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琅跑老远还能听到风月楼花花草草们义愤填膺的骂声,甚至还有人被气哭,骂声里夹杂着丝丝哭声……

    玉琳琅服了,当即头也不回溜出将军府,心里骂骂咧咧:这群小花花,就该把他们打包一并送往战场锻炼。

    跟沐风那几个浪荡熊孩子一起,锻炼个年,保证磨成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瞧瞧天色大亮,玉琳琅也没着急回镇妖司。

    先前在火场里钻来钻去一身飞灰,玉琳琅先回小院换了身干净衣物。

    瞥眼见到扔桌上的那堆大大小小锦盒,玉琳琅绷着脸过去清点了下。

    原本绷绷的小脸,在瞧见好几株稀罕药材后,莫名舒展开来,嘴角的笑亦跟着微微扬起。

    小姑娘数数一匣子银票,师兄竟给了五万两。

    头次发现师兄竟这么有钱,玉琳琅仰头作沉思状。

    数息后便将东西一并收入空间,低头与木盒抽屉里探出的一颗小脑袋面面相视一眼。

    玉琳琅用指头戳戳它脑袋,“怎么办?师兄不要你了。”

    小玉鼠“吱”了一声。

    “把你送回去,你就只有等着下锅的命。”玉琳琅将它拎起来放到掌心,作势唉声叹气。

    小不点儿竟极通人性,两爪交握朝她拜了又拜。

    玉琳琅被逗乐,顿时笑出声来,“也罢,把你洗洗涮涮下锅也没三两肉,不如勉强留我身边当个跑腿小伙计。”

    小不点又拜两拜。

    小狐狸猛地从编织袋里爬出来,张牙舞爪抗议挥了挥。

    小不点瞧见狐狸,就跟看到猫似的,吓的一骨碌缩到手指下,两只小爪吊着玉琳琅食指左摇右晃。

    玉琳琅敲了下狐狸大头,“别吓唬它,你看主人我给你找了个跑腿小弟多好啊,以后你就是威风八面的大哥了!好好待人家知道不。”

    小狐狸缩回爪子眨眨眼,瞅了瞅畏缩在主人手上的小不点,毛脸一片嫌弃之色。

    “老白猿都没嫌弃你小,你还嫌人家鼠鼠小?我跟你说,以后鼠鼠就交给你带。你给主人带好了,回头给你吃果果。”

    小狐狸滋溜滋溜叫两声。

    “不行,巧克力你不能吃,你的胃受不了,来不了这么甜的。”

    小狐狸不高兴,在她身上来回翻滚。

    “好烦啊你。”玉琳琅没好气地把小家伙重新塞回编织袋,又把玉鼠捧过来塞袋子里,“行吧,你跟鼠鼠好好相处,回头主人给你掰一小块。”

    玉琳琅用了个饱饱的早膳,这才一路溜溜达达去镇妖司。

    大街小巷关于平西将军府大火的事已经传扬开,且有好几个版本。

    有说胡夫人龚氏不满丈夫在外寻花问柳,抱着孩子跳火场报复丈夫。

    也有说平西将军不满夫人管的严厉,放火烧妻杀子,打算悄默默迎娶外面的小妾进门。

    更离谱说是外室带了一群蒙面人深夜放火烧屋,想烧死夫人全家,好入主正房。

    真是说啥都有,皆是些不着调的言论……

    玉琳琅一路听着八方流言回到镇妖司,直接让人领他去牢房看阴癸。

    这大爷倒是逍遥自在,即便已入大牢,却张口让青牛给他弄来些吃食,吃饱喝足后一副悠闲之态。

    玉琳琅面无表情盯着他瞧,“吃饱了?”

    “瞧玉狐大人这话问的。”阴癸靠在牢房墙上,冲她咧嘴笑,“好像能吃多好一样。”

    玉琳琅懒得跟他贫,直接开门见山,“能老实回话了么?”

    “那自然可以。”阴癸满面含笑,“玉狐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琳琅让人打开牢房门走进去,牢头立刻吩咐狱卒给她搬来张长凳。

    玉琳琅又让人搬来简易长桌和凳子,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吏坐下记录。

    “你和户部侍郎府葛大姑娘,沈府六姑娘沈晴儿有何仇怨?”

    阴癸再度冲她咧嘴直笑,答的很是敷衍,“并无任何仇怨啊,也就是她俩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就送她们上路而已。”

    小吏做笔录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看阴癸,微皱眉。

    此人说话语气太过随意,好似那死去的二女并非人命,同菜市场的鸡鸭并无差别。

    “什么叫时间差不多了送她们上路?你是给她们测算好时间的?”

    “对啊,我还提前模仿何公子的手笔,分别写了信给她俩。”

    玉琳琅无语,心道这何公子是造了什么大孽,个个喜欢模仿他的信笺。

    “那你为何杀她俩?你同将军府有仇而已,同这葛小姐沈小姐又有何关系?”小吏忍不住追问。

    “都说了她俩时辰到了!该死。”阴癸扫了小吏一眼,还呵斥他,“你好好做你的笔录就是,为何打断玉狐大人说话?我只回答玉狐大人的问题,不要同你讲话。”

    小吏无语。

    玉琳琅也沉默半晌,这才又问,“说说你怎么杀她们的。”

    “玉狐大人您不是早猜到了么?三年前瞧见王要贵杀人抛尸的就是我。三年后,我见那俩女人时辰差不多了,便一一送她们上路。用的杀人、抛尸手法其实和王要贵都差不多。”

    “只是我比他聪明些,算了时辰还测过水流风向,以便让尸体顺着我的预期流向,在某个时间点,流到大家能注意的地方。”

    “哦对了,我比王要贵那杀人手法可精致多了。他那是用小刀子捅穿人家的脸,我就不一样了,我用妖魔爪,轻松又快速,还能让女死者身上带有妖魔气息,是不是很聪明的手段?”

    玉琳琅盯着他看半晌。

    她发现此人说到女死者时甚至还眉飞色舞,完全没半点同理心,以及缺乏是非善恶道德基准。

    这种无视社会规范的行为,在她们那应被标记为反社会人格。

    阴癸就是此类人,可能是与他打小的经历有关。

    玉琳琅问他,“王要贵是你打晕的?”

    “是啊,谁让他有事没事自己闯来现场。”

    “所以其实三年前,你就已经找到你弟弟胡旭阳了是不是?”

    阴癸身体前倾,直勾勾盯着玉琳琅,“是的呢玉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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