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鲁和慕容良转身看见了迅速走远的太郎,巴图鲁说:“真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人!”
慕容良看着太郎远去的背影说:“前几天他问我是否认识一个叫‘达哈’的猎人?还问沙吉浩特叫‘塔斯哈’的是不是很多?我担心他憋着坏就告诉他这里有好多蒙古人,叫‘塔斯哈’的很多,至于‘达哈’是谁不知道,也许是生活在这里的少数民族人。”
巴图鲁皱眉思考着,不知道太郎口中说的“达哈”是不是指自己的父亲达哈苏?他暗中调查这些是什么意思?出于感恩还是其他的目的?现在先不想考虑他,他对稻田说:“稻田,过几天翻过这座大山野兽就逐渐多起来了,你准备好离开这里,过几天塔斯哈会出现,他带你离开。”巴图鲁说。
稻田一边继续低头寻找林蛙一边兴奋的说:“塔斯哈知道我来了吗?你和慕容翻译一起离开吗?”
巴图鲁说:“他不知道你们也来了。”
慕容良对稻田说:“如果能一起走就一起走,走不了的话,你先走。”
慕容良本来想说如果都走了,佐佐木会怀疑,一旦发现他们都逃跑了,他多疑的性格肯定不让专家继续向前走了,反而坏了巴图鲁围歼鬼子的计划。但是这些话慕容良不能说出来,无论稻田再怎么想离开日军,无论他再怎么反对士兵们滥杀无辜,他毕竟是日本人。虽然他在美国长大,但是,知道这些人要被消灭,他会很痛苦,甚至会劝他们放弃这个计划。
稻田是个善良的人,但不能否认他是日本人,见同胞被杀,他不会无动于衷。
上次佐佐木屁股中枪医院失火那么好的逃离机会,他已经走到杜家大门口,却义无反顾的返回守备队,是出于正义,他想利用自身条件及时了解佐佐木的情况帮助塔司哈。
向日本驻沙吉浩特守备队队长开枪,又火烧医院,烧死那么多的日本人和那么重要的资料,这是大事件,如果不及时知道佐佐木会有什么行动是很危险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论是专家还是保护专家安全的护卫队,巴图鲁不会让他们一个离开。
巴图鲁知道会有一场危险而残酷的较量,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稻田必须离开,他的心里只有对日本兵的愤怒,但绝对没有仇恨!
只有心里装满对敌人的仇恨,才会眼睛都不眨的消灭敌人。
这一点,稻田完全不具备,所以他必须离开。
刚才巴图鲁和慕容良就是在商议尽早把稻田弄回去。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这么多人呢,你们能逃得了吗?田下中士一路上盯着你们。”稻田说。
“我们能脱身,你放心吧。”巴图鲁说。
因为有十几年前的前车之鉴,专家们和佐佐木看着地图计划着时间,宫本坚决要求在十月份之前必须走到兴安岭最北端开始返程。他无法忘记十几年前冰天雪地里那场心有余悸的狼灾。所以,测绘队在一个地方不会长时间停留便匆匆往前走。这却引起那些专家们的不满,甚至那些玩嗨了的士兵们也都觉得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打猎。
“宫本队长是不是担心北方的寒冷气候啊!军部不是说这次勘探与以往不同吗?直升机随时补给可是上面郑重承诺的,所以,宫本队长不必担心棉衣问题。”米山专家说。
铃木也说:“我们需要慢慢前进才好啊,要耐心的测量才能绘制出精确的地图,队长为什么这么着急赶路呢?即便到了最冷的地方我们也能战胜严寒的。”
宫本说:“铃木先生怕是不太了解这里的冬天有多么寒冷吧?”
铃木冷笑一声:“我是北海道陆别町的人,见惯了风雪严寒,再恶劣的天气都吓不到我的。”
佐佐木不说话,每到这时候他总是眼望着坐在远处默默磨刀的巴图鲁,大脑想着神秘失踪的八头骡子和11个士兵以及关于狼灾的故事。
这才进山多久啊!就消失了这么多人,连着前面失踪的那5个皇协军,他们已经失踪16个人了。
这真的是偶然吗?
这些士兵如果在战斗中被杀死,最起码还能见到尸体,现在就连一滴血都没有见到,更不知道敌人在哪儿。
佐佐木感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和他暗暗较量,这股力量能杀人于无形,但是他却不知道向何处发力!
这令他非常苦恼。
自从发生了骡子消失事件,他脑子里经常浮现那根巨大的野猪牙,他绝对不相信那16个人八头骡被魔鬼吃了,也不是那头巨大的野猪所为,这神秘的森林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这里不是还生活着好几个少数民族部落吗?怎么没有遇到一个呢?难道是那些神秘部落杀了那16个人吗?
这几个专家喋喋不休的争论让佐佐木郁闷的心情更加烦躁,他站起来到了帐篷外面透了一下气又坐了回去。
“大日本帝国本身就是从历史的严寒中走出来的国家,我们何惧严寒?但是铃木先生害怕狼吗?您知道在寒冬季节食物短缺的情况下,这里的狼有多恐怖吗?”
宫本本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傲慢的家伙,但是他见这个铃木一边说话还一边在地图上勾画着,看在他很敬业的份上,他只是话里略带讽刺的问这个铃木专家。
不得不承认铃木非常敬业,每天测绘下的任何数据他都在第一时间做一个详细记载,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环节,对待工作非常严谨。
但是他的傲慢却也令宫本感到讨厌。
铃木不服气的抬起头回怼:“关于狼的传说不过是以讹传讹,日本的狼和支那的狼有区别吗?何曾听说日本人惧怕那些低级动物了?我本身就是北海道人,从小听狼故事长大的,埃及索狼够凶狠吧?听我爷爷讲,他曾亲眼看见三只埃及索狼和一只棕熊战斗,结果那只棕熊被三只狼咬死了,这么勇敢的狼最后怎么样了呢?不是被我们消灭光了吗?”
宫本被这个狂妄无知的青年专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但铃木是纯粹的专家,而且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专家,并不完全属于宫本的手下,他不能用教训士兵那样的态度训斥他,所以他站起来走到帐篷外不再理他们。
见宫本不说话出去了,铃木眯着眼睛说:“灭绝埃及索狼和灭绝支那人是一个道理,埃及索狼虽然凶猛,但弱点是数量少,支那人虽然数量庞大,但是懦弱得就像一群咩咩叫的小羊,在他们面前我们才是勇敢无畏的埃及索狼,我们会看着他们瞪着茫然恐惧的大眼睛死去,这些懦夫的喉咙这些年已经被我们紧紧咬在嘴里了,只要我们再加把劲,他们就断气了。”
“是啊!铃木君比喻的非常对,这些支那人懦弱得连鄙视的资格都不配有,他们只会窝里斗,在绝对力量面前他们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乖乖的伸长脖子任人宰割,劣等人啊!”
米山后仰着脖子发出骄傲的感叹。
前几天他也是这样的姿势坐在一块干燥的草地上仰头望天,巴图鲁盯着他的脖子看了一眼。
“你看什么?”慕容良问巴图鲁。
巴图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继续打磨那把锋利的匕首,沉默一会儿他说:“他越骄傲的仰头,他的脖子越暴露的多。”
见慕容良没有明白,巴图鲁又来了一句:“待宰的羊就是他那个姿势。”
他拿起匕首在大拇指上试了试刀刃:“很容易下刀。”
巴图鲁声音不大,却听得慕容良打了个寒颤。
米山当然不知道在巴图鲁眼里他才是那个待宰的羊,而且进了这里,他也只能是待宰的羊。
米山更不了解真正的中国人,中国人才是真正的战斗民族。
中国人有个共性,那就是忠,甚至是愚忠。对朝廷绝对的忠心,朝廷为了更好的掌控中国人的血性,往往制定出一些控制他们思想的东西出来,而中国人的忠孝恰恰会被朝廷所利用。一旦朝廷腐败,领导人软弱,绝对服从朝廷的百姓就会让外人误认为软弱可欺。
他们不知道,中国人一旦清醒过来,绝对不会伸长脖子任人宰割,他们的反抗比任何人都顽强,只要胸中装满仇恨,中国人的反击会让他们无法承受。
但,这些自以为是的日本人不知道,他们的天皇不知道,全世界都不知道。
“虽然听起来有点残忍,但是就像希特勒元首要灭绝犹太人一样,我们也得把支那人灭绝掉才能占领这里啊!”
一直不说话的早稻明植也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他忘不了家里供桌上那几只风干的耳朵,那都是死在中国战场上的亲人。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我们的,哪里来的‘占领’?”米山狂傲的说。
巴图鲁就坐在慕容良的帐篷前,大帐篷里这些专家的话他听的很清楚却一句听不懂。通过慕容良悄悄翻译他知道了专家们的谈话内容。
巴图鲁捏着一根枯草来回搓了几下,他看着手指尖的草屑对慕容良说:“他们马上就会知道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
慕容良嘴里叼着一根野草,双手交叉垫在脑后躺在旁边一边聊天一边听帐篷里那些专家说的话。
巴图鲁抬头望着远处的山说:“前面的这座山叫阴阳山,我们距离那里只有不到二十里地,因为距离远,你看不清它有多美丽,到了跟前你就会看到它整个南面都被鲜艳的红杜鹃遮住了,那些红灿灿的杜鹃花热烈的迎着太阳开放着,整座山的阳面就像被红颜色染过一样漂亮,北边的岩石却只能在洁白的雪中忽隐忽现, 就好像一座山处在不同的季节,一半在冬季一半在夏天。”
慕容良望着远处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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