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男人对自己的看法,还是自己对他的想法,困扰了安吟挺长一段时间,从小就懦弱的她不敢去妄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对她而言,男人犹如天上的明月,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和他相比,她都没有资格。
“你在怕什么?”
见她沉默不语,薄少缙盯着她纤细袅袅的背影。
“我”安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那双美眸噙着几分迷茫,“我留下。”
说完后,她狂跳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好像裂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在她心情激荡的同时,薄少缙清冽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悠闲之态。
“等张姨回来,让她带你去内室挑一间房。”
“哦。”安吟双手放在窗台前,慢慢收紧,这一刻,她没有勇气去看身后的男人。
安静的病房,两人心思各异,却又忍不住揣测对方的心思。
薄承的公寓。
客厅内,满地的酒瓶,一个头发披散的女人靠着沙发坐在地上。
浓郁的酒味萦绕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她的头仰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而她那只垂落在地的手正握着酒瓶,在灯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里面还有半瓶没喝完。
“嗝”
沙发上的女人动了动,下一秒,她睁开毫无焦距的醉眼,无神的眨了几次。
“嗝嗝”一阵阵酒嗝从她嘴里溢出来。
无力的拿起酒瓶,她又灌了一口。
“咳咳”
喝得有点急,她呛着了,咳得脸色通红,肺部剧烈震动,她难受的垂下头,一只手撑在地板上,不一会儿,喉咙处一股翻江倒海的滋味上头。
“唔呕”
一股难闻的清水从嘴里倾吐出来,喷到地板上到处都是。
吐到胃里没有东西后,她整个人虚弱得爬上了沙发,一只手无力的把遮盖着脸的头发挽到耳后。
略显疲惫的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毫无血色,苍白得好像一张白纸。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我就要进组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我踢出去”
“啊啊”
江可可用尽全力的尖叫着,借此发泄心里的怒火。
此时的她,一脸绝望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男人,她没有守住。
爱情,变成了笑话。
就连好不容易得到了进组的机会,也成为了泡影。
所以这段日子她到底得到了什么!各大品牌的奢侈品?混迹于各种高档会所?还是薄承送给她的豪华车?
她承认和薄承在一起的这段日子,让她领略到了有钱人的生活,可她在享受的同时,心里始终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好像美好的生活随时都会离自己而去。
特别是经历了薄承出轨这件事,更让她看清了富家子弟的那玩世不恭的感情观。
可她明明知晓这一切,还要每天在男人面前演戏,就为了继续享受男人给的奢靡生活。
由奢入俭难,并非空穴来风。
“嗡嗡嗡”
沙发上的手机传出振动声。“那两位先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就放在盘子里。”老板年近四十左右,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说话也变得不利索了。
老板说完,拿起一个不锈钢的餐盘,双手递到安吟面前。
安吟怔愣一下,迟钝的伸出双手,“谢谢。”
“东西在里面,两位去选吧。”老板躬身道。
“好。”安吟总觉得老板看上去挺别扭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拿着不锈钢的盘子朝着后面那间拥挤的屋内走去。
薄少缙跟在她的身后,就像是一堵厚重的墙,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食物放在冰箱内,透过玻璃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品,安吟拿了一些牛肉串、鸡爪、虾丸
看着盘子里面堆积的小山,她这才反应过来身后跟着男人。
安吟蓦然仰着头,腼腆的看着男人,“你想吃什么?”
薄少缙从她手里接过盘子,“你看着选。”
在他说完,就看到一只黑漆漆的蚊子落在盘中的鸡爪上,男人脸色一黑,抖了抖手中的盘子,看着蚊子飞走后,他拿起那串被蚊子叮过的鸡爪,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老板迈开腿进门,就看到这一幕,顿时进退两难,他原本是想问问他们点完餐了吗?眼下这种情况,他还是默默退下吧,这一刻,老板心里竟然有个想法:咳咳,其实这单生意他不做也罢!
安吟只顾着选食物,并没有看到薄少缙的小动作。
又添了一些后,她放进餐盘内,“你端着交到老板那里就行了。”
薄少缙敛眉,一只手端着朝外走去。
才走了一步,老板胆战心惊的走上前,“我来吧。”说完从对方手里接过,“两位选个地方坐下,拷完了我送过来。”
“嗯。”薄少缙冷哼一声。
老板后背早就湿哒哒的,端着餐盘去外面烤。
这家烧烤店面积不大。
店内只有四张桌子,而且略显拥挤,每张桌子间隔一米都不到,倒是外面搭了几个红色的帐篷,不少人在里面吃着东西。
“你觉得我们在里面吃,还是外面?”安吟看着男人走近的身影,幽幽问道。
“外面吧。”想到刚才看到的蚊子,薄少缙眉头紧锁。
另外几个帐篷都有人,只剩下一个帐篷空着,距离烧烤摊最近的位置,两人进去后,看到中间摆着一张木桌,八张凳子。
薄少缙帮她移好凳子,“过来坐。”
安吟听话的坐下,“谢谢。”
男人的位置在她旁边。
木桌上铺着一次性红色桌布,上面有一壶热茶,还有一次性塑料杯、筷子、小碗
安吟双手习惯性的搭在桌上。
“吱吱”
木桌轻微摇晃着,发出吱吱呀呀的晃动声。
安吟快速的抬手,羞红的脸不敢去看男人的脸色。
薄少缙坐下后,紧锁的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过,注意到不结实的木桌后,他鼻翼间呼出一口长气。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吃东西吗?”男人尽量忽略环境带来的不适感,抬眸见小姑娘一直低垂着头。
“只来过一次。”安吟嘟囔着,“我从小肠胃不好,有次我生日想吃烧烤,妈妈就带我过来吃。”
见她欲言又止,薄少缙接着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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