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助理身为薄总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更是苦不堪言。
平常,薄总虽然也是摆出一副淡漠疏离的态度,可这次不同,他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团冰霜,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寒气侵袭,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绝望。
办公室外,林助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后,敲了敲门。
“进!”一道低沉的嗓音透过门缝传来。
林助理整理好心情,推门,来到办公桌前,“薄总,这是李董派人送过来的文件。”说完,林助理放置在他办公桌上。
林助理退回原地,按照平常的习惯,站着不动,继续等候吩咐。
不远处,薄少缙身穿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是白衬衫,领口微开,露出一截颈项,给人感觉好似透着几分野性、还有张狂。
他的双袖挽起,手腕露在外面,衬得十指修长,此刻他的手里拿着一支钢笔,笔头泛着金光,当笔在他手中转动时,从笔头反射出的光芒落在林助理的身上,仿若流光溢彩。
林助理站久了,正打算主动开口时,耳畔响起冷冽的话语。
“退下吧。”
这一刻,林助理感觉如获大赦!
“好的,薄总。”
林助理离开后,薄少缙起身,朝着全景落地窗走去,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身子笔直,宛若青松。
此时,他眼底一片冷色,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已经过去多日,那天和小姑娘不欢而散的情景总是浮现在他脑中。
他自认是一个自制力极强的男人,这么多年,不管是他计划之内,或者突发的状况,结果都在他的预想之内,还从未发生过脱离他掌控的事情。
如今,就有一个小姑娘,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击溃。
从薄老夫人的暗示后,他其实已经决定要和她划清界限,少管她的闲事,偏偏就是那么凑巧,在“秦地”遇见她。
许是见不得娇小柔弱的她被拦在“秦地”的门外,他下意识就下了车,帮人家解围。
这种不受控的行为,至今想起来,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她是堂弟的女朋友!
仅这一个身份,就足以浇灭他心里那股暗潮涌动的小火苗!
当他再次抬眼,双目已恢复清明,颀长的身影来到办公桌前,他按了内线的电话,接通后,径自开口,“h国的项目我亲自去谈,安排今晚的行程!”
说完,他幽黑的瞳孔内掠过一抹晦暗。
还未从秋天缓过神,冬天的脚步就已悄然而至。
安吟是最怕冷的人,一到冬天别人穿着轻薄的衣服时,她已经把厚厚的外套拿出来穿在身上,江可可每年冬天都会拿这件事笑她。
说她这副御寒的装扮,像极了在东北出没的户外人。
这天,气温突然骤降,一大早天空就是灰蒙蒙的,冷风呼啸而过,预示着冬天的到来。学校路边的树叶逐渐凋零,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眨眼间成了光秃秃的树杈,在寒风中摇曳生姿,仿佛在诉说着季节的更迭。
了解薄少缙的人都清楚,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都十分有涵养,基本不会打断对方的话,更何况对方还是长辈。面对傅老,薄少缙始终保持着该有的尊敬,这一点,傅老心里明白。
眼下,听着晚辈贸然打断自己的话,傅老心里也是一紧,这才反应过来,薄家的事,他一个外人插什么手,也罢!
“许是今晚的瞌睡被你吵醒,这不,我都开始胡言乱语了,你既然有事,就先去忙吧!”傅老摇摇头,叹息着。
薄少缙闻言,脸色如常,“今晚的事,谢谢!”
薄少缙说完,转身离开。
傅老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身上居然只穿着一件睡袍,诧异的同时,仿佛又觉得理所当然!
活了这些年头,傅老也算老谋深算的人物,薄家小子刚刚的这声“谢谢”,明显另有其意,这是想堵住自己的嘴呢,怕自己把今晚的事情透漏给薄家老夫人,所以才提前道谢。
人精啊!不愧是混迹商界的撒旦,笼络人心这套拿捏得死死的!薄家这小子,后生可畏啊!傅老连连感慨。
要知道,能得傅老一句夸赞的,迄今为止,薄少缙还是第一个!
医院的楼道间。
薄少缙颀长的身子靠在冰冷的墙上,其中一只脚跨在楼梯上,空旷的场地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有些落寞,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映衬着他那张深邃沉凝的脸。
烟雾在他的面部缭绕,他的目光透过烟雾,凝视着远方的某个点,仿佛陷入某种思量。
薄少缙回到病房时,小姑娘闭着眼,睡得很熟。
她白皙的手背上扎着针,正在输液
“薄总。”林助理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见有人推门,随即起身。
“请个人来照顾她。”薄少缙走至床边,神色复杂。
“好的。”林助理颔首,退下。
病房内只剩下两人,随着薄少缙的靠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儿。
窗外,天空中渐渐隐现着微光,那是晨曦将至的预兆。
薄少缙往前走了两步,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
病床上的她双眸紧闭,长长地的睫毛犹如羽翼般轻颤,生病的缘故,小姑娘白得晃人,毫无血色,一眼望去,那张薄嫩粉嫩的红唇就显得格外惹眼。
小姑娘的唇湿润润的,尽管病着,瞧上去一点也不干,仿佛在蛊惑着人一亲芳泽,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安静的室内,他目光灼灼,浑身还透着几分凌厉的气势。
安吟恍恍惚惚中转醒,睁开双眸,对上男人锋利的瞳仁。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闪躲。
安吟整个人迷迷糊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亮如星辰的瞳孔直直地看着对方,一眨一眨的。
她清澈的眼神仿佛撞进他的心脏,薄少缙浑身僵持,思及她的男朋友是自己的堂弟,他脸色霎时间变得阴骘。
“醒了?”说出来的话毫无感情,甚至噙着几分凉意。
男人的话在耳边响起,“我”安吟想要开口,说出的话却沙哑得厉害,估计是之前求救声喊得太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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