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声音又生气,又无奈。
最后还是沉声朝着黎郁喝斥:
“你若再挑衅找事,炽炎崖受罚之期延长到三个月。”
说着,又恶狠狠的对宁软道:
“你要是敢再炸,老夫就把你丢火海里去,让你炸个够。”
宁软:……
老家伙不讲武德。
声音终于不再传来。
宁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黑球被灵气罩包裹着朝着山壁上,最高一层的洞府飘去。
黎郁自然也看见了。
正因如此,她才相信适才说话之人,恐怕是真有本事让她的受罚之期延长的。
可即便没有这句话。
她也不敢再挑衅了啊。
宁软太可怕了。
她从未见过这种人,竟然说炸就炸,简直就是疯子!
“……”倔强的抿了抿唇,黎郁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
择了个距离宁软远得一批的洞府住进去。
“……这下总算清静了。”
宁软低低感慨一声。
又忍不住瞥向老者的洞府……她的霹雳弹,是被抢了吧?
……
时巡阳是在次日一早被送来的。
曾经的天之骄子,被执法堂一路押过来。
即便给了他身为十大天骄之一的脸面和尊重,他还是觉得丢脸极了。
这辈子的脸,都在这几天丢完了。
尤其是想到,陈长老为了救他,还去跟雪阳峰那群他素来看不起的人虚与委蛇,说尽好话。
甚至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才让雪阳峰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从不引人注目的三弟子出手。
将他放了出来。
他真的又气又难堪。
“二师兄,你终于出来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答应你去取留影镜的。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时巡阳一到山壁这边,黎郁便扑到了他的怀中。
再加上昨日险些被炸的恐惧。
黎郁哭的非常伤心。
时巡阳的怒火瞬间被怀中之人的泪水浇灭。
他心疼的抚摸着黎郁的头:
“小师妹不哭,师兄来了,别难过,这不怪你,是我自己要去取留影镜的。
只是没想到雪阳峰的人那么奸诈,竟然会在留影镜附近设阵。”
他也是出来后才知道。
感情赤天宗挂着的十枚留影镜附近,都有阵法。
每处镜子附近,都有莫名消失的弟子。
“师兄,你没事就好。
我真的好担心你……你若是也出事,我便是死也难以赎罪。”
黎郁还在哭泣着。
被炽炎崖炽热气息灼伤的小脸,微微泛红。
时巡阳看得老心疼了。
当场掏出一个玉瓶,亲手将药膏涂抹在黎郁脸上:
“这药膏是碧元草所制,涂上去很快就能好。”
“谢谢师兄。”这一刻,黎郁是真的挺感动的。
来炽炎崖第一日,她的皮肤就有些受不了。
不致命,但又痛又难受。
更让她惊惶的,还是脸,被那股炽热气息烫得通红。
时巡阳很满意小师妹这种透着亲近之意的目光:
“跟师兄客气什么?都怪我未能早点将药膏给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
说着。
时巡阳忽然想到了什么。
脸色变得阴沉:
“咱们是剑修,尚且觉得热气太重。
宁软那个野种不过是光系灵师,想来现在挺狼狈得吧?”
黎郁的表情瞬间凝固。
见状。
时巡阳正抹着药膏的手忽然顿住:
“难道她也带了碧元膏?”
碧元草可不好弄。
这种灵草四周,必有伴生妖兽守护。
他若不是剑修,只怕还真不一定弄得到碧元草。
黎郁的表情更加难看且复杂了:
“二师兄……她……”
“她又欺负你了?”时巡阳大怒,提着剑就要冲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黎郁是不想拦的。
但一想到昨日老者的话,还有宁软那个疯子说炸就炸的性格,她连忙伸手拉住时巡阳:
“二师兄,算了……有前辈正好在炽炎崖,前辈说了……我们若再惹事,受罚时间便会延长三个月。
忍忍吧,师兄,宁软不会有好下场的。”
时巡阳只觉满腔怒火没地儿发,他何时也需要忍了?
可看着小师妹泫然欲泣的模样,他终是心软了:
“好,我们忍。”
他是不怕受罚时间延长的。
但小师妹自幼就没吃过这种苦,总不能连累小师妹。
“两个月……我不信宁软撑得住!”
听着时巡阳的话,黎郁忽然又想哭了。
宁软真的会撑不住吗?
她为什么感觉撑不住的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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