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车上的珍妮被摇晃的昏昏欲睡,这时驴车“吁!”的一下停了,接着听到汽车喇叭声和一个男人粗里粗气的问话声:“喂!杜府怎么走?”
二愣子说:“直走。”
接着听到汽车开走的声音和二愣子的自言自语:“小日本王八蛋,连个称呼都不打,老子不叫‘喂’,老子叫二愣子,兔崽子,不骗你们骗谁?”
“八月呀秋风啊冷飕飕哇,二愣子坐驴车哇好不自由哇哎哎嗨呀,龟孙子开车呀来问路,一去半晌难回头……”
骗了日本人的二愣子心情大好居然唱起了二人转,他把王二姐哭夫的歌词随口改成了即兴演唱。
小平车正“呱嗒呱嗒”走着,突然传来一声粗鲁的声音。
“站住!什么滴干活?”小平车停了下来。
两个日本兵在挨门挨户搜查刺客,看见二楞赶着平车过来,喊停了他。
“太君,我是‘福满楼’饭店打杂的,到前面村子里拉玉米芯。”
这两个士兵是谁?正是在大和医院刚刚换班后躲过一劫的渡边和竹下,医院被烧,侥幸躲过一劫的俩人被趴在担架上指挥的佐佐木临时改编到搜查小组对沙吉浩特县城地毯式的搜查,凡是可疑人员一律抓起来审问。
干瘦干瘦的二愣子掏出良民证给他们检查,检查完后渡边摆摆手让他过去,这时竹下突然看见平车上的一堆麻袋下露出一双脚。
“停车!”竹下大喊一声。
驴车停下后,二愣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竹下用刺刀一挑车上的破麻袋,车上的珍妮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啊?”二愣子愣住了,他的车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
这俩日本强盗现在顾不上二愣子了,他们看见面色嫩白细腻,端庄美丽的珍妮时怔了一下。两人同时对望一眼,涎笑着抓起惊慌失措的珍妮把她拖下平车。
二愣子一看这俩日本兵这是要干坏事便急忙阻拦。
“快快的开路!”竹下抬起一脚把二愣子踹倒外地,渡边用枪托砸了一下驴屁股,毛驴受惊拉着平车狂奔起来。
毛驴受惊势必会惹事,从地上爬起来的二愣子顾不得其它赶紧去追。
杜太太淑娴正在门口张望,看见一辆驴车横冲直撞跑过来,吓得赶紧往大门口躲,这时二愣子上气不接下气追着驴车跑了过来。
淑娴趁二愣子弯腰喘息的机会问他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浅蓝棉袍的女人,二愣子一听赶紧说:“看见了,刚才就在我车上,现在被两个日本狗杂种拖走了。”
“啊?在哪里?”淑娴一听很着急。
二愣子指了指后面说:“不远,就在前面一拐弯。”
淑娴一听,顾不得她是没有走过远路的小脚女人,急忙迈着小碎步摇摇晃晃向前走去,身边的人都出去了,就连刚才扶着她的小丫鬟也被她打发回去照顾老夫人了 ,现在只有她自己去了。
事情就是这么巧,如果赶驴的二愣子不要欺骗卡车司机,吉田早一步到了杜府这件惨案也不会发生,一步之差,可怜的淑娴便送了命。
淑娴刚刚离开门口,汽车绕了个大弯停到了杜府门前。
吉田皱着眉头看了看不远处那个女人的背影,那婷婷袅袅的脚步绝对不是珍妮的样子。
打发走大卡车后,他命令随从上前敲门,院子里的狗叫了好久才听见一个小碎步跑来开门。
开门的是侍候老夫人的丫鬟,她怕两条狼狗跑出来咬人,打开一条门缝怯生生的看着吉田一郎和四个随从,吉田一郎让她通报一声,她说:“家里只有老夫人了,所有人都出去找人去了。”
“找人?”
吉田一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盯着那丫头问找谁?是不是一个疯女人?
丫鬟点点头,吉田一郎只觉得一阵眩晕,一股无名火“蹭”的一下直冲脑门,“唰”的一下,他把明晃晃的佩刀抽了出来。
“啊---”
丫鬟惊叫一声吓得晕倒在地。
吉田一郎看了看倒地的丫鬟与冲着门缝狂叫的两条狗,他知道里面没人了,转身踉踉跄跄往街上走。
大街上静悄悄的,因为医院被烧,又大停电,老百姓怕惹事都躲在家里,只有那些讨生活的受苦人会匆匆路过。
吉田一郎失魂落魄走在街上,他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如此孤独,空旷的街道里,虽然是大白天,自己却像被人抛弃的孤魂野鬼。
他带着四个随从漫无目的的走着,四下张望着大叫:“珍妮----珍妮-----”
两个士兵满脸淫笑拖着珍妮往一个破院子里拖,街上的行人纷纷离得远远地,没有一个人敢出面阻止。
看见人们慌慌张张的神情,淑娴问清了珍妮就在前面,她不顾一切向前走去
有些人根深蒂固保留了一些劣性,看见别人遇到危险而自己袖手旁观时,就用“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句陈词滥调来为自己的懦弱开脱,但是当他们看到有人挺身而出时,这些劣根性很强的人又会滋生出看好戏的念头来。
这群人见一个大户人家的太太迈着小碎步着急忙慌的去救那个女人时,他们望着淑娴摇摇晃晃的脚步指指点点说笑着,他们不关心被两个士兵拖进破院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却饶有兴趣的看着淑娴缎面棉袍下的三寸金莲互相饶舌着,他们互相打赌猜测这个女人是从关内什么地方来的,因为满洲里的女人们是不裹脚的,然后这群穿着破烂衣服的男人们嬉笑着三三两两也远远尾随过去。
这是一个大门只剩一半的破院子,许久没住人的院子里乱七八糟,厚厚的积雪压在院里的杂物上,房间的窗户残破不全,屋子里到处是蜘蛛网和肮脏的粪便,这两个畜生觉得屋里太脏,他们索性就在院子里撕扯珍妮的衣服,摔倒在地的珍妮大叫着和他们厮打,她在竹下腿上狠狠咬了一口,感觉到疼的竹下一巴掌打在珍妮脸上,渡边一看珍妮倒地,狞笑着骑在她身上,抓住她衣服的前襟用力一扯,珍妮的衣服被撕开,露出了里面洁白的真丝内衣。
这俩禽兽淫笑着同时扑向珍妮
“住手!”
气喘吁吁的淑娴身上沾满雪花,她的一只手在路上摔倒时磕破了皮,此刻鲜血直流,她却顾不得这些,顺手抓起一块石头毫无畏惧的闯了进来。
两个禽兽一看雍容华贵的淑娴面颊绯红喘着气站在那里,两人相视一笑,渡边一下跳起来向她扑去,平时柔柔弱弱的淑娴今天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手里的石头照着扑过来的渡边脸上狠狠砸了过去。
横行惯了的渡边在中国强奸杀害了无数女人,没遇到胆敢用石头砸自己脸的,他用手摸了一下额头流下来的血怔住了。
这个过程,淑娴扑过去继续抓起石头砸竹下,她奋力推开竹下,拽起懵懵懂懂一脸惊慌的珍妮躲到墙边。
大门外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人进来帮一把这两个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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