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晚上漆黑一片,他悄悄走到城门洞,两扇厚重的城门上横着一根碗口粗的圆木,平时由两个守城保安队员一起拿上拿下,塔斯哈却独自一人就托起这根圆木,他轻轻放下圆木打开城门侧身出去,慕容良牵着马早已等在门洞里了,看慕容良牵着马走远了,塔斯哈返身把城门重新闭上,放好门闩闪身躲在黑暗处。
城墙洞屋里的两个保安队员正坐在一个小小的火炉边暖和,一个说好像听到有声音,想去看看,另一个说黑灯瞎火的哪里有人?
他们担心是日本人突然查岗,于是站起来到门洞看了看,看见城门的门闩插得好好的,没有任何动静,俩人又缩着脖子回到小洞屋继续聊天去了。
藏在暗处的塔斯哈见那个保安进了城门洞才放心的返了回来。
老张约摸着时间等在大门口,他拿个软垫子坐在门洞边的一块石头上,抚摸着白蹄和铁包金的头和它们说话,小瑞走过来正要说话,就听见一声低沉的“咕咕 咕咕”传了过来
老张麻利的站起来打开大门,小瑞则紧紧地捂住白蹄和铁包金的嘴,让它们别叫。
门一开,慕容良和塔斯哈牵着马迅速走进院子,老张“咔!”的一声把门闩插好后,接过缰绳进了后院。他们三个进了偏院小瑞的房间,小瑞帮他们把长枪放下来,慕容良看着小瑞长长松了口气。
小瑞见塔斯哈身上都是血,吓得赶紧问塔斯哈:“哥!你是不是受伤了?”他紧张的扇动着鼻翼,快要哭出来了。
塔斯哈说:“鬼子的血。”
“我姑父呢?他们俩呢?”小瑞听到是鬼子的血刚放松了一下,突然又紧张起来,明明出去四个人只回来俩,他心跳的厉害,他不担心姑父,因为姑父在他心里就是一座永远不倒的靠山,他更担心石俊,万一石俊出事,怎么向石榴交代?
塔斯哈说:“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先把国良哥送回来。”
老张安顿好马,从小门进了偏院,他看见塔斯哈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塔斯哈赶紧对他笑笑说:“不是我的,是小日本的血,您先把国良哥脚底的血洗干净,他得赶紧回去。”
老张闭眼长长出了口气,赶紧跑到厨房烧水去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刷子小跑进来让慕容良赶紧脱下鞋子,老张快速的用刷子沾着水把他的鞋底洗刷一遍再用干布擦得干干净净才让他穿上,他们仔细检查慕容良的衣服上是否有血迹,然后塔斯哈催着慕容良赶紧回去。慕容良和老张要了点儿酒洒在身上,急匆匆出了杜家消失在黑暗中。
他一路小跑去了翠香楼,一进翠香楼就摔倒在院子里,老鸨的丈夫叫人赶紧扶他起来。
他歪歪斜斜的想上楼却走不了路,听到动静的老鸨赶紧出来,一看是喝醉酒的慕容良,她尖着嗓子说:“哟!慕容翻译官,你这是喝了多少啊?半夜三更的吓人一跳,来来来,快上楼,小翠仙儿,快下来接一下慕容翻译。”
慕容良被扶进小翠仙的屋子,过了一会儿,小翠仙扶着慕容良下了楼,她把一块大洋递给老鸨说:“妈妈,慕容翻译说佐佐木太君指名叫我去,我明儿回来。”
日本人点名要人,而且还给了钱,老鸨哪里敢不放人,她眼巴巴看着俩人出了翠香楼
塔斯哈换了身干净衣服坐下来喝水,老张端着一个大盆进来把塔斯哈的血衣泡在大盆里,他拿个小板凳坐在那里一边搓洗血衣一边听他讲硫铁矿的事。
“张伯,明儿让雪儿洗不就完了吗干嘛你要半夜三更亲自洗?”小瑞不解的问他。
老张说:“雪儿打小就大大咧咧的,我不放心她的嘴,今晚的事,少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安全。”
塔斯哈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他说广田竟然用中国人的心脏给他妈妈配药时,老张和小瑞吓得愣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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