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乌云半遮着,月光也被蒙了层灰色的纱,绵绵细雨落在人身上,激起刺骨的寒意。

    一门之隔,里面是持刀而立的程晚,外面是不断逼近的黑衣蒙面杀手。

    “八、九、十,主人,监测范围内,地面有十人,房顶和院墙上各有一个弓箭手。

    主人,外面的雨有转大的趋势,弓箭手会受到很大的限制,但目前不清楚弓箭手的真实人数,你最好还是不要出去。”

    黑暗中,程晚点了下头,嗓音轻柔:“还好我已经把厅内的物件清得差不多了,不然回头溅上血,老太太该心疼坏了。”

    “砰”的一声,门被暴力撞开,一缕灰暗的月光洒了进来,雨确实下大了。

    程晚歪了下脖子,眸底的凶戾彻底爆发。

    “金金,干活了!”

    没有任何废话,也没有任何漂亮的花招。

    双方都心知肚明,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每个人一出手,都是奔着要对方命的目的。

    程晚和来人交上手后,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每个人都身手不凡,且每个人的手上应该都沾了不少人命。

    如果程晚不是身具神力,没金金监测四方,别说十个人,就是一个人,也能轻轻松松杀了程晚。

    可惜没有如果

    “主人,左后!”

    程晚迅速低头弯腰的同时将刀向左后方反捅出去,刀身又饮了新血。

    “主人,后面!”

    程晚听到了,但她正用刀挡着前面的刀剑。

    躲不开。

    刀落在程晚的后背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程晚分毫未损。

    砍下这一刀的人一时有些懵。

    下一瞬,剧痛袭来,一把长刀将他前后贯穿,了结了他的懵逼。

    “主人,棉层破了,里面的铁片被砍了一道浅沟。”

    程晚勾唇一笑,杀得更痛快了。

    这几日程晚确实是每天两点一线,没做什么和上值无关的事。

    但她不做,她家里人可以替她做。

    瞧瞧,这布面铁甲真管上用了。

    “砰!”

    程晚将刀从最后一个站着的蒙面杀手的胸口拔出,而后将其尸体一脚踹飞到院中。

    “箭,主人小心!”

    程晚疾速移至墙体后面,低头弯腰。

    “嗖嗖嗖”

    四支箭矢瞬间落在程晚刚刚站着的地方。

    滂沱的大雨,横躺的尸体,喷溅的血迹,还有阴冷的箭矢。

    一般人看到这副场景八成得被吓晕过去。

    而程晚必须为这修罗场进行再升级。

    敌人又来了。

    程晚依旧没出去,并趁着打斗的间隙将厅内的尸体或踢或甩到院中。

    瓢泼大雨的哗哗声完美掩盖了这处小天地里的动静。

    程晚手中的刀一直未停止过饮血。

    只是程晚再厉害也是孤身奋战。

    而对方杀手和弓箭手相互配合,不给程晚留任何喘息的空档。

    甚至连屋顶都被对方破了个大洞,先是有箭矢从上面射下来,然后又有蒙面杀手从上面跳下来,若不是金金及时提醒程晚躲开,程晚估计已经没命了。

    虽然性命还在,但这种情况下,程晚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最严重的一处伤在左臂,程晚差点成为“独臂女侠”。

    身体的疼痛没有让程晚露出疲态,反而让她的大脑愈加理智和清醒,也让她挥刀的动作更加狠辣。

    “金金,我杀了多少人了”

    “二十九人,另有三人被主人重伤,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呜呼!”

    程晚心情极好地挑眉,将从侧面逼过来的蒙面杀手一脚踹飞,自夸道:“我可真厉害!”

    金金用“上帝视角”看了看程晚。

    浑身的伤,浑身的血。

    “主人”

    “没事儿,我预感,我今天死不了。

    我只是有些奇怪,司户那老头从哪儿找来的这么多高手

    不过这个问题不重要。”

    程晚将刀从一个蒙面杀手几乎被砍断的脖颈处拔出,尸体倒下,再无站得起来的蒙面杀手。

    突然,程晚的身子一个踉跄,拄着刀身慢慢滑跪在地,脑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房顶上的弓箭手透过破洞看到这一幕,激动地攥紧了拳头。

    立功的时候到了!

    这位弓箭手仔细观察了会儿程晚,发现程晚确实一动不动,他按捺住心里的激动直接从破洞跳了下来,然后从地上随意捡了把刀,缓缓靠近程晚。

    没办法,他箭袋中的箭早就用光了。

    而且就算没用光,被大雨淋到现在,也不能用了。

    厅内,除了这位弓箭手活着,还有三个蒙面杀手没咽气。

    三个微活的蒙面杀手看着弓箭手一点点靠近毫无动静的程晚,心中又解气又不服气。

    那么多同伙儿死在程晚手中,他们恨毒了程晚。

    可他们不服最后竟然是房顶上的弓箭手捡了最后的便宜。

    关键这弓箭手没受伤!

    活得特别好!

    “哈哈!老子要拿这女人的人头去讨赏了!”

    说着,这弓箭手弯下腰欲将程晚手中的刀取走,方便他砍头。

    “你!你没死!”

    程晚将刀架在这位弓箭手的脖子上,笑着起身:“我何时说我死了”

    “你!”弓箭手又怒又怕。

    这是什么歪理!

    三个微活的蒙面杀手看到这一幕,突然有种意料之中的隐秘欢喜。

    大家一起死,路上还做好兄弟!

    “把刀扔了。”

    弓箭手照做。

    亲眼看见程晚杀了那么多高手,他一点不怀疑一旦不顺着程晚,程晚会立马要了他的命。

    他不想死。

    “把这药吃了。”

    弓箭手不敢拒绝,颤抖着手将程晚递给他药塞进嘴里,还特别老实地张大嘴巴向程晚证明他咽了。

    “这这是什么药”

    “当然是毒药了。”

    其实是治疗咽炎的胶囊。

    弓箭手悬着的心到底还是死了。

    “去外面把其余的弓箭手都喊进来。

    事情办好,我给你解药。”

    弓箭手不知道程晚的话可不可信,但他只能相信程晚。

    很快,一共五个弓箭手走了进来,被程晚喂了“毒药”的弓箭手走在最后。

    “你!”

    “都别动。”

    程晚的刀尖依次在前面四人的脖颈处划过,眼中的杀意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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