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祝想到了什么,随即反应过来,马上一手一个捂住幼妹的眼睛,他自己却死死的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看着双眸雷光闪烁的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几道银白刀光便出现在他们视线里,越来越近。
几个小喽啰被凌迟纵横几刀砍倒在地,七八十缕雷霆灵气瞬间反哺。
“别愣着了,你爹还有救,赶紧给他止血。”看了一眼地上的男掌柜对阿祝说道。
见阿祝还愣在原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祝看着眼前的碎尸,心中觉得恶心的同时又带着几分兴奋。
直到被凌迟拍醒才反应过来,他爹还在地上躺着呢!
阿祝和他娘感激得就要跪下磕头,被凌迟拦住了。
“你男人的伤看起来严重,实则没伤到要害,好好止了血,会没事的。”
凌迟看着双眼红肿的女人和阿祝轻声说道,阿祝赶紧取了药箱给他爹包扎。
“你爹是条汉子,你小子也不差,以后好好修炼,记住了,唯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保护家人。”
凌迟收回除暴,临走前对阿祝说道。
阿祝飞快缠好麻布,再抬起头时,那道天神般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爹去打听打听这个年轻又强大的武修是谁。
希望有朝一日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不再像现在这般弱鸡。
生命不息,除恶不止。
凌迟沿街继续收割,雷霆灵气有条不紊的增加,积少成多。
如同阿祝一家的情况很多,但凌迟的目标不是拯救,而是以诛灭恶徒为核心的杀戮。
施展雷瞬窜进一条条街道小巷,手持除暴短刀,斩马刀诛恶盘旋在身边。
只要他念头一起,诛恶便冲锋在前,刀光掀起音爆将贺家死士炸得粉碎。
他有意在培养与诛恶之间的战斗默契,逐渐把它当成是可以依靠的伙伴,而不是单纯的将它当成是一件器物。
诛恶兴奋的电射进城西一间小院,寒光闪烁的刀尖插爆一个贺家死士的头颅,红白之物喷满整扇墙壁。
刀身化作残影,顽皮的围着屋内幸存者转了几圈,将屋内汉子吓的发出惨嚎,随后又消失在院中。
“让你注意尺度,别搞得这么恶心。”
凌迟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刀柄,手指关节曲起,邦邦两下敲击在刀身上。
诛恶颤抖着似乎非常疑惑,它这不是跟着自家主人学的嘛,干嘛还要敲打它。
凌迟没有理会这个心智初生的生灵的心理活动,松开刀柄让它跟着自己。
“你不能擅自做主去杀戮,我说能杀了,才准你动手。”
“否则我宁愿抹去你的灵智,也不愿让你在杀戮中迷失。”
凌迟脚尖一点蹿上屋顶,一边四周观察一边对诛恶说道。
方才一道窥视的目光被他察觉,神识全部铺开却没有发现对方,想必离得太远。
死士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领头的却迟迟没有显现踪迹。
诛恶听懂了似的紧紧的跟在主人身边,一步也不敢远离。
沉迷于杀戮的生灵,迟早会被杀戮掌控自身。
除非如凌迟一般的大毅力者,以自身顽强坚韧的意志掌控杀戮,才没有被沦为杀戮的奴隶。
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若是彻底点燃心中所有杀意,那将会可怕到何等地步。
城西一处小院的地下密室内,几个死士头领正在争吵。
“大哥,那使雷法的小子实在太猛,我隔着二里地只窥视了一眼,都被他有所察觉。”
“咱索性杀出城躲起来,或者潜回贺州,我看靖安司迟早要围剿家主,以咱们气海四五重的修为,不如趁乱将家人劫出来。”刀疤死士心有余悸的说道。
“贺刀,你是傻子不成,咱的家人被关在哪儿都不知道,况且还服了毒药,咱若是找不到解药,就算侥幸救出来了又能如何?”
“我们的手上无数条人命,我已经听到他们的冤魂在呼唤我了。”
凌迟的强势介入令死士首领心中死志蔓延,再也没有之前呼唤鬼教对付曹虎豹那般豪气。
“我们从小长在贺家,我们没有选择,大哥,带我们杀出去吧!”
贺刀双目赤红,身上几道伤口还是流血,有他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
“希望贺家能遵守诺言,放了我们的妻儿老小。”
死士首领深呼吸一口气,握紧战剑自言自语道。
刀疤汉子一脸焦急,这般进退不得就像风箱里的耗子,急得他绕着梯子满屋乱转。
“你不走,我自己走。”贺刀缠好伤口怒喝道。
他当即爬上梯子掀开头顶盖板,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一道水桶粗的雷霆便直接炸开。
贺刀整个人被电成焦炭,一个照面就气绝身亡,甚至连凌迟的脸都没能看清。
这道雷霆去势不止,全部灌进地下密室。
死士首领心里警钟炸响,顾不上去管地上已经变成黑炭的贺刀,体内锋锐煞气勃发,牙关紧咬死死的承受着雷霆侵袭。
其他几个喽啰也步了贺刀的后尘,就连死后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你们是真能躲啊,小耗子们,老子找你们多时了!”凌迟冷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一路搜索,好不容易根据雷珠感应找到这里,正好赶上贺刀准备逃逸,当即一道雷霆灌进地下密室。
感受着近千缕雷霆灵气反哺,凌迟丝毫没有犹豫,纵身跳进密室抡刀就砍。
那死士首领不过气海五重,遗言都不曾留下便被砍成数截,随即化成七八百缕雷霆灵气反哺给凌迟。
城中被凌迟以极高的效率一番清理,再次回归宁静。
被破家的幸存者开始收敛亲人遗体,往门口挂上白皤孝布,压抑的哭泣声四处响起。
凌迟站在高处,怀抱诛恶旁观着一切,世间幸福千篇一律,苦难却不尽相同。
他不是圣人,若此时有人要说他救人不力,估计他下一秒就会拔刀相向,先将对方砍翻再好好和人讲讲道理。
街道上的牛车队伍忙忙碌碌,将那些被凌迟砍得七零八落的尸体铲进车斗,后面的人从水车中舀出半桶水泼洒过去,然后撒上生石灰就算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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