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我哥哥阳太是多么优秀的人啊!昭和七年月见节多么令人怀念,我们全家一起到了乡下叔叔家,哥哥他过了节就要到中国了,他很兴奋跳起了我们日本传统舞蹈阿波舞,昌幸和雅美当时还在上学读书,他们不会跳,就跟着乱比划,全家人在一起赏月唱歌跳舞”他自己端起酒杯一干而尽。
慕容良心里着急想要赶紧到杜家请人去救硫铁矿那两个人,可是佐佐木滔滔不绝的对他倾诉着往事,他再着急也只能静静地听。此刻他能做的只有不停地给他把酒杯斟满,耐心等他喝到人事不省。
“过了月见节第三天哥哥要出发啦,妈妈抱着哥哥毫无征兆的大哭,说一定要回来,没想到仅仅过去了半年,第二年的樱花节,两家人又聚在一起赏樱花时接到哥哥去世的消息,妈妈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又到了月见节却再也看不到哥哥啦,妈妈挣扎着供完月亮睡着后再没有醒来妈妈去世后爸爸他一蹶不振,整天闷闷不乐,只要心里郁闷就跑到乡下和叔叔对饮,雅美总是说一些开心的事逗爸爸开心”他又喝了一大口,喝的太猛呛了一下,慕容良劝他别喝了,他摆摆手继续唠叨。
“多么美好的一家人啊!因为打仗,整个日本就剩下我父亲一个人了,哥哥第一批来到满洲,不明不白就为国捐躯了,妈妈死了,叔叔和婶婶死了,昌幸死了,千代子和雅美生死不明”
“你看到硫铁矿那么多中国人死去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很理解,但是,痛苦的不光是你,死去的不光是中国人!也有我们日本人!”
佐佐木是目前为止在慕容良面前第二个称呼中国是“中国”而不是“支那”的人,另一个是吉田一郎,他曾经在一次喝醉酒时说过,中国这个称呼历史悠久,只有没文化的人才称呼支那,为了显示自己有文化,他一直叫中国人而不是支那人。
他完全喝醉了,有严重洁癖的人,此刻两个嘴角挂着白色的唾液沫, 说话时唾液四溅。
他的头不时的低垂一下,又猛地抬起来:“喝!慕容!煤矿坑下安全由株式会社松下明颜负责,地面往上的安全才属于我的责任,他们会重新修整的,矿难难以预料,就像这场战争,毫无预兆,我们没有办法阻止,我们只能喝酒,来来来,不要浪费这美酒佳肴”话没说完,他的头又低垂下去。
“稻田,到厨房给队长倒点儿醋进来醒醒酒。”慕容良觉得是时候了。
“队长,时间不早了,您喝了这杯酒该休息了。”稻田出去后,他迅速掏出那个小纸包,把药粉倒进酒盅。他绕到佐佐木身边,端起那杯酒,扶他坐起来。佐佐木接过那杯酒眯眼笑着一干而尽,慕容良担心他嘴里留有药渣,又倒了一杯扶着他灌进去,佐佐木脸上露着满意的笑容向后倒去
稻田进来后见队长歪在榻榻米上人事不省,慕容良满身酒气也趴在桌子上。他很奇怪,刚才出去的时候慕容翻译还很清醒,怎么突然就喝多了呢?
这时,慕容良抬起头对稻田笑笑,让他把桌子收拾好,安顿队长睡觉,他踉踉跄跄走出房间。
稻田看着一滩烂泥似的佐佐木,他满脸怨愤的噘嘴看着他。他没有动他,就那样站在地上看着蜷着腿仰后倒在榻榻米上的佐佐木队长。
此刻,他突然希望佐佐木就那样醉死算了,他亲眼看见他拿着鞭子抽打已经被血染红的申云昊,申云昊的死也是他造成的,他忘不了那场火灾后,自己和谷川两个人被他打的奄奄一息的样子,今天又听到他杀了几十个中国人,他是可恶的刽子手!真该死!
他瞥见桌子上剩的鸡肉没动多少,迅速扭头看了看门外,然后拿起慕容良根本没用过的筷子
慕容良快步走到大门口后,踉踉跄跄打开门边走边说着醉话:“这么晚了,翠香楼的姑娘们能叫来吗?太晚了呀”
门口的卫兵以为他要去翠香楼给队长领妓女去,嘿嘿笑着没问他什么。
拐过一道墙后,慕容良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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