我没有绝对把握赌赢,也不敢这么赌!”
“说得好!”
“嗨—呃!”
话音刚落,高陆猛地一掌拍在黑衣守卫胸口,脸上带着谄笑的黑衣守卫一愣,然后吐出一口鲜血倒地气绝。
“高兄,高队附,你这算啥意思?”
站得稍远的裘赴一呆,然后三两步冲过来喝问道。
“裘顾问,别发火,高兄此举自然有用意。对吗,高兄?”
旁边的游愿上前一步,拦在了脸有怒容的裘赴面前,并侧头望向站起身的高陆。
“高桑,刚才的行为,你确实需要解释一下!”
青地智健也一大步逼近,冷冷地发问。
高陆露出微笑,轻轻推开游愿,从容地望着三人:“就在刚刚,老高用清帮的暗语试了下,这个家伙根本就听不懂,所以他根本不是清帮的人,他却当着咱们的面说谎,你们觉得这样的人可靠吗?!”
“老高刚才问青地组长那个问题,就是想知道青地组长的态度,他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一个敢当着咱们面说谎,而且还能顶得住游兄的一般刑讯,当然不会是一般的上海滩小流氓!”
“还有,咱们在服部公馆属于宪兵队的秘密行动,这小子要是活着出去,一旦有人用钱财或美女引诱,他会替咱们保守秘密吗?!所以,无论不管于公于私,这小子绝对不能留活口,否则将来必致大患!”
游愿和青地智健同时点头,裘赴只是一脸冷笑,又不发一言。
青地智健突然小声道:“既然这家伙对高桑都敢说谎,那前面所说的信息有可能不真实,我们需要去核实一下!”
游愿扫了一下空地周围:“游某有个建议,咱们四个人分成两个小组,分别从左右两侧入口出去,对地道东西两个方向进行全面搜索,哪个小组先找到匪徒的藏身地和叶莲的所在地,就通知另一小组人员过去增援!”
“我还是和裘顾问一块,高兄还和青地组长一块,我和裘顾问往从右侧入口,高兄和青地组长从左侧入口。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高陆和青地智健听后互相看了两眼,一起同时点头道:“没有意见。”
游愿也点头道:“我也一样。那就开始行”
裘赴突然沉声道:“等一等,虽然游兄的办法看似不错,但裘某也有个想法。”
高陆的目光一凝,青地智健眼中却带上一丝探究。
游愿稍微侧头,眼底也闪过一丝愠色:“裘顾问,你可以有意见,但目前时间紧急,少数必须服从多数!游某暂时就作一回主了,大家开始行”
裘赴略微将声音抬高:“游兄,你忘了一件事,这里必须留一个人守着现场,这些尸体同样也是证据,难道你就不怕残余匪徒从其他隐秘渠道来毁掉尸体?!”
“另外,高兄因为和黄道会的特殊关系,他也不能参加接下来的任何行动,除非他能证明这些有金蛇堂背景的匪徒与黄道会没有任何关系。所以,高兄必须留在现场看守着证据!”
“青地组长,你觉得裘某说得对不对,如果你也认为高兄可以参加行动,裘某无话可讲悉听遵便!”
游愿看了一眼青地智健:“青地组长,你认为呢?”
青地智健看了两眼旁边双手抱怀的裘赴和面无表情的高陆,无奈地一摊手:“我个人觉得裘顾问说得有理,当然并不是说高桑和反日恐怖分子勾结在一起,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但现在时间紧急,高桑,暂时先委屈了!”
因为缺少一人,游愿决定独自去右侧入口搜索,而裘赴和青地智健去相反的左侧入口,青地智健同意后,三人捡起地下的发套面具和黑色长袍。
乔装后的裘赴得意洋洋转身离开,高陆嘴里喃喃自语:“好你个姓裘的,你厉害,等着,老高今后不找回场子,老高的名字倒着写!”
青地智健经过高陆身边,重重地在其肩膀上拍了两下,摇着头赶上了前面的裘赴。
地道的东边,一间暗室内沾满灰尘的方桌上点着根蜡烛,门外有四五个戴厉鬼面具穿黑色衫裤的汉子来回巡视。
室内也有几个同样打扮的青壮男人,或坐在方桌边或靠在墙皮褪掉大半的墙壁上,却总有一个男人偶尔侧头望向北侧一个疑似入口的黑暗处。
“你们怎么回来了,那几个家伙解决了吗?”
“咳咳那几个是硬点子需要再去些兄弟咳咳。”
“几十个兄弟解决不了四个人?这他妈怎么打的仗?喂,你他妈怎么了,不停地在咳喇?”
“受了点伤还好咳咳,再多去几个兄弟那四个家伙受了重伤加把火就能烧死他们咳咳咳!”
“我留这儿,你们四个去吧,趁早解决了那四个家伙!”
“嗯兄弟多谢,走吧,来,往那边走。”
门外听着脚步声远去,室内几个青壮男人这才将搭在腰间牛皮板带枪套的手指挪开,轻轻呼出口气。
“哎,兄弟,各位好。”
“你是谁?”
“嗨—唰唰唰唰—呃!”
一个厉鬼打扮的高个男人大大咧咧跨进室内,几个匪徒同时一愣,靠在入口处墙边的一个匪徒上前刚喝问一句,就见高个男人飞起一脚踢中这名匪徒脖颈处,同时双手齐发甩出四把柳叶小刀,五名匪徒先后痛苦地倒地不起。
乔装的游愿身形一晃,瞬眼间移动十数步来到北侧入口处,同时左手一把柳叶小刀甩出,直接命中刚从腰间拔出毛瑟96c手枪的匪徒喉咙!
裘赴和青地智健甩了下长长的指甲长套上的血滴,也先后冲入这个不到五平方的石屋,青地智健更是一把推开面前仔细打量着地上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年轻女子,将女子背在身后的双手首先解开。
这名浑身血迹斑斑,头发披散地将大半个面部遮盖的女子连喘了好几口粗气,摸索着想努力解开脚上的绳索,却明显因为力量不够只能使双手不停在麻绳上使劲。
“你是莲婶吧?我是青地智健,来,我来替你解,莲婶受苦了,皇军会为你撑腰!”
“嗯?青地组长,小心,她不是叶莲,嗨!”
“唰—呃!”
青地智健刚替这名女子解开脚上绳索,女子仿佛很感激地般努力用手撑在地下想起身,但却在双手刚垂下至腰间时,右手猛地抽出暗藏匕首朝青地智健胸口刺来。
始终盯住这名可疑女子的游愿一步抢上前,飞起一脚踢掉她手里的匕首,哪知这名乔装的杀手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张脏兮兮的男人面孔,张开大嘴朝旁边的青地智健吐出一个东西。
游愿侧身一脚将青地智健踹倒,手里柳叶小刀再次甩出,喉咙中刀的杀手两眼绝望和疑惑倒在潮湿的石板上。
“八嘎呀鲁,混蛋!”
“游桑,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青地智健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冲到杀手尸体面前狠狠地连踢了好几脚,然后转过身朝游愿一个标准鞠躬。
将发套面具和黑长袍扔到石板,游愿随意地笑了下,和慢慢摘下发套面具的裘赴交换了一个眼色。
三人随后仔细在暗室和里面的石屋又搜索一遍,裘赴发现刚才杀手躺着的地方有一块石板出现缝隙。
青地智健和游愿一起用力,将这块石板挪开后一看,原来下面还有个往下的入口。三人拿起暗室内的蜡烛顺着入口边的几层阶梯下到里面,发现墙角有一个遍地鳞伤被捆绑手脚的女子倒在地上。
裘赴让青地智健稍微站后,他和游愿两人上前将这名背身的女子翻过来,三人同时大惊,原来女子面部己经彻底被药水或什么东西毁掉,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身上伤痕更是数不胜数!
仔细将女子从头至脚检查了一遍,裘赴脸色猛地阴沉下来:“游兄,青地组长,不管她是不是叶莲,这姑娘已经死了,而且生前受过多种酷刑和折磨,还不止一次被人轮番地糟踏!这帮狗娘养的王八蛋!”
游愿的话语也带上几分愤怒:“不过,咱们也算替她报了仇!可惜,没有抓到一个活口,不然就能知道她是谁!”
青地智健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至少也消灭了地下的匪徒,也能给服部夫人和课长阁下一个交待!”
“裘顾问,游桑,既然完成了任务,我们可以上去了,高桑也在那边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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