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止血上药缝合,大汗淋漓的安大夫站在旁边战战兢兢看着吉田的表情,只要吉田突然睁开眼睛,或者眉头皱了一下,他马上就能吓得尿出来。
还好,从他进来到现在吉田一直就没有醒来,和死人没有区别。
当他知道日本人让他给这个中枪的人施麻醉针时,他看了看中枪位置就说这个人已经死了,结果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他忍着屈辱和火辣辣的疼开始施针却让他大吃一惊,这个人竟然有体温,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于是他给吉田把了把脉,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真的活着,尽管脉搏很虚弱。
从日本人用听诊器的位置,安大夫明白了,这个日本人心脏位置中了枪却没有死,是因为他的心脏在右面。
这样的概率非常小,可是的确有。因为没有麻药而利用银针止痛成功的概率有没有安大夫不得而知,但是医疗设备比中国先进许多的日本医生却听信传言,非命令他给吉田扎针。安大夫以为日本人迷信中国的针灸医术,却不知道这是日本医生为了以防万一在找替死鬼。
佐佐木推门看见手术还没有完成,他关上门问门口的士兵田下少佐在哪个房间?这时看见前面房间门口齐耀祖正在向他点头哈腰。原来佐佐木坐着小排车刚走,齐耀祖随后骑着工地的马也跑回来了。
佐佐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田下村夫,他心里非常沮丧。今晚上的经历简直惊心动魄,吉田一郎杀人的手法吓他一跳,他的突然中枪更使他惶恐不安,狼口逃生惊魂未定又得知地质专家在大院晕倒了,坏事接连发生在他负责的地盘,这到底是怎么了?他烦躁的开始在地上来回踱步。
“慕容桑,你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吗?今晚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灾难?”他问慕容良。
慕容良说不出来,只好低下头一言不发。
“那个逃兵临死喊的诅咒难道真的这么可怕吗?所以,吉田大佐中枪,狼群从天而降,现在田下少佐也昏迷不醒”
“我们已经虔诚的向他道过歉了,他难道嫌惩罚的不厉害还要捎带上田下少佐吗?”
“他绝对变成恶灵了,这一切绝对是这个恶灵所为,太可怕了。”
佐佐木神神叨叨在那里自言自语,像得了焦虑症一样。
慕容良说:“这个逃兵已经被吉田大佐打的只剩一口气了,听说他把这个逃兵的腿都打断了,其实其实真没必要这样残忍,如果为了杀一儆百震慑那些俘虏,哪怕哪怕给他个痛快,一枪杀了他,也不要这样烧死他,这是我见过最残忍的事情。”
佐佐木点点头,他闭上眼睛心有余悸的说:“太可怕了,这是可怕的诅咒!这一切太可怕了,慕容桑,我宁愿上战场和敌人厮杀也不想经历这些,这太恐怖了,我一想起那双盯着我看的狼眼,浑身的汗毛都会立起来,那双眼睛注定会成为我的噩梦。”
慕容良今晚心情却不像山本遇害时那样伤心难过,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惊恐。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被烧成一截黑棍的吴小蛋和张着血盆大口和他对视的大黑狼。他不知道那条狼为什么没有咬死他?今晚上到底有几条狼?今晚上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
他是把山本当朋友,而且当时他不相信日本人滥杀无辜,所以,他抓住黑记时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但是今晚他亲眼看到吉田一郎把一个手无寸铁已经奄奄一息的中国人活活烧死,他彻底醒悟了,愤恨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大脑,日本人真的是凶残无比,太没有人性了。所以,看到吉田一郎中枪倒地的一刹那,他除了惊吓还有惊喜,他窃喜这个恶魔死了,虽然不清楚子弹是谁射出的,但无关紧要,结果是打中了这个恶魔就行。
但从狼嘴里死里逃生回来后得知田下村夫也晕过去了,他又感到有一丝诧异,所以,他一边听佐佐木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一边看着面色苍白的田下村夫,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吴小蛋那句诅咒真那么灵验吗?
“嗒嗒嗒”门外想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佐佐木捂着太阳穴说:“进来!”
木村脸上湿漉漉的进来了,他走到床边扒开田下的眼睛看了看,又拿起听诊器听了听说:“田下少佐脉搏很弱,心脏忽快忽慢,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
佐佐木闭上眼睛扬起了头说:“少佐能醒过来吗?”
木村说:“这个不好说,我会认真观察的。”
这时门开了,宫本满脸郁闷的走了进来。他看到田下还没有醒来,问木村他有没有生命危险?木村说不知道少佐具体受了多大刺激,一般这样的情况,病人的主观意识更重要一些。
“什么意思?什么是病人主观意识更重要一些?”宫本问他。
木村说:“主要看病人主观意识愿不愿意醒来,愿不愿意清醒。”
“混蛋!哪一个病人不愿意醒来而像死人一样不死不活躺在床上?”宫本心里忽然意识到什么,难道田下村夫潜意识里拒绝去找到金矿吗?他宁愿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也不愿意醒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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