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伯彦与大理寺卿,将赵光荣投入大牢,就去找皇帝复命去了,审都没审。
大理寺的牢房可不像后世的监牢,这里都是用碗口大小的实木,隔成一间间牢房。没有灯,阴暗潮湿。地上铺着一层发黑潮湿的稻草,简陋肮脏,充满熏人的臭气霉味……。
这里关押的犯人都是杀人越货的盗匪,杀官造反活不下去的流民。自知时日无多的他们,眼神空洞,仿佛被抽取了精气神。
见又有人被关进来,有人来到栅栏边,伸长脖子观瞧。这些人是江洋大盗,杀人越货的土匪强人。
“兀那汉子,你是何时被关进来的?”
“嘿!这小白脸细皮嫩肉,长得倒挺标致!”
“看他可是来我们牢房,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嘿嘿,看我怎么弄他,哈哈哈哈……!”……。
“你们干什么?都给我老实点!都退后!”牢头用木棍敲击木栏。
这些强人嬉皮笑脸退后几步,牢头将木栅栏门打开,将赵光荣推了进去。
“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消停点,别给我整出什么事,不然老子饶不了你们……!”牢头威胁了两句就离开了!
强人头领冲牢头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老子都是将死之人,消停你xx。兄弟们,给新人教规矩!”
“好咧,老大,瞧我们的……。”立刻,七八个人将赵光荣团团围住。一人就去揪赵光荣的头发,一人去抓他的手。
可还没等他们沾到赵光荣的边,围住他的人,全都飞了出去。有的摔倒在地,有些砸向墙壁,有些撞在自己人身上。
倒地的那刻,他们都被一巴掌抽中面门,牙齿都被打落了几颗。赵光荣面色凶戾,一步步朝那个被手下撞倒的狱霸牢头走去。
“你……你……你别过来,我们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赵光荣没有理会他,像拎小鸡崽一样,将他扔向墙角,将他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然后,不慌不忙走过去,踩住他的身子,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拧。只听到咔嚓一声,接着就是响彻牢房的惨叫,这人的一只手,被赵光荣生生拧断。
那些狱霸的手下,目睹了这人的凶戾残忍狰狞,全都吓得缩到了墙角,大气不敢出。
而牢头姗姗来迟,看到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狱霸头,骂了一句。喊来狱卒,将赵光荣押了出来,关进了另外一间牢房。
而这间死牢,只关押着两人。一位是满脸胡须的大汉,一位是面带苦相的瘦小中年人。他们都戴着铁索镣铐,被固定在地面。
他们面容呆滞,一言不发,仿佛进来的人是空气,跟他们不相干。赵光荣知道这两人的来历,满脸胡须的大汉其实年龄不大,只有二十多的年纪,叫易海龙。
只因符祥县县尉,逼死他的家人,一怒之下,杀了县尉一家。而县尉又与汴梁城的某位府尹是亲属关系,他被捉拿后,就被打入死牢。
只因他有一身的武艺,大理寺怕他越狱,就用铁索将他固定。
那位面带苦相的瘦小中年人,是位侠盗,叫晏孟青。专偷官员巨贾的东西。偷来的东西基本被他赈济了灾民。官府好不容易将他擒获,因为数额巨大,又怕他逃走。所以,也将他用铁索固定。
至于被赵光荣打伤的那些家伙,则是恶贯满盈,杀人越货的强盗。死在他们之手的无辜百姓,就有数十人。
“两位大哥,你们想不想逃出去?”赵光荣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对两人道。
易海龙只抬了下头没有做声。
而晏孟青则眼里亮光一闪道:“兄弟!你有什么办法?”
赵光荣笑着道:“有!但你们要等到晚上!”
“我们等到晚上,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吗?”晏孟青好奇道。
“等下,我就会被他们押去刑场,但我会半路逃走!”
晏孟青笑了笑道:“兄弟,别消遣我们了,他们看管严密,你没有机会逃走的。好了,别影响我们休息,睡觉吧!”说完,他不再理会赵光荣,闭目养起了神。
赵光荣则贴近他耳边轻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你叫晏孟青,家在洞庭。家有兄弟二人,本来你有兄弟四人的。父母生下你小弟,不久后,小弟夭折。你家老大,在西北战事中,被西夏人杀死……。你父母于两年前病逝,可有这回事?”
原本闭目养神好好的晏孟青,猛然惊醒,赵光荣的话语,不啻于在他脑海里响了个惊雷。
“……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赵光荣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淡淡说了句:“记住我的话,别影响我休息,睡觉!”
晏孟青这个气啊!虽然想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如此详细的情况,但也没有办法,自己被铁索固定,动弹不得。见他那副欠揍的表情,真想冲上前,痛扁他一顿。
没过多久,狱卒果然来带赵光荣。他们给他戴上枷锁刑具,推搡着他,朝监牢外而去。
赵光荣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推搡着,朝行刑的地方而去。在半路上,赵光荣轻轻一挣,枷锁碎裂开来,掉落在地。
那些狱卒大惊失色,忙去抓他。但赵光荣如泥鳅般,从他们手里逃走,向远处的街巷跑去,转眼就消失在他们视线。如此快捷的速度,狱卒都没有反应的时间。
在驿馆的完颜宗望,得到手下汇报,不由大怒,一拳将身边的矮几砸成两段。没有杀掉这两个人,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
“走!去找宋朝皇帝,看他如何给我交代!”他怒气冲冲,带着手下就朝宫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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