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秋带着男子来到西屋,那男子从身上取出二两银子给他,他哪里见过如此多的银钱,忙婉拒道:“公子!怎可如此,你给的银钱也太多了!”
那男子脸色一肃道:“收下吧!你去给我准备些吃食即可!住宿哪有不给银钱的道理!”
“公子!可是……我……我家里没有像样的饭食招待你!只有野菜粥糊。”李尚秋有些不好意思道。
男子不以为意道:“野菜粥糊甚善,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快去吧!”
虽然李尚秋缺银钱,但他有自己的底线。平白无故的银钱本不敢要。但客人的坚持,只好拿了,退出来,忙去给这客人准备饭食。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黄延。他知道这一家人的境况,也知道接下来两个月后,就是靖康之耻。
在汴梁周边城镇,几乎无人幸免,惨遭金兵荼毒,死伤无数的百姓与富户。这一家,也在金兵扫荡下,全部殒命。
而被抢去郭员外家的李婉儿,在郭员外的逼迫下,不愿屈从,选择投井自尽。郭员外一家被杀,郭员外的那些妻妾也没能幸免,她们被金兵掳走,带去北边。路上就有大部分人,被那些畜牲折磨致死。
黄延不仅要救下这些历史消亡的苦命人,也要救下被金兵押解去北方的那些历史殒命之人……。
没有多久,饭已经做好,李尚秋过来喊黄延吃饭。黄延从空间拿了一只片好了的,二十一世纪的北京烤鸭,一盘酱牛肉,一盘海蜇丝,还有一瓶二锅头。
他早就用篮子装好,跟着李尚秋来到堂屋。
堂屋中,只有一个青年。家里女眷为了避嫌,去了东屋,没有了她们的身影。
矮桌上,点着如豆的油灯,还摆着几碗野菜粥糊。
黄延坐下来,将篮子放到桌上道:“兄台,刚刚进来之时,可是你的夫人与令爱千金?”
“正是拙荆与小女!”
“为何不请夫人和小姐一起过来吃饭呢?是饭食不够吗?”
“公子,女眷怎可一起上桌,我们先吃吧!不用管她们。”
黄延点头,知道古代规矩森严,也就没有再提她们。打开篮子,将他带来的菜一一摆放到桌上。
那些菜一上桌,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弥漫堂屋,让青年与李尚秋的鼻子狠狠吸了几下。
他们盯着黄延带来的菜肴,喉咙蠕动,吞咽着口水。当黄延取出二锅头,更是瞪大了眼睛。那绿色透明的酒瓶,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
黄延取出三个酒杯,给空杯满上,将装满酒水的酒杯推到他们面前道:“兄台!令公子,这是本人家乡的特产,你们尝尝!可否合口味!”
“公子!这……这……当真可以吃吗?你这吃食可是极其珍贵……!”
“当然可以吃,这些菜如果不早些吃完,可就要坏掉浪费了!”
“这……这……是酒水啊?怎会如此酒香浓郁!”
“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佳酿,需一点点品。都快吃吧,别凉了!”黄延招呼他们父子动筷子。
李尚秋何时吃过如此好吃的肉食,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入嘴里,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一起吞下肚。
李遇松吃了一口烤鸭,眼睛更是睁得大大的,亮得吓人。
李尚秋喝了一口二锅头,一条火线在胸腹燃起,强忍想要吐出来的冲动,脸却被憋得通红。可随着酒劲过去,就感到非常舒爽:不由赞了一句:“好酒!”
三个男人,将菜吃了大半,才去喝野菜粥糊。野菜粥糊的味道苦涩中,夹杂着丝丝甜味。
见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黄延问道:“兄台,我进来之时,发现你们一家愁眉不展,可是发生了何事?”
李尚秋叹了口气道:“不瞒公子,我家确实遇到了些糟心事……!”
李尚秋就将郭员外设局,坑害他家的事说了一遍。
黄延义愤填膺道:“兄台不必忧心,既然让我遇到此事,我帮你解决,让某来会会这个郭员外!”
“公子!这个郭员外朝中有人,你一个外地读书之人,切莫得罪这个泼皮。若公子因我家出事,让我如何安心!”
“兄台!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我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把心放到肚子里,不帮你解决此事,我绝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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